因为担心扶澈与扶峙,扶旗一行人没有耽搁,第二天一早就上路准备回岐山。
一路上扶吟都昏昏沉沉地不断打哈欠,就差把我很困三个字写脸上了,扶旗怕自己吵到扶吟,就独自去骑马,留扶吟与婴勺在马车上好好休息。
婴勺自知理亏,昨晚它拉着扶吟说了一晚上的话,直到扶吟的侍卫弦五来敲门才停下,不过这真的不能怪它,唠嗑是婴勺一族用来表示喜欢与亲近的一种方式,就没有哪只漂亮的雌性婴勺不喜欢唠嗑的,就算是红芙那女人,缔结契约的第一晚她俩也是秉烛夜谈了一番,虽然事后红芙差点把它给炖了,不过它看着扶吟倒是没有怪它的意思,婴勺也安下心来老老实实地在一旁梳理着自己漂亮的尾巴。
扶吟当然不会怪它,昨晚婴勺可帮她解答了不少疑惑。
婴勺第一任主人名叫红芙,是堕仙后代,与扶家屠家这种堕仙血脉不同,红芙是实打实的堕仙后人,婴勺遇见红芙的时候红芙受了重伤,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婴勺谷,这堕仙之血诱惑是大,但伴随着的威压也不是一般的魔族能承受的,稍微惜命点的魔族都不会去冒险,但偏偏遇见了婴勺这个为了嘴馋不要命的。
红芙跟它打了一架,确切来说是婴勺单方面挨揍后红芙就把它尾巴上的毛给拔秃了,婴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哭了出来,红芙见它可怜,就割破自己的手臂让它喝了点血,红芙本意是来安慰它的,没想到就这样缔结了血契,婴勺这辈子都忘不了红芙那个嫌弃的眼神,好在红芙虽然嫌弃它,但也还是把它带走了让它跟在身边。
出了婴勺谷它才知道红芙面临的是什么样的局面,三百多人将婴勺谷围得水泄不通,一口一个妖女地叫骂着,婴勺当即就看不下去了,怎么着?仗着人多欺负它主人是吧?婴勺吼了一声就叫来了三十多只婴勺帮忙,把那群人一个不剩地全部叼回了婴勺谷,它跟着红芙去了南原,亲眼目睹了红芙把它尊贵的羽毛炼成匕首的全过程,然后这把匕首就被送给了南宫千逢。
南宫千逢那时只是南宫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庶子,虽然他天赋极好,但没有人教导,红芙便成了他的师傅,翘着二郎腿在一旁指指点点,后来在南宫千逢在麒麟宴上夺得魁首,一举成名,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千逢的父亲就问他这些招式都是谁教的,南宫千逢不知道红芙是堕仙,也不知道她的身份说不得,只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在关心他很高兴,就带着南宫家主来找红芙,南宫家主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看到了红芙周身萦绕着的浓郁的红色魔气,结果可想而知。
红芙本来是可以走的,但她舍不得,她要是走了,那些人的怒气就会转移到南宫千逢身上,所以她死了,被那些人扔进了沉仙谷,魂飞魄散。
红芙与婴勺的血契在她死后自然就解了,婴勺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回了婴勺谷,闲来无事就到处玩玩,一不小心就跑到了敖岸山灵矿那里,一时贪玩就对夫诸和洵既用了幻术,不过按理说洵既有了雀尾是不会受它的影响的,应该是因为洵既对关黑屋子那件事太执着了。
扶吟听了只觉得可惜,像红芙前辈这么好的人却得不到善终,婴勺也是这样想的,它说要不是见南宫千逢跟南宫家断绝了关系,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娶妻一直记得红芙,它说什么也得把南宫千逢的脑袋给啄穿,扶吟淡淡地笑了,没揭穿婴勺打不过南宫千逢这个事实。
在路上走了半个月扶吟才回到岐山,扶家人早就得到了消息,还没下车就看见扶澈与扶峙在门口等着。
一进入岐山地界扶吟就脱下了大氅,此时她穿着红色骑装有些怀恋地向四周望着,看见扶澈与扶峙兴奋地挥着手喊道:“二哥三哥我回来了!”
扶峙磕着瓜子,见扶吟来了把瓜子壳往地上一丢说:“这么久没见三哥,老实说说,是不是想我了?”
扶吟从马车上跳下来,装模作样地摇头说:“我这可不是想你,我是想你的瓜子了!”
扶峙作势将瓜子往地上一扔说:“好你这个没良心的,以后别想吃我的瓜子了!”
周围人来人往,扶澈需要保持他的高岭之花形象表情很是平淡,只是冲扶吟点点头,然而眉眼间微微的笑意却是藏不住。
扶吟把对扶旗说的活冲扶澈与扶峙复述了一遍,当他们知道扶吟契约了婴勺又得到了灵源都十分高兴。
一提到契约毒兽扶峙就生气,对着扶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扶吟也很担心,问这些天来扶家的长老们有没有说什么。
扶峙磕着瓜子回答道:“有,怎么可能没有,你们没回来这些天打了好几场呢,不过扶家这些小辈就算有毒兽也不是二哥的对手,那些老东西自然没什么话好说了。”
虽然扶峙语气很淡,扶澈又满脸不在乎,但扶吟还是明白这其中的艰辛,堂堂扶家家主却没有毒兽,说出来也的确难以服众。
扶澈身上的压力,比之前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