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5903500000004

第4章 (四)

易一清咬着纱布的动作停住,她抬眸,看了眼四周,手上速度加快。绑好伤口,她执起有异样的剑,一边穿好衣衫。手抚上剑柄,轻声慢步走出内房。可刚踏出一步,有一黑影向她扑来。目光一凛,她立即抽出剑。

待视线清明,她心口一凉。没等她多想,她再次提剑,剑气挥出,眼前的走尸便身首分离。步转到外房,她脸色蓦地一沉。

她的房门已被打开,一只又一只走尸走进,还有不少自窗外翻进。这些走尸与常人无异,可双瞳却黑得彻底,空洞无神。想必是才尸化不久。易一清眯眼,握紧剑,起身刺去。剑势如虹,身轻如燕,几个移步,房内走尸便被一一杀尽。

左肩一疼,易一清拧眉。手一转,以剑气为盾,她冲出房。

房外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楼上楼下满是走尸,走廊也有走尸徘徊想走进房内。只令她心疑的是,为何她的房门会被打开?想了一瞬,她又提剑,向那些走尸攻去。另一只手运灵气,打向客房。手掌一翻,自手心升起的黑气更甚。将剑掷在半空,双手一并,做着手势。剑幻化分身的速度加快。

这时,她收回手,将剑向客房挥去。剑融在黑气中,并住双指,她在黑气中快速写下几个字,收手时,黑气散去,而房门上赫然印着一朵花案。人一定,手一伸,于空中的剑飞回她手中。握住剑的同时,她向后挥去,只听嚎声连连。

听到身后的动静,易一清回头。见一人睡眼朦胧地出来,她立即呵斥道:“进去!”

那人显然一惊,而后看清这阵势,直接瘫倒在地,半响才连滚带爬地进了房。

设完结界,易一清额上已生了一层薄汗。看着那些走尸被拦在门外,她微松口气。忽的,她神色一凝,蓦地抬首。

林之舟!

她怒骂了声,提剑一路杀到后院。后院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只走尸相比前面的少。不容易一清多想,走尸见她便向她扑来。她闪身躲去,绕到林之舟房前,反身入内,同时双手将剑身拉开,向前推去。

“易,易姑娘?”

易一清看去,林之舟正拿着长凳打着身前的走尸,满头大汗。见到她,他分了神,走尸逼近一分,他连连后退。眼看那些走尸要抓着他,易一清立即将剑掷了过去。一剑三雕。而林之舟像失了所有力气,飘落在地。

易一清向他走去:“没事吧?”

林之舟木着脸,摇了摇头,双目无神。缓了会,他才抬头来看她,脸色仍惨白:“这些,是什么?我将门打开,他们像疯了一样冲进来要咬我,力气也大得惊人。而且...他们像死了一样。”

“走尸,”易一清看向门外张牙舞爪的走尸,眸色一深:“没有意识,夜间活动,只吃人。”

“这...红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也不清楚。”

林之舟站起身,恍然想到什么,惊道:“易姑娘,那掌柜...”

“他们没事。”

深深看他一眼,易一清微皱眉。走尸主要围在林之舟房前,像这房里有什么拼命朝里头涌,可又不敢入房。而这批走尸也不是走尸,是死尸。如若是走尸,那她来到这院中,院内一定绝无活人。易一清抬眸。她好像一直忽略了这点,今日来的,都是死尸。

被易一清看着,林之舟的手抬也不是,放也不是,最后只得看向她,轻声问道:“易,易姑娘?”

