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稍纵即逝,李玄求的就是这个结果。他藏在梁天光右边身侧,快如惊鸿的一剑,刺将过去。
梁天光也感受到了危险,他极力地想要往右转身,抬剑去挡。
可惜的是,他刚刚看到李玄,还未曾有其他动作,就感受到,自己右侧腰眼上顶着一柄剑。
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愣在了原地,连自己手中原本紧握的木剑也掉在了地上。
半晌,他回过神来,耳朵里听到台下的诸人议论纷纷,“梁天光竟然连李玄一剑都接不住?”
“剑神山庄一向自视甚高,没想到今日,其少庄主竟败得如此凄惨!”“李真人果真不愧是《寒光剑》所盛赞的一代蝶舞剑仙!”……
梁天光自幼雷魂强盛,又勤修家传《鸣霄剑法》,一身灵炁剑法,深受家族内部诸位长辈的夸奖,就是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
他听这些议论声,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思虑片刻,他转身面对李玄,恳求道:“李道长,我所学剑法,并不以技艺为重,而是以灵炁为宗。
因此,我们可否放开限制,再战上一场?”
李玄回道:“当然可以。不过我精通力霆二炁,水炁也有小成。若是全部用上,似乎对你有些不公平。”
梁天光也不想隐瞒,说道:“某所修行的乃是雷炁,剑法也与真炁相关,而且需得御使家传的碎玉宝剑相配合,阁下需小心。”
他说完,从武器架上抽出了自己的奇剑。众人可以看到那剑身通体碧绿,晶莹剔透,剑身中间从剑尖至尾,排列着从小到大的孔洞。
梁天光只是提起剑来,大家就能听见如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音,原来是剑身孔洞之间,有着一颗颗跳跃的玉珠。
梁天光只是轻轻抖动玉剑,一阵响彻云霄的脆音,传入大伙的耳窝,大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
李玄亦抽出,自己寒光闪闪的宝剑,说道:“那我只用力炁,可以开始了吗?”梁天光回道:“请。”
李玄御使铁剑,直刺梁天光。他见了,一挥玉剑,阵阵的灵炁随着音符,将李玄的宝剑挡住,使其不得寸进。
梁天光急舞剑器,一道道雷炁分散绕开李玄的灵剑,直击他的本体。
李玄一掐“雀展屏扇”的法诀,他的宝剑便如孔雀展翎,银扇开屏,将梁天光的攻击全部挡下。
他思索着一直防御,也不是一回事,遂将仙剑化作穿帘的飞燕,躲开梁天光的真炁,径取其要害,自己也旋转跳跃着,准备躲开梁天光的真炁。
那梁天光见了,驾驭着武器,将真炁挥成盾状,顶住李玄的攻击。李玄剑招再变,剑身如同“流云化变”般难以琢磨,不断尝试着找到破绽。
梁天光只有将真炁,聚成钟罩状,全面防御飘飞如烟如雾的剑光。
只是躁动不已的雷炁并不擅长防御,它们震动着,跳跃着,想要逃离灵力的束缚,使得梁天光的防御,并不是那么无懈可击。
梁天光也深知雷炁特性,因此他在防御的同时,想着围魏救赵。
他一抖碧剑,灵炁作劈作刺,驰向飘忽不定的李玄,却被其灵巧的避开。
接着李玄耍弄起《钧鸿掌》,一时间龙虎出现、二虎藏踪、单龙出海或是虎鹤齐鸣。
虽然李玄将真炁打散了,但是震动不息的雷炁,也将其双手击打出不少细小的伤口,点点的鲜血滴落在地。
甚至李玄双臂衣袖也被震裂开来,纷飞的绣丝飘浮于空中。
那边,李玄控制的飞剑,终于寻到了梁天光防御的破绽,一下刺将进去,势不可挡,抵在了他的后颈上。
梁天光有些发怔,目光呆滞片刻,嘴里苦涩地说道:“李道长,好剑术!”
李玄向其拱了拱手,梁天光不再言语,提着剑走了。他一走,左边剑神山庄的其他人也以其为首,跟着走了。
梁天光一走,右边又跳上来一个身躯修强,相貌堂皇,身着深紫色螣蛇服的年轻公子哥,其拿着一把刃开八面、剑身极宽的汉剑。
他双手抱拳道:“鲸川帮螣蛇分舵谢君临,家传《风息剑》,请赐教。”台下有人讲道:“果然,螣蛇分舵的少舵主也上场了。”
李玄抱拳回礼,执锐以待。谢君临一转八面汉剑,一阵风吟声传来,他的剑炁也似轻风拂来。
李玄手中发出翼剑,以力破之,并且乘胜追击,掠向对手。谢君临见了,再转剑器,顿时狂风大作。李玄一时不查,飞剑被吹得乱崴。
但气流本就四散,并不擅长进攻。李玄使了一招“星划夜幕”,剑作疾驰的流星,滑向谢君临。
风声愈发喧嚣,却根本阻挡不了划破夜幕的飞星,谢君临遂驾风而走,如云似雾,难以琢磨,他一边还鼓动气炁吹向李玄。
李玄正面对抗着呼啸而来的大风,也不躲闪,任凭狂风袭过,我自巍然不动。
那厢,李玄的剑光如同使得“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倏忽春风,吹拂大地,无孔不入,封堵住谢君临的行走路线,使其只能硬接李玄的利器。
谢君临无处可逃,被剑影拉出虚空,持剑拄着身体,单膝跪落在地上。他却放声大笑,开口道:“哈哈,过瘾!这才叫比斗!可惜的是场地太小!”
李玄闻言,说道:“场地确实不够大,若是足够开阔,我也不会胜得如此简单。”
谢君临直爽地说道:“败了便是败了,我谢君临没有什么好不认的。有缘再会了,李真人。”
李玄也与其拜别,谢君临转身离开了斗剑台,带着螣蛇分舵的帮众回去了。
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团体,留在了现场,台下的散人们议论不断。有不喜他们的说道:“罗家大小姐还不上台,不会是怕了吧?”
“哈哈,平川钱庄本来就不以修道通玄为长,剑术怕也是稀松平常,哪里敢上台呢?”
“一帮满身铜臭的家伙,只会玷污了这斗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