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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穿越人群间缝,警戒线隔开看热闹的人们,嘈杂、喧嚣,像是耳朵生锈了在嗡嗡作响。
陆然不耐烦地拨开一名男子,那名男子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嗷嗷叫。他失去了耐心,以往命案现场也会围观很多人群,那时候他总是耐心地温和处理,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变得那么烦躁、愤怒。也许是天空中爆炸的缆车刺激了他;也许是被恐怖分子公然挑衅;也许是近来三起爆炸案…
他从未如此有过的愤怒。
陆然突然猛地停步,人流在他身边来来往往,陆然凝视着前面警戒线外那片的人群一一一那里有个人很可疑。
那是一名简陋的男人,衣着跟常人无异,大概三十多岁,面色有些阴沉。此时,他双手放在警戒线上,仰望着天空爆炸的缆车。以陆然的视角看去,男人昂起头的侧脸勾起一个阴笑的弧线,像毒蛇一样,他就这样痴痴的、无意识的、仰望着高空中被火焰侵蚀的摩天轮缆车。
陆然记得李安若以前和他说过:犯罪是有快感的,在他们面对着自己制造出来的“杰作”时,总会有“兴奋”和“内疚”两种情绪在冲突,会时间陷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就像在浅梦一样。因为他感到天极之乐的同时,又因犯罪了而内疚。
手心撑在绷紧警戒线上微微压低了一下,他目光温柔而享受,凌驾于圣灯之上,仿佛审判。但看到的更多是报复后的快感。
陆然隐藏在人群中,继续观察,他的左边裤子的口袋,闪着微弱的红光,里面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将口袋照着一闪一闪发光。
错不了!
就是他!
陆然四顾,跟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对视一眼。那正是季寒白,他们同时找到了犯人。
陆然一只手伸向腰后,缓缓地逼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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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猎人用羽箭锁定了,他洞察到了危险,铺天盖地的杀意从身边挟嚷而来。
他猛地转过身来,有一名清秀的年轻人站在他的对面,他们隔着身边的人来人往在对视。清秀的年轻人搭着一条驼色的外套,两边的纽扣没有系上,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衣。
他想跑了,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清秀的年轻人拔腿冲上来,来势汹汹。他猛地掀开警戒线,一弯腰低头窜了进去,拔腿就跑,没几步后心突然受到重击,他趔趄了几下,旁边居然有个女人用手机砸中了他。在这个间隙,后面清秀的年轻人已经逼近了他,伸手猛地按在趔趄身影的后肩上,正要来一个擒拿。他就着这个势头转过身,同时手中的匕首自下划上,带出一片灿烂的银光。清秀的年轻人身子后倾,利刅几乎擦着颈部闪过,附带在上面的寒气割疼皮肤。两人如影随形一般交错数个回合,仿佛在舞蹈。
周围的群众诧异地看着警戒线内打斗的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陆然退后闪过一划,这时疾风掠过身边,黑色风衣的身影从身边闪过,仿佛一道箭一样射了上去。
他手中的匕首毒蛇一般刺了出去,季寒白的掌心擦过利刃的边缘,而后扣住持刀的手腕,往前一带,腰间发力,一个过肩摔将歹徒放倒。他在地上痛出了声。季寒白将他翻了一个身按着他:“来人,把他铐起来!”
几名身形高大的警员刚跑过来按着歹徒。
季寒白看着被压上车的歹徒,呼了呼气,旁有个东西反光引起了他注意,他小跑到一边,将掉落在地的手机拾起,iPhone7的屏幕已经破碎了。天外飞机,刚刚就是这个手机阻挡了歹徒的逃跑。
李安若缓缓来到他旁边,伸出了右手,“我的”
季寒白点点头,还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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