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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命中注定

云海酒店楼梯口走廊

碧云:“书杰,醒醒吧,难道你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

新郎:“你怎么还没回去?”

碧云:“我有没有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的问题。”

新娘:“你这狐狸精怎么突然窜出来管我们夫妻的事情?”

碧云:“书杰!”

新郎:“你走吧,不关你的事。我和你的事早就是历史了。”

碧云:“对我来说不是。如果你不幸福,为何还要和她继续下去?感情的选择,错了如果不改变,那就是痛苦一辈子。”

“哼!”新娘冷笑了一声,“好啊,我倒要问问书杰了,你觉得自己不幸福吗?你娶我娶错了吗?”

新郎:“当然没有,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碧云,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碧云:“别再骗我了,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还对我念念不忘对吗?你身边的这位妻子根本不尊重你,她只喜欢控制你,那就是你要的生活?我和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新郎的眼里飘过一丝哀愁。

新娘:“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刚才跟我丈夫只是斗斗嘴而已,轮得到你管?”

新郎的手扶在了墙上,皱起了眉头。

新娘拉着他的肩膀:“你说,你说说看,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你快让她滚!”

碧云:“你是不是受了她的胁迫?你是不是公司又遭遇了困难?我也可以帮你?不要被她控制。”

新郎:“碧云……”

新娘:“你快说,你让她走,把她赶走。别忘了你以前说过的话!否则可别怪我。”

新郎身躯一震:“碧云,你走吧,我和你早就结束了,你怎么这么……这么……”

新娘抢白:“你怎么这么贱?是不是。”

碧云:“书杰,你真这么认为?”

新郎闭上了眼睛:“对!别再贱下去了,做人可不可以有自知之明?”

碧云身形不稳,退了两步,坐在了地上,眼睛望着地上。

新娘轻蔑地笑了,那是胜利的微笑。她拉着新郎:“我们走。”

只剩下碧云了,她缓缓站起,走向了楼梯,又停住了脚步,瞬间都仿佛听到细微的吵闹声,也许是隔着墙或门,所以很难听的清楚,但却能感觉出声音很激烈,充满了怒意。

“‘难道那疯女人又在骂书杰了?’”碧云气不过,又想走过去,可是,可是……

“‘我的腿……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像电击了一样……’”碧云用手扶住了楼梯旁的栏杆,勉力地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她甚至不愿意坐下。

那天在公园时,碧云就已感觉到这种痛楚,但当时只是稍纵即逝,她料想应该并无大碍,可是此刻,这个感觉却持续地存在着。

碧云苦苦地支撑着。

吵闹声停了,碧云稍微舒了口气,可是腿上的痛楚却还未散去,而且还越来越强烈……

嗒,嗒,嗒……碧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持续传来。

碧云想回头,却因为身体的痛苦而动弹不得,她刚要开口……却感觉到有一双手搭在了她的后背上,她开始有些纳闷,还道是有人好心要扶她,可是就在刹那间,那双手却是用力地将她向前推!

碧云立时失去平衡,跌向前方如悬崖般的楼梯。

“啊!”碧云失声尖叫,她眼前的世界猛然地翻滚扭曲,坚硬的梯子不断地和她孱弱的身躯剧烈撞击,颈椎、脊柱、四肢如裂开般让她痛不欲生……

就在这子弹时间内,碧云的思绪却飞到了心灵深处的那片记忆里:

金湖公园的青石小径上,一对恋人在悠闲地走着,男的体型修长挺拔,女的娇小可爱,形成了最萌身高差。

女:“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也许有一天你真的会离开我。”

男:“傻瓜,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这么活泼可爱,这么温柔善良,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女:“你现在是这么说,可是你这么优秀,将来一定会有很多比我更好的美女看上你……”

男:“我发誓,行了吧?我发誓一辈子爱你,否则……”

女:“别否则……我宁可你离开我也不愿意你遭天谴。”

男:“放心吧,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

砰!一路滚下来的碧云,后脑重重地撞在墙上。她睁着眼睛,流着泪,身体轻微地颤动着。地上,几股血流散了开来,像红色的小涓流,将地面染得通红。在她仅存的微弱意识里,还隐隐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嗒,嗒,嗒……

夜,马路上

黑暗的夜幕下,路灯、楼灯的照耀下,城市的马路上一片通明。

车流中,一辆飞驰的出租车内,郭红雷不住地催促着司机师傅:“大哥,可否再快点!”

司机:“我已经开到最快了,这里可是限速的,再快就要抄牌了。再说,云海酒店可就快到了。”

“好吧,”红雷掏出了手机,点了微信电话,等了几秒钟后就挂断了,然后直接播了电话号码……

“喂,蓝医生,你现在在哪里?到名州了吗?……我知道,曾经对你有过误会,冒犯过你,你可以恨我,但是,碧云是无辜的。……我有预感,碧云很有可能会出事,我的直觉很准,就像小时候她从高处摔下来那次的感觉……你现在在哪里?”

