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皇宫
“听闻楚寒辰人已经到了楚国京城?”陈皇荣泽批着奏折,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回陛下的话,确是如,如此。臣刚刚听暗探来报,路上埋伏截杀的人马已被楚寒辰的人全,全,部击杀。”赵昊结结巴巴道。
陈皇大怒,一把将奏折砸向了赵昊的脸:“一群废物!朕养活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连这点事都干不好,还谈什么收复我陈国失去的疆土!”
赵昊因害怕身子有些颤抖,却也不敢躲,任由陈皇将奏折砸在自己的脸上,而后用微颤的嗓音小心翼翼道:“陛下息怒,臣听闻这楚寒辰师从楚国有名的隐士谢风云,其武艺十分的高强,一般人根本进不了他的身……”
“你给朕闭嘴!”陈皇暴躁的说:“滚,少在这给朕找理由!滚!都给朕滚!”
赵昊也不敢拖延,当下小心翼翼道:“臣,臣遵旨,臣这就滚。”
赵昊还未碰到宫门,又听陈皇道:“慢着。”
赵昊立刻转身跪下,道:“陛,陛下有何吩咐?”
陈皇沉默良久,终是叹了一口气,道:“雅儿找到了吗?”
“臣无能,未能找到九公主。”
闻言,陈皇一向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悔恨与无力,良久,道:“你先退下吧。”
“臣遵,遵旨。”
而后对身边伺候的太监道:“你们也退下吧,让朕一个人静静。”
“诺。”
宫人出去的时候把宫门也带了上去,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下陈皇一人,他缓缓起身,对着桌上的砚台看了良久,突然轻轻的出声,似是呢喃,又像是低语轻诉,悦溪,我们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安丰街
白诗瑶毫无形象的嚼着糖葫芦,闲散的悠着走着,忽的瞧见人们三五成群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家七嘴八舌的激烈的争论着。
“听说了吗,七王爷回京城了!”
“回京城了?什么时候的事?是真的吗?”
“真的是七王爷吗?”
“这还能有假!今天早上我上街买菜的时候看到几个丫鬟模样的人像是在采办些东西,我就多嘴的问了一句,她们说,七王爷从浣璃山回来了,今日便要到京城了!”
“真的哎,七王爷啊!”
白诗瑶人们讨论的如此激烈,突然来了兴趣,便好奇的问玉容:“你说,这七王爷真的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好吗?”
玉容咬了咬唇,道:“奴婢不知。”
白诗瑶也没指望玉容真的知道,毕竟七王爷本尊也没几个人见过。
“听说这七王爷去了大楚有名的浣璃山?”白诗瑶挑了挑眉问道。
不等玉容回答便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便抢先回答了白诗瑶的疑问。
“七王爷的师父是浣璃山的有名的隐士谢风云谢先生,七王爷此番是去探望他老人家了。”
书生朝白诗瑶温和的笑了笑,道:
“姑娘可是对七王爷的事迹有所好奇?”
白书瑶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男子打量了一番: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浅淡的花纹若隐若现,身姿修长笔直,桃花眼微眯,嘴角噙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书生见白诗瑶打量他,也不介意,笑了笑,继续道:“七王爷为人聪慧,幼时便熟读经书,擅长谋略,曾随先帝出征陈国,扶陂一战便是他出谋划策。
其长相颇为俊郎,有京中美男的称号,年纪轻轻已是人中龙凤,琴棋诗书画均有所涉猎,他的琴,更是历来为人所称道。”
书生看了看白诗瑶,顿了顿,却没有再说下去。
白诗瑶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发问,便遂了他的意,道:“那他为什么后来没有成为大楚的皇帝呢?”
书生愉悦轻笑,而后慢悠悠地道:“姑娘可要小心,这些话被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听去告到官府,可是要杀头的。”
白诗瑶挑了挑眉,没有回答他。
书生也不恼,勾了勾唇,眼底有一抹笑意,道:“按理说如此出众的一个人应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奈何天妒英才,七王爷十三岁那年,遭奸人陷害,生了一场大病,而后他便退出了朝堂,游山玩水,不问政事,做一只闲云孤鹤。
先帝不满,三令五申,要求七王爷辅佐朝政,但是七王爷不为所动,依旧是寄心山水。”
书生朝着皇宫的方位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接着道:“康乐四十七年,先帝驾鹤西归,太子继位,改年号为明基。”
白诗瑶静静地听他说完,而后撩起眼皮,抬头看了看他,面无表情道:“公子说完了?”
书生无害的笑着说:“姑娘何必如此针锋相对呢?小生也不过是刚好路过此处,恰巧了解便为姑娘解疑罢了。”
白诗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
他身上的长袍边角处镶着不易察觉的金边,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的装扮,一双桃花眼里处处透露着精明,再加上对大楚的国事如此了解,白诗瑶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面对这样“碰巧”出现的人,要提防一二。
白诗瑶展颜一笑,亦半真半假地回道:“公子说笑了,公子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与公子针锋相对呢?”
书生笑了笑,没有回答。
“啊!前面的那辆马车是七王爷的吗?”
人群中不知谁的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有人眼尖,立刻认了出来,大喊:“是七王爷的马车!是!那个车夫我记得,是七王爷身边的侍卫,秦喻!”
人群中有不少妙龄女子,听到这句话,立刻踮起脚尖,看着前方的马车,翘首以盼。
白诗瑶对这“京中美男”委实提不起来兴趣,加之自家爹爹对七王府避之如蛇蝎,虽不知为何,但总归是为自己好。
“玉容,我们回去吧。”
书生听到白诗瑶说要回去,当下阻拦,道:“姑娘不再等一等吗?听闻七王爷长相非常娇逸,不少富家小姐以嫁入七王府为目标。”
白诗瑶冲着他弯了弯唇,笑意却不达眼底,道:“不知公子此番挽留所谓何意?”
书生却摆了摆手,和气的道:“姑娘言重了,小生只是见这会儿人太多,现在回去恐怕不会太容易。”
白诗瑶不想与他纠缠,道:“谢公子关心,小女先告退。玉容,我们走。”
书生看着白诗瑶离去的背影,眼神微深。
马车上。
“王爷,前方便是王府了,我们可是要换一条路?”
“不必,越是人多的地方,那些蠢蠢欲动之人越是要有所顾忌。走吧。”
“遵命。驾!”
马车缓缓向前,车里的人凤眸微闭,一身素衣,却依旧难掩矜贵之气,凉凉的春风将车窗的帘子轻轻撩起了一个角,男子睁开眼,透过这个角,隐隐约约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一晃而过,男子的眉头皱了皱,却什么也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