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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温一水作一揖:“师傅。”

静了须臾,空无站直身,回头看他,淡笑:“找你来也没什么事,只是一清这丫头,我实在放心不下。在青山里,这孩子也只听你的话。她若是做错了事,你说两句,她还听得进去。如今她决意下山,身旁无人管束,还不知会有多无法无天。”

温一水神色一淡,“师傅的意思是...”

“下山吧。”

闻此,他脸色明显僵住,“师傅,我...”

“一水,”空无定定看他,轻叹:“三年都过去了,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若成了心结,你解不开,于你,也绝非益事。你一向有分寸,你的事,我向来不多管。可这件事上,你还是听为师一句劝吧。”

温一水动了动唇,可对上空无的目光,终是开不了口。他跪下身子,双手并过额前,道:“弟子遵命。”

抬头见空无未在看他,他敛下眸光,悄声离去。

而空无所看的,是寒冰所造的棺,通体散着寒气。这棺中赫然躺着一人,翡色衣衫,一头素发,眉间有枚水滴形状的淡绿额印。

空无扶着拐杖的手颤着,看了这人好一会,摇头叹气:“你倒是好,搁下这些担子,一睡便是五年。”

空无的声音在房中回荡,无人应答。又待了会,她才离去。

房内光线一明一暗,门被关上。房中彻底陷入一片黑暗时,安静顷刻,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灵蝶,携一身冷光,给这黑暗添了抹亮色。一时间,只见大批灵蝶自墙壁飞入,极速在冰棺周围环绕,继而直冲房顶,眨眼间,又散作星点。一批又一批的灵蝶前仆后继,暗房之中,晃如白昼。

一只灵蝶停在棺上,而它身下,棺中之人,轻颤眼睫。

叮——

一滴水落入湖中,扰了这潭平静,漾起圈圈水纹。彼时,便听人唤道,声音清脆:

“阿清。”

易一清猛的睁开眼,所有景象及声音,都消失无踪。她眨了下眼,坐起身。脑中忽然一片空白,愣了片刻。

这些年来,这个声音一直出现在她梦里,她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的模样,更别提自己是否认识他。

易一清微微皱眉,未做深究,她掀开被子,起身。

她下楼,刚一坐下,桌上便接连布上包子馒头和几碟小菜。看去,果真是林之舟。

怕是见她看自己,林之舟抱着盘子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道:“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上了些。”

易一清拿起馒头,笑着看他,“原来在你这住店,还包吃!”

“不不不!”林之舟连忙摆手,看了看四周,安下心来,才低声道:“这是我请易姑娘吃的,客栈不包吃。”

易一清颇有深意地点点头,似懂非懂。眼瞳一转,她看向他,道:“无功不受禄,你请我吃饭,是有何事求我?说来听听!”

“我...”林之舟憋的脸色一红,“我不是这样的!易姑娘,我只是...”

“你只是...”尾音微挑,易一清笑:“只是什么?”

林之舟正想着如何开口,但看见易一清一副欲笑笑不得的模样,他突然明了,脸色又是被气得红了起来,说话还有些结巴:“你,你分明就知道我什么意思,还故意曲解!”

“我分明知道你什么意思就故意曲解了!”易一清笑得无害。

红晕延到脖子根,林之舟彻底对她没了法子。颇有气势地瞪了她一眼,扭头就走。

易一清咬了口包子,笑得欢。抿口小酒,听见外面鼓乐齐鸣,鞭炮声响彻云霄,她向门外瞥了眼。外头一片喜庆红妆十里。这时,旁桌有人道:“啧!你们不知道,许家这次娶亲,花了多少钱财。”

“外面排场这么大,想不知道都难!”

“听说新娘子是逡城里的富贾之女。”

“逡城?嘁,真没想到许里这种地痞流氓会攀上逡城的高枝。”

“嘘!就不怕被他听到抄了你的脑袋!”

……

易一清打了个哈欠,筷子搅着碗里的菜,静听旁人所言。不过她动作忽的顿住,迅速抬头看了眼四周,最后落眼于店外的迎亲队伍上。眸色一敛,扔了筷子便向外走去。

无论是观礼的百姓,奏乐之人,还是抬轿的武夫,易一清都一一探遍。她皱了皱眉,点地而起,落在屋顶上。放眼整个红安,她眉宇间的愁色更深。

还有走尸?这是有多少?空无他们竟没有发现!摩擦着五指,易一清微眯眼。她提速向花轿追去,越靠近花轿,腰间的剑震动得越厉害。她抚了抚剑,跃下屋顶,隐入人群。

可成亲之日热闹,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出来了,以致这花轿里三层内三层都围满了人,易一清想近花轿都近不得,她很是无奈。眼看新郎即将把新娘扶出花轿,易一清拧眉,抬脚欲跃起。

