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弹琴的姑娘到了。”老鸨身后跟着墨锦艳。
“进来吧。”王羽前世算是半通音律之人，看来进来的墨锦艳面纱遮掩着面容，修长的脖颈依旧掩饰不了倾城的姿色。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墨锦艳被王羽这样一个异样男子盯着，浑身不是很舒服。
一旁的老鸨自是喜笑颜开，不由得喊了一声公子。
王羽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尴尬的笑着：“姑娘真是天姿国色，小生失礼了。自罚一杯，还请姑娘不要怪罪。”
墨锦艳微微的笑着，心里对王羽多了一些好感，这个人还真是有些傻乎乎的错觉，虽然盯着自己望，但是没有那种肮脏的欲望，满眼清澈倒是有些欣赏。
“公子说哪里话，小女子身在红尘之中，自是接受红尘凡事，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不知公子找小女何事？”
“姑娘的琴声，充满着感情，把《鹊桥仙》演绎的完美无缺，自是斗胆想见姑娘一面。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代佳人，可以弹奏出这么一首曲子。”
“公子过誉了，只是做这首词的人听说是状元之才，圣人弟子，自是词好。”
“姑娘莫过于谦虚，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自是知道姑娘一日不弹二曲，但是依旧想请求姑娘再弹一遍。”
墨锦艳有些为难，一旁的老鸨知道两头都不好得罪。
便插话道：“公子呀，我们这能场《鹊桥仙》的姑娘还有很多，妈妈我都给你叫过来。我家艳儿身体有些不适，还是仰慕公子才勉强忍着身子痛过来。”
王羽点了点头，看来今日之曲听不到第二遍，不免有些遗憾。老鸨的话无非告诉自己不要太为难墨锦艳。
王羽也不是什么仗势欺人之辈，也没有眼高手低的心理。
“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还是身体为重，早些回去休息为好。”王羽向墨锦艳作了一揖。
老鸨看到无比的诧异，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会有人向风尘之人如此恭敬，何况还是一个不凡的读书人，感叹墨锦艳命好。
王羽继续盯着窗外的黑夜，端着的酒杯，陷入沉思，身上撒发出一股忧郁的气息。
墨锦艳见王羽不挽留，不强求，对于这书生有些好感。
“听闻，公子是苏公子的朋友？”
王羽饮了杯中的酒，原来是因为这个才来，难道是苏一鸣的相好。他可是知道苏一鸣已经娶妻。
“姑娘似乎对于苏公子有着很深的执念？”王羽反问道。
墨锦艳身子颤抖了一下，眼睛盯着王羽望。
“妈妈，我想和这位公子单独聊聊。”
老鸨见墨锦艳回心转意，很是开心，走了出去，连忙关上门。
“公子如何看出？”墨锦艳问着。
“姑娘到来至此还不是冲着苏兄的面子，不然我恐怕连姑娘的面都见不上，我记得苏兄已有妻妾，姑娘还是听到苏兄的名字来了，苏兄好福气，竟有如此姑娘为此着迷。我想姑娘所唱的《鹊桥仙》是牛郎织女，更是姑娘和苏公子。所以言失了。”
墨锦艳不说话，只是在王羽对面坐了下来。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生王羽，不知姑娘名字？”
“王羽？小女墨锦艳见过大人。”墨锦艳先是小嘴惊讶的张开，她完全没有想到，名冠整个大江的圣人子弟会是如此谦逊之人，后立刻起身，向王羽请安。
王羽连忙示意，免了免了。
空气一时凝固了，是紧张的气氛融入了其中。
躲在隔壁房间的老鸨一听是王羽，连忙派小厮向自己主上报告。
墨锦艳率先打破。
“《西厢记》也是王公子所著？”
王羽不知道为啥墨锦艳的第一反应是《西厢记》，想必是有些特殊意义。
“是我写给李小姐的普通读物罢了。姑娘也曾看过？”