……

中国某城市的步行街上

行走中的蓝心昼挂断了手机。

身边有一位女士,正是在英国医学会议上出现的那位,穿着大衣,戴着帽子,蒙着面纱,架着墨镜,将自己隐藏的严严实实。

她:“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从英国,一直陪我到了这里,何止千里,可是,也是时候离别了。”

心昼:“我……我不想走,我恨不得永远陪你,就这么走下去。”

她:“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这里不是你长期待下去的地方。你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人需要你去救,这是你与生俱来的使命。”

心昼:“这世上的人永远都救不完,再说,打给我电话的人并不确定他的妹妹出事了,他的不安,只是来自于虚无缥缈的直觉而已。”

她:“直觉并不是虚无缥缈,尤其是爱人或亲人之间。况且,为了那个病人,你也花了不少心血,若她真的出了事,岂不是前功尽弃?”

心昼:“可是这么一走,再要相见就遥遥无期了。生活的忙碌和奔波会让分别不知不觉过去很多年。”

她:“放心吧,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

心昼:“哦?你的意思是……?”

她:“我是认真的。不过,具体细节暂时保密。”

心昼:“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走了。”

二人四目相对,心昼慢慢伸出手,摘掉了她的墨镜,揭掉了她的面纱。

“妳一点都没变。”

“你也是。”

她退了一步,却被心昼拉住,抱住。心昼的脸凑了上去,她的手推向了心昼,将两人分开。

心昼:“对不起……”

她:“你不是答应过我,永远不再对我说这三个字了吗?”

心昼:“是……”

他和她满面通红。

“我该走了,”心昼慢慢后退,“别忘了你的承诺,”然后转身远去。

只剩她一个人,站在黑暗中,一直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名州市云海酒店对面

“在这里放低我吧。”

红雷窜出车,盯了盯酒店门口的大画报,飞奔进了酒店。

“碧云,碧云,你在哪里?”红雷遍寻酒店婚礼大厅附近的各处,还是没有看到碧云。

迎面走来一位服务生,便对红雷说道:“先生,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吗?你来晚了,婚礼早就结束了,人都走了。”

红雷:“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罢了,那么多人估计你也注意不到,我还是自己继续找吧。”

服务生:“现在酒店里就剩下住夜的客人了,参加婚礼的人恐怕已经散光了。”

“好吧,谢谢你,”红雷转身走开,跑了几步,又掏出了电话拨打起来,“快接我电话吧,求你了~”

酒店楼梯口,倒在血泊中的碧云,一动不动,生命正在走向尽头……

酒店的另一头,红雷却着急地奔跑着,找寻着……

‘“难道碧云真的已经走了?难道真的是我神经过敏了?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她只是想安静一会儿,我又何必打扰她呢?”’

想着想着,红雷到了电梯口,准备就这么走了,电梯门开了,红雷正要进去,却站住了,他想起自己有一处地方还没有找,就是楼梯,尽管可能性渺茫,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何不再看看呢?

红雷慢慢从楼梯口下楼,本并不抱希望,只以为碧云早就走了。可是……他最担心又害怕看到的画面,还是映入了他的眼中。

“碧云~!”他跪在血泊中,抱起了碧云,“怎么会这样?碧云!你醒醒!你醒醒啊!”

……

红雷抱着碧云,近乎绝望地奔跑着。

“哥……对不起……我总是擅作主张……总是闯祸……”

红雷没有应她,只是不断地跑着,哪怕他之前已经跑了很久的路,哪怕其实他的腿已经酸了。

他很快拦下了一辆车,赶向了医院。

……

车全速行驶着。

车内后座,红雷抱着她,浑身是血。司机虽然还在努力赶路,但是,看到此情形,心中也大致明白,这女的是回天乏术了。

碧云:“哥,我可能已经没救了……”

红雷:“不会的!现在还没到放弃的时候,就算到了最后一秒,都不能轻言放弃。”

碧云:“对不起,从小到大,你救了我无数次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

碧云:“人的生命快结束的时候……才会明白到生命的可贵……活着太美好了……可是……我已经快要失去了。”

红雷:“不~不~”

碧云:“这些年我真的错了吗?将书杰想象成了我最爱的样子,可是却也离真正的书杰越来越遥远……”

红雷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跌下去的?是自己失足还是有人推你?快告诉我!”

碧云:“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都是命中注定……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就让死神把我的命收了吧……”

红雷:“不要再说这些绝望的话。有斗志就有希望!”

……

医院

碧云已经被拖入了手术室。

红雷被染红了半边的身体,但根本没有换衣服的心情,他一定要等着医生给他消息。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等待,手术室的门牌灯灭了。门开了,医生低着头,踏着沉重的步伐,和身后一干医护人员走了出来。

红雷见状,冲向了医生。

医生摇了摇头:“对不起,如果早一会儿送来,或许有一丝生机,唉。我尽力了。”

红雷拽住医生的衣服,将医生往手术室里推:“我不要听你说尽力,你们这些医生,明明只是敷衍了事,却偏偏要说尽力!你要回手术室继续治疗,你不能就这么走!”

两旁的护士和辅助医生见状都吃了一惊,合力拉住红雷,要把他和医生分开,可是越拉,红雷抓得反而越紧,医生反而越难受。

护士:“这位家属,请冷静一点。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

红雷:“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这医生根本就没尽力。”

护士:“你怎么能说刘医生没有尽力呢?刘医生可是尽心尽责朵唯好医生。”

医生:“家属同志~你再不放手,我可叫保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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