不知为何,这时新娘却向人群看来。隔着盖头,易一清不知她视线落在何处。剑还在震动,她收回脚。

看着那对新人入了府门,易一清不再打草惊蛇。绕着府宅走了一圈,她纵身一跃,落在院墙上,轻声疾步走向前院。

院内人很多,但不见那对新人的人影。见一护院向这处看来,她立即俯下身,直到他远去,她才直起身来。

院内忽然呼声连连,新人换了身装扮,出来迎客。看着新娘,易一清有蹙眉。腰间的剑,没有半分动静。捻着手中的红梅,顿了会,刚想走。一道琴音破天传来,有千军万马压境之势,在场之人无不一愣,连易一清也怔住。

静了几秒,院内一阵骚动。数位护院持刀带剑进院,将宾客护住。易一清回神,看这番,却是笑了。换了个姿势,撑颚看戏。

当场的气氛一片死寂,唯有这琴音。这份安静诡异得很,不少宾客都被吓软了腿,直接瘫在地上。许里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吩咐下人将他们都扶起来。

怎想,那些下人才碰到地上的人,琴音骤然变得尖锐急促,下人的手上无故多了许多血痕。半响,声声尖叫打破这份诡异。而那琴音,仍在继续。

看着这乱做一团的局面,许里沉了脸色。他看了眼四周,道:“不知兄台与许某有何恩怨,非要将我的大婚搅得不安宁。”

只奈应他的,是这时而平缓低沉的琴音。

“兄台不妨开口,你想要什么我自会奉上,把我婚事扰乱至此,也并非兄台所想吧?”

十指捏紧,许里渐升杀气,“兄台是不打算下来了?还是说,是怕许某会做些什么,对兄台不利?”

“如果是的话,还请兄台放心,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许某不会言而无信。”

那人仍没有出现,但这琴音倒收了尾,只余下方才的震人心弦,局面又陷入了死寂中。

许里阴戾着眼盯着周围,许久,手中运着的气一散,他道:“把客人都扶到客房去,好生安抚。”

“是。”

易一清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瓦砾上,笑了。这样就放松警惕了?

果不其然,下一瞬,琴音再次乍起。相比之前的平和,它更显躁乱,携着一股威压,如一面巨网,将院内之人罩在其中,逐渐收紧。忽而刮起道道风,尖利似刃,划破众人衣衫。刹那间,院内惨叫连连。有人欲逃,却才走一步,便七窍流血,倒地抽搐不止。饶许里内力过人,受着这琴音,忍不住吐了血。

“你究竟是何人!敢作乱不敢现身,当什么缩头乌龟!”许里怒吼一声。怎知,话音刚落,他猛的跪地。他所跪的地方,已然是个浅坑。

这时,天突然飘下红影,琴音也锐气。易一清拈起那物一看,是红梅。她抬起头,梅瓣似下雨一般,下得不停。不过一会,下满了整个院子,若不细看,倒真像是一院的血。易一清眼眸沉了沉。这是,苏云自?

院中只有阵阵低泣声,许里也是缓了好一会,才咬牙切齿道:“苏、云、自!”

威压倏失,寒骨琴音还在继续,梅瓣也仍是落个不停。须臾,花尽,那人才现身。一身玉白衣衫,双瞳血色,妖治如斯。神色散漫,一颦一笑却足生风情。他坐于屋顶,手下是一把檀木古琴,而他身后是五位姿色卓越的女子,一人替他撑伞遮阴。

十指落弦,琴音停,目光垂下,他抿唇一笑:“许兄,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许里颤巍巍站起,下人走来想扶住他,他却一把推开,恶狠狠地盯着他,极忍着怒意:“苏云自,我们数十年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为何要来大闹我的婚事!”

闻此,苏云自故作无辜:“许兄,我不过换了个地弹琴,怎的到你口中,是闹了?莫不是我做事,还要向许兄汇报?”

“那我府中因你丧命数人,你如何辩解?”

“因我丧命?”苏云自不解:“我为何要辩解?他们死了吗?”

许里被他整得哑口无言,一会,咬牙切齿道:“苏云自,你别胡搅蛮缠!”

苏云自笑:“胡搅蛮缠可不敢当。咦,许兄,你的新娘子呢?”

这话一出,倒让许里怔了怔。一开始他的注意力便被他吸了去,哪管的了这新娘子?他迅速像四周看去,院内果真没了她的身影。他随即沉了脸色。

“许兄,这新娘子可是京城来的主,可别怠慢了。若人家回娘家吹吹东风,那你今后可没多少盼头了。”苏云自笑。

许里看回苏云自,目光寒冷,“我的家事,哪里用的着苏公子操心。但今日你若不给我个说法,你就别好好的想出这个大门!”