“王公子还不知道？若是圣人弟子的名头在天下读书人的口里相传，但是《西厢记》却足以在整个北山姑娘眼里视作珍宝，有多少姑娘为了看一眼作者，梦里洒下多少泪。”
“《西厢记》这么受欢迎？”王羽只记得苏一鸣提起过，自己的妹妹和李小姐是闺蜜，所以见过不足为奇，但是为什么苏家没有保下李家，想必还是因为张文渊的缘故，在北山似乎没有人愿意与张家交恶。
“公子不妨去门口喊一声，我是《西厢记》的作者，怕是今晚无法从天香阁走出去了。”墨锦艳掩嘴笑着。
王羽一想起被无数女子围着的场面。心里不由得发毛。
“那还请墨姑娘帮忙保密。”
“那就看公子心意如何？”墨锦艳调皮的笑着。一改当初的病恹恹的感觉，有了一些可爱。
“不知姑娘有何要求？若是小生能做到，自是尽力满足。”
“还有七天就是北山花魁选举，我想获胜。”
“凭借姑娘的才艺容貌，获胜或许是轻而易举之事。在下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再加上姑娘是远近闻名的清倌人，我想其他的人还是比不上姑娘。”
“公子倒是打听的清楚，只是红尘之中，女子哪还有那些自由，只是艳儿还没到时候。”墨锦艳眼中多了一丝悲伤。
“姑娘想赎身？”
墨锦艳点了点头：“艳儿14岁被卖入天香阁，距今已有六载。幸得苏公子怜惜，给予艳儿不被骚扰，艳儿自是感激涕零。也曾想把真心托负给苏公子，只是艳儿红尘中人，自是配不上苏公子。”说着说着墨锦艳流下了眼泪。
王羽一直手足无措，自己一辈子很少看见女生流眼泪，也生怕女生流眼泪。
只能轻轻唤道：“墨姑娘。”
王羽明白墨锦艳对于苏一鸣的情谊，至于苏一鸣所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与苏一鸣见过两面，凭感觉不像是个薄情之人。不然不至于墨锦艳至今还是完璧之身。
墨锦艳擦了擦眼泪。“让公子见笑了。”
“不知道墨姑娘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艳儿自是知道与苏公子有缘无份，不想看苏公子为难，所以只好借公子的身份。希望公子可以为艳儿做一首诗。艳儿知道这样对公子的声名不好，也有可能让公子得罪其他人，但是艳儿确实无路可走了。”
“我答应你。”王羽笑着，笑得很猖狂。
“但是我也有条件，你再唱一遍《鹊桥仙》，我想让天香阁今晚有第二遍。”
“就这个条件吗？”墨锦艳没想到王羽只是提出了这个。
“以后见我多笑笑，你的笑容很好看。想好赎身之后的日子吗？”
“凭借王公子的名号，我想天香阁应该不会为难我。赎身之后剩下的钱足够在北山买个小屋活着。”
“真愿意放弃一切的浮华？”
墨锦艳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墨姑娘去取琴。
天香阁响起了第二遍《鹊桥仙》，袅袅琴音，余音绕梁。
大堂中的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这是第二遍《鹊桥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可以让墨锦艳破戒，一天弹奏二曲。一时成为整个天香阁讨论的话题，大家都要冲上楼一观。”
第二天天香阁就传出，墨锦艳为一人破戒一天弹奏二曲。
随着而出的是一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而写这首诗的人叫王羽。
所以不用猜就知道，墨锦艳破戒是为了王羽。无数文人抱头痛哭，自己的女神被王羽给迷惑了，自己没有机会了，自己还比不上那个男子。
北山郡北方天香阁人群爆满，无数书生都想看一眼被圣人子弟夸赞为倾国倾城的女子长得什么模样。七天后花魁选取的结果，民间猜测必定是墨锦艳再度当选。
苏家宅院。
“贱女人。贱女人。”苏一鸣一改平时的温文尔雅，摔着家里的瓷器，眼睛里充满血丝，恶狠狠，盯着墙上的字，王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