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乏支持的声音:“哼,平川钱庄罗小姐,向来与剑神山庄梁天光、鲸川帮螣蛇分舵谢君临齐名。
一身威名也是自己一点一点打出来的,怎么会不敢上场?而且平川钱庄向来与民为善,乐善好施,哪里玷污这斗剑台了?”
作为平川钱庄的大小姐,她不知听了多少这些或贬或褒的话,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她右脚一点地面,便跃上了木台。众人见其身穿天蓝色的长衣,面如葵子,眉作墨染,眼似闪星,鼻如琼瑶,嘴点樱桃,长发及腰,美丽动人。
罗大小姐轻舒玉臂,挽了一个剑花后,说道:“平川钱庄罗宝珠,师从荆州‘生潮剑圣’江若虚,请指教。”
李玄执器回礼,罗宝玉先行发难,一招“春江潮平”,浩浩荡荡地奔向前方。
李玄以“游龙破海”拦截之,却发现对方的用劲古怪,看似绵软无力的潮水,不断卸去李玄的真炁力量。
得亏李玄灵炁凝练不散,而且修为较罗宝珠高上一些,李玄的“游龙”才得以破开她的“江潮”,使其真炁为之一顿。
罗宝珠见李玄的锐器,缓慢却稳步地刺入自己的真炁层,即将劈飞自己的宝剑。
她立即变招,使了一式“江流绕芳甸”,飞快地躲开了“龙头”。
李玄亦随之变招,剑器升空挥成残月,引发“月亏汐落”,难以匹敌的引力将罗宝玉,及其飞驰的锐剑吸将过来。
罗宝珠内心震动,她从未遇过这般古怪的招数,顿时有些慌神,真炁也为之一弱。
李玄控制着飞剑如“乌落虞渊”,极速击破了罗宝珠控制锐器的炁劲,并往其身前欺去。
这边罗宝珠终于缓过神来,连忙聚起真炁抵抗,层层涌动的劲力,如同滔滔不绝的江水,化去穿刺的力量,一时间李玄也难以存进。
李玄料到如此,紧接着他又将剑光化作惊涛骇浪,一举撕开了对方的防御,将飞剑搭在了罗宝珠的肩膀上,靠在其脖颈旁。
罗宝珠也黯然离场,接下来的时间再无他人胆敢上台,李玄便去了后台,教导三位弟子习剑。
期间,杨星汉问陈翥道:“陈先生,你们在宜宾县,不是将鲸川帮分舵和虺精一网打尽了吗?
为何对泸州这边的分舵,一点影响都没有呢?他们还是能正常地活动呢?”
陈翥回道:“长江乃是除了黄河之外,整个华夏最重要的河流。
故此整片中华大地上,所有的地祇之中,除开泰山府君和黄河府君,以长江府君最为尊贵,与黄河府君一同节制天下江河湖泊及水生鳞介,势力庞大。
其又受万民朝拜供奉,一身实力深不可测。不论是朝堂上下,还是江湖内外,其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其麾下漕运第一大帮鲸川帮,怕是难如登天。
不过好在我们人族亦有大能无数,可以与其相互钳制,使他行事不至于太过份了。”
日头将将西蹉,李玄一干人等见实在没有人来,便三三两两各自逛集市去了,吃过晚饭,几人才回去。
到晚,泸州人民皆知晓了,代表泸州年轻一代,风头正盛的三位剑客,都败于李玄之手。
而老一辈的高手,如剑神山庄庄主梁甫,若是将修为压至与李玄一般,也未必是其对手。这些高人因为也无十足的把握,才不愿上场来。
到时输了,丢的不仅仅他们自己的面子,整个泸州人民皆脸上无光。因此人们期盼着有这样一位剑豪,能将气焰盛腾的李玄斩落下马。
第三日清晨,还未等李玄几人到场,便有一位衣着朴素,头发花白,面容有些苍老,身材依然健硕的中年男人,抱着把剑站在台上。
此人看似平凡,却在举手投足间尽显不凡。他孤独萧索的背影,时隐时现,有时不经意间伸展手臂,剑鞘内铮铮金石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早起路过的百姓,好奇的张望着,议论这位神秘人物到底是谁?他是否有这样的实力,能胜过剑术超凡的李玄?
渐渐,这位奇人异士将挑战李玄的事情传了开来,三大江湖势力也纷纷赶来,站在台下期盼他能斗赢李玄。
待李玄姗姗踱步上台,那男子缓缓说道:“《灵虚剑》,请赐教。”台下传来惊呼:“剑神山庄八神剑!”
无名剑客说完,身影立即遁入了虚空,无行无踪,法不沾身。李玄也遍寻不见其踪影,只得抛起长剑,使起了剑技“雨润柳棉”。
霎时,低台上下起了连绵的小雨,片片柳絮随雨飞舞。此情此景看得台下观众,纷纷抬起头来,观察雨滴来源。
他们这才发现,除了台上,并没有雨滴落下,所有的异象,不过是由李玄舞剑所引起的。
那边,不论李玄如何涌动真炁,密集的雨幕却始终飘不过半场,仿佛滴滴的雨水和丝丝的柳棉,都落入了虚无缥缈的真空中,再也寻不到一点点踪迹。
李玄顿时明白,自己遇到了高手。空虚之地向李玄逐步蔓延而来,李玄也深知气炁不善攻击的特性,因此他只是运炁护住了周身三尺,并不发招阻止。
由此虚空之炁布满了李玄周围,陡然一道清光冷冷的锋芒刺向李玄。李玄抬剑挡住,并生起引力拉扯对方。
不过效果并不理想,虽然对方的速度迅如疾风,仍不如李玄快速,但是其剑身如虚如空,须臾间便隐匿而去。
两人如此相斗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直打得有来有回,谁也无法胜过对方,陈翥便上前制止二人继续斗剑。
待双方冷静下来,他宣布道:“由于双方实力不相上下,一时间恐怕难以分出胜负,因此我宣布此次为平局。”
直到此刻,围观的群众才长舒了一口气,将心从喉咙咽回了肚子里,接着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欢呼声。
“平了,平局啊!”“总算是平了一局,再输下去,什么面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