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书院内。
谢央雪瞪着木容,十分不情愿地将茶杯里渐凉的安山雪叶喝了下去,忿忿道:“我都这么生气了,你居然还逼我喝这个东西,你还是不是人啊?!”
木容有些心不在焉,听着谢央雪的抱怨也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明明红豆酥就放在手边也不知道给谢央雪递过去,气得谢央雪翻了好几个白眼。
白鸳在一旁煮茶,见两位主子面色不好便笑着开口道:“木公子,您赶紧将红豆酥递给小姐啊,阿吟还等着让小姐带她去看看咱们园子里的花呢。”
木容这才抬手将红豆酥推了过去,有些疑惑地问:“园子里的花?她什么时候说要去看园子里的花的?”
谢央雪吃了一块红豆酥才勉强压下了嘴里的苦味,没好气地说:“怎么,阿吟约我去看看花也得让你知道了?那是不是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啊?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啊管的这么多?”
木容摇头道:“只是关心你罢了,你身体不好,园子里又没烧炭盆,怕你着凉罢了。”
谢央雪一听更生气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说:“关心我干嘛,你也不知道去关心关心阿吟,别人为你才来的雪国,你就这么对人家?”
这下不仅木容听不懂,连白鸳也疑惑了,阿吟居然是为了木容才来的雪国?谢央雪这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木容不相信,白鸳犯糊涂。
晓书院后院,扶吟看着木架上的黑瓦罐,说:“真没想到在如此奢华的谢府还能看到这种瓦罐,谢小姐真可谓是别出心裁。”
谢央雪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白鸳却忍不住笑道:“这种瓦罐?你可知道这一只瓦罐要用多少银子?若是我家小姐愿意,这些瓦罐都可以在皇宫旁买下一座宅子了。”
扶吟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红了脸,低声说:“想来也是,毕竟是谢小姐的东西,定然是与别的不同的。”
白鸳得意地说:“那是自然,这可是全雪国独一份的东西,还是严家公子送给我家小姐的贺礼!虽说看着一般,但却是好东西,连木公子也特意要了一个走了。”
贺礼?这瓦罐居然是严榕送给谢央雪的贺礼?!那严榕怎么会将雪童的信藏在瓦罐里?难不成是想向谢央雪通风报信?
扶吟低头不语,谢央雪以为扶吟是被白鸳的话打击到了觉得羞愧,她抬手将一只瓦罐拿起来递给扶吟道:“你别听白鸳说的贵重,其实也就是个花盆罢了,你若是喜欢尽管拿一个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扶吟有些惊讶地接过瓦罐,她本以为谢央雪虽说是让她住在谢府但对她应当是有些防备的,还在想怎样才能向谢央雪要一只过来,没想到谢央雪这么大方,直接将瓦罐给了她,倒显得她太过狭隘了。
谢央雪见扶吟惊讶的表情还以为扶吟是在感激自己,她高兴地接过白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道:“我今天高兴,这花儿也看了,那就随我去书房,我给你画张像吧。”
扶吟还在羞愧自己将谢央雪想得狭隘了,既然谢央雪都这样说了那她自然是点了点头,跟着谢央雪去了书房。
看别人给自己画像本是件十分无聊的事,扶吟虽说在灵池里泡了四年早就练就了远非常人所能及的耐心,但每当扶峙偷偷给扶澈画像的时候她也是避之不及的,但这次谢央雪画像她却有耐心看完了画像的整个过程。
无他,只是看谢央雪画像实在是一种享受。
谢央雪画得十分认真,直到日沉时分才落下最后一笔,谢央雪将笔放下,松了口气,笑着招手让扶吟过来看。
这幅画画的是扶吟手提灯笼头戴纱笠的样子,扶吟有些惊奇,谢央雪是怎么知道自己有一个灯笼的?
谢央雪见扶吟惊讶的表情笑着解释道:“每逢上元夜,雪国人都要提灯去街上逛夜会的,我也不知道画什么,就想像着你提灯的样子画了一张。”
扶吟松口气,笑着说:“这幅画自然是极好的。这画既然说是赠我了,那能不能就让我得寸进尺一下,求一求谢小姐的题字?”
谢央雪笑着提笔答应道:“自然是可以的,连瓦罐我都送了,区区几个字又有什么难的?”
谢央雪略作思索,写道“一时天上著词声”,她抬头笑着说:“也不知道写些什么,这个可还好?”
扶吟面色微僵,点点头说:“好,谢小姐的字自然是好极了。”
只是与雪童的字一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