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小友还会下厨房，倒是与整个大江王朝的书生有些差别。”
王羽其实越和张文渊交谈，就越发现这个张老就是个无赖，自己明示暗示那么久，请前辈早些离开，给予年轻人一些空间，自己明明给李文琦做的蛋炒饭，被这个老家伙分了一半。死活赖着不走，仿佛听不懂人话。而自己还要附和着。
倒是李文琦实在不好意思，抱着自己的碗就回房去了。
原本打算度过二人的难忘记忆，也被张文渊打断了。
其实要是以往，自己还指望巴结巴结毕竟这个老人没指望还能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越来越糊涂，就越想弄清楚，为什么偏偏丢失了和落尘皇帝的记忆，总感觉少了什么。
于是一老一少安稳的吃着饭，外面下着雪，从远处看，还以为二人坐而论道无比和谐，谁知道内心无数的吐槽没有展现。
“张老前辈还有什么事情吗？”
“张顶，也就是我的侄儿，你知道的，我听说当日你去看过，随后北山监狱就爆炸了，我想知道一些详情。”
“您老相信我吗?还是相信我这个身份。”
张文渊不说话。只是看着王羽，没有表态。
王羽放下碗，眼睛上浮，开始回忆起当日的事情。
“当日，我抓了张顶，被太守大人中途请到四方阁，随后就一醉不醒，直到半夜才清醒过来，第二日早上，我收到苏一鸣的消息，告诉我张顶死了。当日我就拜访太守大人请求前去探望详情，在监狱里我确实发现张顶死去，但是时间不对，仵作说是在丑时遇害，但是我觉得实在卯时，我当时只是猜测，便单独和仵作说了几句，谁知不久我就听到北山发生爆炸的事情。”
张文渊细细听完，自是发现其中的不对劲，时间太紧凑了，只有无比亲近的人才会得知这些具体信息，别人说的是天劫，他说的是爆炸。自是知道其中更深层的事情。
不由得又多忘了几眼。
“您老是想问我为什么说爆炸的事情？”王羽在试探
“其实前段时间我听到炼丹爆炸，自是从寒山监狱找到那个炼丹师，用在了一些用处。那种东西叫火药，我已呈交给陛下，只是没想到会出现在北山，这是我疑问的第二点。”
张文渊见王羽不隐瞒，便也如实说来：“你知道陛下为啥禁止炼丹，其实就是为了阻止这个源头，你说的火药其实在陛下征战的时候已经使用，只是这些秘密只存在于高层，底下很少有人得知。”
“火药已经被发明出来了?那他为什么炸四方阁，四方阁可是有皇家背景。”
“也许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张文渊充满深意的说了一句。
看来北山将会迎来群雄聚集的盛会。王羽看着张文渊，老者突然闭上眼睛似乎在考量着得失，也像在思考着什么。
“您老也要参与到其中吗？”王羽不由得说了一句。
“年纪大了，不想纠缠这些事情，只是想要个交代，虽然我不是很喜欢我这个侄子，但是毕竟是我侄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也是我没做好当一名舅舅的责任，张顶的父亲走的早。”
王羽明白了自己师父说的那句话。
“其实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你会来到北山，无论你的哪个身份，都不会离开京城来到边境之地。”
“此事有些说来话长，不瞒您老，我曾经在寒山被囚禁半年，因为我变成了一个傻子。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苏醒过来。”王羽不敢说背后是谁，因为他也不知道张老到底是谁的人，是陛下，还是太子，还是隐藏的另一个人。
张文渊睁开眼睛，他终于知道事情的源头来自于哪里，他甚至猜测到自己老师不肯说的秘密又是什么。他有些庆幸自己这一趟的不亏。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不愿意多呆。便想离开。
走到门口，王羽突然问了一句：“落雨这个名字大人听过没？”
张老停下了步伐：“那是落尘陛下最爱的平原公主，一直居住在深宫之中，当年也曾给那孩子上过课。”
“平原公主，哥哥。”王羽想起那个面冠如玉的男子，一下子理通了全部事实。自己应该是私生子，一个对太子地位有着威胁的私生子，一个唤起落尘陛下愧疚，所以赐予玉佩的私生子，所以才会有梁小黑的帮忙。想清楚其中奥妙之后，王羽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因为陛下的愧疚，所以有了丞相女婿的取代，应该就是如此开始得罪，加上龙凤玉佩的加持，自己算是得罪了大江王朝最强势的一派，感觉自己就是皇权摆设的棋子一般，不知道这是为了弥补，还是为了历练。
王羽还想问问，但是张老已经在王羽沉思的时候，离开了。
门口蜷缩在李府一角的管家，终于看见老爷出来的影子，刚想上去迎接，腿一软，跌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颤抖。
张文渊让人把管家抬到医馆，自己坐上轿子回府，他需要即时的把消息告诉自己的老师。张顶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后续的事情毕竟更加的猖狂，他不能忽视。一份谣言把整个张家都牵扯进来，他不能坐视不管，一想起自己的小妹，心里充满了温柔。
雪飘散着，一片又一片，让整个世界都要沾上白色，却改变不了人心。王羽感到心情烦躁，走到院子里，感受着冬天的温度。
“王公子，你这样会生病的，你身子虚。”李文琦拿着厚厚的披肩，走了过来。
“谢谢你，文琦。”
这是王羽第一次这样叫自己，李文琦手抖了一下，差点把披肩滑到地上，王羽连忙去抓。
二人慌乱，王羽抓住了李文琦的手。感觉时间停滞了一秒，四目相对。
李文琦赶紧抽出手，就往外跑。
那是一幅跳跃的精灵，是白雪上的鹿，上心中的红。
王羽笑着，把披肩抱在怀里，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娶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