易一清回神,看林之舟一副无措的样子,她无奈。拍了拍他的肩,她道:“好好待在房里,别出来。”

刚欲走,林之舟便拉住她的手。只是触了下,又立即放开了。耳根一红,他指了指她的肩,道:“伤,伤口裂了。”

易一清扫了眼,肩上已经一片血红。她倒没管那么多:“你不用管我,护好你自己,我没叫你出房,你就别出来。”

林之舟应了声,看他一眼,易一清出了房。而那些死尸看见她,一并冲了上来。

手捏紧,易一清吐了口浊气。她的右手,已经快握不住剑了。方才布结界耗了大半的灵力,虽说这死尸走不出去,可她以一挑百,终究体力不济。

点地而起,她飞身落至院中。握着剑,步步退到院中央,死尸也随着过来。吸了口气,她松开剑。那剑通体蓝光,极速转动。易一清已退至墙角,她直直盯着它们,右手凝气。当她欲打过去时,一道琴音响起,她生生顿住动作。愣了会,眸光一动。这是,琴声?

琴音一声声响起,曲调平缓。而死尸听到这声音,竟纷纷停住动作,垂下手,木然着脸,向一处走去。像是听到召唤一般。

易一清也向那处望去,只见那屋顶之上,坐着个红衣人,手操古琴。看到他,易一清敛去神色。可细细听这曲子,她又是怔住。这是...西歧的催神曲?目光落在那红衣人身上,她不禁皱住眉。这苏云自,到底是什么来头?

但看到眼前这事,易一清再次被震撼,也深深理解空无那句“瞳生异色,必扰一世太平。生于异象,必告天之大劫”是何含意。

眼看那些死尸快走至院中央,平缓的琴音忽的变得清锐起来,都可见那道道琴音挥出来的灵气。而这气晕所至之处的死尸,都接连爆开,血色尘粒顿时漫天飞扬,那些死尸像是被困在一个圈子里。易一清细看,倏然发现它们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个梅花图案的印案,不停转动,散着红晕,还在不断扩大。印案边界的走尸,都自行燃烧。院内霎时火红一片,更较空中明月三分。而那弹琴之人自始至终都未曾看死尸一眼,一心弹奏,眉目淡静。

看着眼前的一切,易一清移不开目光。虽说在青山的水镜看到苏云自操琴杀敌次数不少,青山之人口传他一人在红安使走尸死损数千,说他一人将红安周边的山贼巢一一剿灭。可这些说到底只是道听途说,并非亲身经历。如今她亲眼所见,终究明白青山数人,为何会对他那么忌惮。

易一清握紧手。这人确实可怕。

一曲终了,苏云自收琴,飞身下墙。穿过死尸群,他神情如一。死尸在他周围自爆他也未曾眨眼。只他每走一步,地上的印案便更亮一分,同时天上也张开一张梅花印案,罩住了整个客栈。刹那间,便听见前院传来声声哀嚎。而这后院的死尸,都自燃成灰。

眼看步步走来的苏云自,易一清抿唇。

可他却是好整以暇地看她,勾着唇:“怕了?之前点我穴可不是这个表情。”

易一清松开捏着的手,手心已有一层汗。纵心里打了个突,她仍不示弱:“真想不到这么多天过去了,苏公子还记得呢。”

苏云自微微垂首,温着声:“我这人一向睚眦必报,而且,”他眸色一深,眉角微抬:“从不怜香惜玉。”

易一清挑眉::“那苏公子想如何做?同我战上一场?”

苏云自近身,易一清背脊倏地一僵。看他近在咫尺的脸,她的手不动声色地抚上剑柄。脑中的弦紧绷,易一清这才缓过神来,她在怕他。

但苏云自目光一直落在她肩上,伸手抹了把血,摩擦。须臾,他敛眸,眼底迅速划过一道光。抬眼看她,见她僵硬着身,他眉尖一挑。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她汗湿了的衣衫,他道:“这批死尸的来历,如你所想。”

易一清一怔:“真跟许里的新娘脱不了干系?”

苏云自不答,转而问:“通知空无了?”

易一清摇了摇头,见苏云自正看着自己,她回看了过去。对视顷刻,他眼中趣弄更甚,她唇角抽了抽,撤开视线,绕过他,走向林之舟的房。只才与他错身,便被他抓住手腕。眼神一利,她刚欲运气,便感一股清凉自手腕处延至全身,手臂的痛感也削了几分。她不由一愣。待她回神时,他已松开手。

动了动手,受伤的经脉已恢复如初。易一清看他,不明所以。而他亦在看她,眉眼微敛,双眸幽邃。一会,他道:“我没记错的话,边塞那时的走尸,是听你差遣的吧?”

