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并没有哭闹,她坐在地上静静地靠在门旁,望着外面的阳光,晨曦在她眼瞳的泪光中照射出几分晶莹。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李安若她发现周母头上黑发中多了几根银丝,也许一直就有着。
她似乎瞬间老了很多年。
也许她早就猜到自己的儿子早已不存于人世了,只是不敢相信而已;也许她一直在欺瞒自己,盼望着每天清晨或日暮家中的破旧的木门被推开,等待着归来的身影。
陆然把周母扶了进去,将她靠在一个木椅上。
里面空间非常狭小,房子的墙壁是黄土水泥建筑而成的,长年久月,墙外刷的白漆已经脱落,露出了黄土的枯黄。
家具几乎称不上家具,只有一个80年代模样的桌子,上面摆着几个陶罐,饭菜刚刚做好,那好像是一条鱼。周围摆着几个破木凳子。
李安若下意识地侧写,片刻稍后,黯然神伤。
这个房屋里母子二人的生活,过得很艰难。
陆然在安抚家属的情绪,李安若看出了陆然很累---精神上的疲惫---她走了过去,“陆队,我来吧,我更适合”。
陆然点点头,让开了一点。
“阿姨,我们是警察,我们一定会把凶手严惩的”。李安若突然深感无力,好像永远都是说这套话,又有什么用呢。
她定了定神,“阿姨,您这样你的儿子也不希望看到”。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周母木然地把转过来,看着李安若。
“我们既然来找你了,我们就一定会讨回公道的,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儿子不会白白就这样死去”。
周母点点头,她已经失去了对人世的眷恋,如果要说还有什么事能够让她放在心上,那一定是为儿子讨回公道。
李安若:“阿姨,过几天就会真相大白”。
老人点点头,然后就不说话了。
陆然掏出一张纸条,放在她的掌心中,“阿姨,这是我的电话,您有什么事就…”。
陆然叹了口气,也许这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没有手机。
陆然把袋子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转身黯然离去。
拉开车门,陆然坐在车位上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慰问家属这种事不适合我”。
后面的杨一彪说:“我就是害怕见到这样的情况,所以想逃避”。
陆然看向后视镜中的杨一彪:“你丫的都没下车…”。
副驾驶的门被拉开,李安若上了车,疲倦地呼了一口气,像是在渴望氧气。
陆然:“走,去抓人,柯吴江的家在那”。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抓人,路过顺便通知家属。
“在新村区49号,直走500米就到了”。
陆然启动车子,在村道驶了一会儿之后,停在了1栋两层楼面前。
这里的房屋比较富有,大部分都是两层到三层之间,街边还装个路灯,房屋之间密密麻麻连着电线。
全部下了车,陆然道:“尽量不要闹出太大动静,这里的民风比较凶悍”。
以陆然为首,杨一彪、李安若、小张小李五人往门去走去。
李安若轻轻地敲了敲门:“柯吴江,去上班”。
铁门很快就被推开了,一个妇女站在门边,还有些惊喜地说:“吴江有工作了吗,你是谁呀?是吴江的女朋友吗”?
但看到穿着警服的李安若,忽地沉默了。
门开了就由不得她了。潜伏在门两边的陆然和杨一彪猛震房门,将门推到尽头,突身闯进。
“警察传讯,找您的儿子问点事,查清楚了很快就会回来了,他在什么地方?”。
这个妇女意识到了什么,冲着楼上咆哮:“吴江你快跑,抓毒的警察来了”。
抓毒?陆然刚想说一句我们只是打算问点话的.不是缉毒警,突然就意识到,一个正常母亲在面对警察的搜寻时,第一句话不是应该是的“儿子犯什么错了吗”,为什么会把警察当作是抓毒呢?
靠!做贼心虚,柯吴江这人一定也在贩毒!
这个妇人脱开的控制,大门外咆哮大吼:“来人哪,警察抓人了,警察抓错人了”。下一秒立刻被李安若和小李小张控制住了。
陆然拔腿冲进二楼,就见一个光着上身的年青人慌张地跑向阳台那边,手里还拿什么瓶子之类的仪器,正是柯吴江。
陆然大吼:“柯吴江,站住别跑”。
那人听到这话,慌张地逃跑中转身把手中的那个瓶子仪器就朝着陆然狠狠地砸了过来。陆然在追击中矮身躲过,那东西掠过陆然的头顶落在正厅的电视上,瓶子的裂缝中流出了某种液体。
那是制毒的原料!
他居然在家制毒!
陆然顺手抄起一个在地的遥控器,猛地放手一挥过去,砸在了柯吴江的后心上。他趔趄几下,趴在了阳台边痛得喘了几声,双手在阳台一掌,正想跳下逃窜。
陆然一个箭步冲上,拖住柯吴江的双肩,发力把他甩在阳台一边。柯吴子身子本己有跃出去势头了,却在空中生生被陆然抓住双肩给拽回来,摔倒在阳台的一边。
陆然大吼:“别动!老实点!”
“警察我操你全家”。柯吴江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把短刀,可能是一直戴在身上,寒光斜斜。这道寒光猛得带出一个银弧,划向陆然的颈部。柯吴江地上一个跳起,一刀猛地削了过来。
陆然往后一退,微昂头躲过了锋茫,但刀身带过的寒气微微割疼了皮肤。柯吴江见对方躲过这狠毒一刀,又是一记直刺,短刀扎向陆然的胸口。
这次陆然抓住对方持刀的手腕,狠狠一捏。柯吴江手腕吃痛,短刀脱离掌心坠落。陆然脚尖将刀刃踢到一边,然后一个擒拿将他放倒在地。柯吴江地上痛出了声。陆然将他翻了一个身,面朝地上,从口袋中拿出手铐把他给靠上。
陆然他拽起来:“走,老实点”。
陆然从一个垃圾桶中拿出袋子,他刚刚砸在电视上的制毒原料全部装进去,带着挣扎着的柯吴江走下楼。
一下楼,就看到了麻烦。
村道中,原本寂静无比的早晨。
杨一彪拿着枪又奕着这帮村员,但他们一点点靠前,杨一彪不能真的开枪,只能一点点退后。
他们是被柯吴江的母亲的大声喊引过来的。
“名位兄弟们,他们想要抓我的儿子”。挣扎在地里的妇人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