苏云自有些无奈,抚着琴身,似拉家常般,淡声道:“你要说法?许里啊许里当初...我是如何说的?”

许里微微一震。

“我留你一条命,不是让你在这红安兴风作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可以伸伸你的手,但你也要考虑考虑,你的肚子装不装得下,逡城那头象。今日,只是给你长个记性,若他日再犯,”苏云自撑着颚,唇角轻勾:“我可不介意,废了你的爪子。”

许里看着他,暗自咬牙:“苏云自,总归有一日,我们账,会一笔一笔算清楚!”

那人儿笑意不减:“我等着。”

许里不想与他多做纠缠,甩袖离去。

苏云自敛眸,瞥向一处。但那处看戏的人儿早已不见踪影。手指有意无意地落在弦上,他淡着神色不知所想。顷刻,他看向院里那群寒蝉若禁的人们,眸光微凛,道:“跟着。”

........

“是。”

见一批护院走了,易一清侧身。目光落至对面的屋顶,向后看了眼,护院远去,她轻功跃上。俯着身,疾步向前。刚走到一屋顶,腰间的剑一震,她随之一停。慢步走向这房中央,掀开一片瓦砾。房中一片喜庆,像是婚房。易一清朝里头看了看并未发现异处。刚要合上瓦砾时,看见梳妆台那一人,顿住动作。她又掀开一片。便清除见着那人一身喜服,头上带满了金银配饰,正弄着手中的胭脂盒。

看到那盒子,易一清抚上震动的剑,双眼眯起。

可未待她有想法,那人抬头,看到镜内易一清模糊的身影,立即反身呵斥:“谁!”

易一清刹那直起身子,忽然看见向这里走来的许里,神色微顿,随后俯身跃下。但站在窗外一会,听到的都是些不着用处的话,她便失了兴趣。摸了摸剑柄,几个跳跃,离开了许家。

跟着易一清走进一条小巷便不见她人影,向四周看了眼,心口突然一凛。转身欲走,脖间一寒,卓朝停住动作。

“转过来。”

心口凉了凉,卓朝转过身。

打量她一眼,发现她是苏云自身后五个女子之一,易一清挑了挑眉。剑凑近她一分,音调微扬:“不知苏公子是何意,自我进城起便叫人跟着我,不知道还以为是这苏公子对我一见倾心,派人暗中护我,这自然是我自作多情。那么这位姑娘,可否告知我一声,苏公子,究竟是何用意?”

卓朝垂首,不语。

“哟,还不说话!”易一清用剑挑起她的下巴,戏谑道:“当哑巴可不是件事,而且我有千万种法子让你开口,我可不是个怜香惜玉之人。是你自己开口说,还是要我来撬开你的嘴?”

卓朝抿唇,看向她,毫不示弱:“易姑娘既猜到了,何必多此一举。”

易一清笑了笑,将她下巴挑得更高:“我这人就喜欢强人所难。”

只是还没等卓朝再开口,易一清收了剑,与她错身离去。她着实愣了会,才反身看她,有些莫名其妙。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次是被我点出来了,若他还派人跟着我...”

眨眼间,易一清提剑,刺向她身旁的墙,边走边划。须臾,她收了剑,而墙上已然是道极深的裂缝。彼时她侧视过来,目光清冷,弯着唇,“可不会这么简单了。”

卓朝看着那道裂缝,凝了脸色。再看向前方那青衣之人,她握住剑柄。

感到身后一股罡风刮来,易一清立即闪身躲去。见是卓朝,她眯了眼,步伐化影。她次次出剑,她次次躲去。手指有节奏地轻动。她目光不移看着她的神色,看到她神色微变,她步子一停,侧身,拔剑出鞘。

两剑相撞,激起一阵声响。卓朝的剑划过易一清的剑身,直逼她的咽喉。易一清转手,剑向上提。剑身相摩,霎时火花四溅。

瞥见卓朝额上的薄汗,易一清笑:“怎么,这也是你主子吩咐的?”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想请易姑娘指教指教。”

剑气挥来,易一清又是一挡,她笑意难减:“想指教怕是找错人了吧?”

“我觉得易姑娘很合适。”

眼中闪过一丝趣味,双臂张开,易一清极速向后掠去。可这刚想提剑,手腕连着手臂骤然疼痛,她手一颤,险些握不住剑。她皱了皱眉,才想起来这手前些日子被苏云自伤过。

没想到在她走神的那一刹,卓朝动了手,而她偏生没躲过。肩上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淋淋。

见她受伤,卓朝动作停住,定定看她。

易一清看了眼肩上的伤,看向她,双手一摊:“我就说你找错人了。”

“易姑娘的手,受了伤,”卓朝道:“而你,并未用尽全力。但跟你过招,我却用了十层的功力。”

易一清未语,不置可否。收了剑,她有些无奈地看她:“罢了,你若真想同我打,待我伤好之时,定用尽全力,如何?”