易一清稍稍眯眼。

“那今日,为何不控制它们?”

凝了神色,易一清侧首。

“是担心他们不受你控制...”苏云自倾身,于她耳边道:“还是怕你意志太弱,遭反噬?”

易一清立即后退一步,看着他,笑了,眼中却带有几分寒气:“苏公子何时对旁人的事这般关心?今日多谢苏公子出手相助,还望他日还有合作之时。我还有事,苏公子自便。”

不去看苏云自冷了眸子,易一清径自离去。只她刚触到林之舟房门,身后那人又道:“你有没有想过,空无为何不让你修阴术?有没有想过为何你所到之处都会引来一波又一波的走尸白骨?有没有想过,青山不适合你?”

闻言,易一清明显顿住,可她没停下步子。没了她的身影,苏云自收回目光,闻了闻指尖的血迹,他勾唇笑了。

是羊是狼尚未知晓,可这味,倒是诱人。

四处看了会,易一清发现只有这客栈来了死尸。回到客栈后,死尸已被灭光,天上的印案也消失不见,店内如常,无一人醒来。她将结界化去,回房清理一番,便倒在床上。只是闭眼没多久,她又睁开。看着自己的右手,眉角轻蹙。脑中苏云自的话,总挥之不去。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

看向门,易一清眯眼。敲门声仍在继续,且节奏还有些许耳熟。一愣,易一清眼中一亮,随即起身开门。入眼的便是一人素色衣衫,头戴纱笠。喜上眉梢,她道:“师兄!”

那人摘下纱笠,露出的面容清俊斯文,双目狭长,眼角有颗朱砂痣。他淡淡一笑,直叫人如沐春风。

“一清。”

易一清拉他入房,关上门,问:“你怎么下山了?”

将纱笠放到桌上,温一水倒了杯茶,看向她,笑着:“师傅让我下山来好好管教你。”

易一清眉角随即一挑:“你不是一向不下山吗?这次出来,师傅是用了什么法子,说出来听听?”

温一水抿了口茶,故作罔闻,半响,道:“茶不错。”

他不说,易一清也不逼他。坐了下来,脸色微沉:“今夜之事,你可知道?”

“这批死尸,应是无意跑出来的。”温一水吹了吹茶沫,“死尸虽不如走尸来的凶狠,可乖乖做待宰的羊羔,也并非他们本色。而且,这批数目不下三百,若成了真正的死尸,那今夜这红安城定不能安宁。但他们直奔这家客栈,倒真是让我心疑不以,除非...”

温一水顿住,像是陷入沉思。易一清更加不解:“除非什么?”

眸光微敛,温一水将目光移至她的身上:“除非这里有足够大的诱惑,二是...控制他们的人,也身在其中。”

这一说,易一清倒想起她无故开了的房门。莫不是当时房中除了她还有一人?她竟毫无察觉。只是...她看向温一水,笑道,有些许审视之意:“你看到这满店的死尸,竟不现身帮我?”

温一水不看她:“我看苏云自过来了,我便没过来了。”

谈及苏云自,易一清脸色微变。捏紧手,她问:“这苏云自,到底什么来头?”

温一水笑而不语,摇了摇杯中茶水,他笑:“你可听说过,北禁。”

愣了愣,易一清摇头。

“我也是无意听到长老们提及,”中指划过水面,只见这淡绿水色忽的变得澄明,茶沫变作桃花,朵朵相继绽开,他又接着道:“北禁居北,与我们所在的大州,有道无形的结界相隔,没人去过北禁,也没人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只不过,倒有传言说,那里妖魔横生,穷山恶水,地矿贫瘠。各国为了土地隶民,纷争不断,使这北禁,常年浸于战火之中。”