卓朝眸光一动。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易一清打了个哈欠,径自离去。

“卓朝!”

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那人喊道。又懒懒打了个哈欠,易一清摆了摆手。扯到伤口,她吸了口冷气。

啧!真疼。

“沈姐,这是今年入宦的名单。”

接过翻了翻,沈薏道:“人都在哪?”

“都在门外。”

将名单还了回去,她又道:“都带进来吧。”

“是。”

沈薏揉着额角,可这头仍是疼的厉害。门开了,她还是阖着眼。待旁人唤了她几声,她才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清一色的男子。静视他们会,她直起身,道:“入了竹之居,会面临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无人应答。

沈薏微皱眉,“都哑巴了?”

“知,知道!”

向后倚去,沈薏神色清淡,“在竹之居,你们可以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钱财,权力,地位,名声。而你们,一旦签了卖身契,便再也不能脱离。当然,若是有人把你们的卖身契买了去,就另当别论了。”

“只不过,无论你们当时的风头有多盛,离开了竹之居,你们便什么也不是。千万别顶着竹之居的名头,在外瞎招摇,否则要是让我知道了,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想象的,有时间,倒可以带你们去竹之居的地牢走走。”

“客人至上,这一点应不用我多强调。但我要说的是,你们是竹之居的男宦,不是其他楼里的阿猫阿狗。若是客人真的犯着你们,打回去便是。出了事,我担着。自然,若有人告知我你们的不是,就别怪我不近人情了。”

扫了他们一眼,沈薏道:“听清楚了?”

“是。”

沈薏闭上眼,揉着额:“带下去吧。”

“是。”

忽地,她睁开眼,向那群人看去。可他们全数离去,只能见着最后那一人的一片衣角。她眉头拧了拧,敛下眸光。

认错了?

一行男宦中,有一人侧首,看向沈薏所在的房,目中杂色。顷刻,他垂首,眉角轻拧。

见易一清回来,林之舟停住动作。可看见她肩上的血迹,他大惊,连忙走向她,道:“易姑娘,你怎么受伤了?”

瞥了眼这伤,她无所谓道:“没事。”但见他一脸担忧,她不怀好意一笑:“担心我?谁早上还生气来着。”

“我...”林之舟语塞,无意地擦着桌子,过了好一会,说着:“气着又怎么样?你,你都不看看,现在天色有多黑,你一女孩家的,这么晚回来,身上又带有血,是个人都会问问的好吧?不过你也真是,都这么晚,还在外面逛,真是嫌红安太太平了...”

愣了愣,林之舟抬头。

看他眼中诧异,易一清眉角一挑,掂了掂手中的桂花糕,:“不要?不稀罕?”

他仍不动,易一清叹了口气,故作伤心道:“我可是为了这点东西排了近两个时辰的队,没想到某人还不领情!哎!算了,自己吃。”

她刚要收回手,手中便一空。看向易一清,他面色正红,神情也是无措,可眼中却是欢喜。易一清捏了捏手,唇角勾了勾。

“你,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半响,林之舟道,有些哽咽。

“向掌柜打听的。”

想到掌柜,易一清心里有些毛。那天她问时,他便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她许久,似乎在问:你是不是看上我家之州了?可他终究没问些什么,但她因他那个眼神,那夜她都辗转反侧,至今都不敢看他。

瞥了瞥林之舟,她道:“你不会是哭了吧?”

哪知这话一出,那人双肩抖得更为厉害。易一清抿唇。半响,她欲言时,他开了口:“易姑娘,我,我真的很谢谢你。除了掌柜的,就你对我最好了。”

手僵了僵,最终还是落在他的肩上。

“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死了都没人知道,更别说有人会对我们好。”林之舟抹了抹眼,“我没爹没娘,小时候饿了就跟狗抢吃的,困了就睡大街,因为站错地方,还会遭几顿毒打。要不是掌柜,我早就病死在街头了。可我毕竟是个乞丐,没人看得起,稍不如他人人意,被揍总是少不了的。易姑娘,我...”哽了哽,他又道:“对不起。”

易一清不明所以,“对不起什么?”

林之舟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双眸亮澄:“没什么,很谢谢你。”

易一清闻此,朝他扬扬下巴,笑:“谢我总要拿点诚意来吧?”

林之舟愕然,“什,什么?”

“答应我件事。”

林之舟正了神色,“易姑娘,凡是我能做的,我定当竭尽全力!”

易一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再哭了。”

林之舟一愣,等他回神来时,易一清已经上了楼。他怔着看了她会,闻到桂花香气,他端起手中糕点,凑到鼻前,轻嗅一下,笑意爬上他的眉梢,他双眸亮似星辰。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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