手指在水面上划过,易一清见着他所过之处,留下一抹墨色。两指一张,墨色向四周散去。而中间却有一缕澄明破暗而出,与周围的黑暗格格不入。这时,一朵又一朵透明的梅花在那两周的墨色中一一绽放。等完全绽开时,又化成红色。红梅。易一清微愣。

这时,便听他道:“而那结界与雁戈之间,便是西歧。”

闻及,易一清抬头看他。可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这变化无常的水面上。

“西歧地小人少,又坐落在一道细缝中,本是无人在意。可百年前,它却独树一帜,径自开辟了条无人及及的路,直对正派仙门。无论江湖中人还是名门正派,都对它束手无策。如此一来,大家不得不正视它。”

“走尸这类东西,都是自西歧而来?”易一清不禁问。

水面上,已是千里冰封,万里飘雪的景象。白皑之中,却有数朵红梅冷艳疏放。易一清心疑,又是红梅?

“不错,”温一水道,“走尸,死尸,尸毒,都是西歧所制。”

“西歧是上古战场,一直无人问津。百年前走尸横出于世,西歧之地更是无人能及。同北禁一般,无人知晓它里面,究竟是何模样。更别说,操控这一切的人。但是...”眸光一凝,温一水又道:“他却自己走出来了。”

“他?”看着杯中红梅,易一清有些明了,却不确信:“西歧之主...苏云自?”

温一水笑看她,不答,揶揄道:“不信?”手晃过水面,它恢复如初。他又开口:“刚开始,那些修道之人,也不信。召领千万走尸,让死界生灵臣服于他足下,让江湖万人闻之丧胆,仙门百家无能为力之人,竟会是二八年纪的红衣少年郎。当时消息一出,谁人不觉得可笑至极。可他以一把古琴,屠灭大小不下百家门派,众仙家不得不严肃以待。于是余下的门派开始商讨整顿,合众人之力,将走尸一举歼灭。”

“可是世间死人颇多,这红衣少年又是以死人为兵刃,他的利刃哪是说断就能断的?但是大州的百家仙门,已是强弩之末。最后一战告捷,从此大州修仙修道之人,荡然无存。大州万里无云的天,不复存在。”

“但在他人以为他会对苟延残喘的大州做些什么时,他却领着他的走尸大军,直攻北禁,破了结界进去后,便再也没出来过。”

“有人说,他和他的走尸死在了妖魔之口。有人说,他在那里独霸天下,不愿再来大州。种种种种,可猜测终归只是猜测。直到有一天,北禁的结界被修复,这时人们才相信,曾风盛一时的红衣少年,不再存在。”

易一清问:“死了?”

温一水摇头,“无从知晓,但世人是这么认为的。”

“他这一走,被走尸和战乱纷扰五年的大州,终是拨云见日,重现光明。各国举国同庆好几个日夜,渐渐恢复元气。可回神来时,恍然发现,仙门根基都被红衣少年一一拔尽,人们从此不能再修仙道。但因青山当时归隐于世,才免受其害。所以没了修法之人的大州,雁戈在接下来数年里,才免受战火,成为一方净土。时历百年,局面新生,红衣少年的事迹,也渐渐被人们忘却。直到二十五年前,天生异象。”

杯中又幻化出一朵花,看着,易一清一愣。这是,苏云自今日设的结界上的印案。

“那日,长虹贯日,太阳在可见之速被红色侵染,而它散出的红光染红了半边天,整个大州被血色笼罩。而这时,一束白光自西歧破镜而出,绽在空中,形成一个梅花印案,驱散四周红光。大州的天恢复如初,可这印案,却久久未散。”

“青山个长老为探究竟,一行人连夜赶往西歧。可这西歧却不知为何被结界相隔,而这结界之上,也是同天上印案一般的图案。众人被阻在外,发现结界外天高气朗,结界内却是大雪纷飞。他们在外守了几日几夜,那雪便下了几日几夜,但这数天之内,无一人外出。见这期间并无事情发生,长老们带着疑惑的心情回了山。”

“一晃十六过去,西歧那日的异象再无人提及。可是,十六年后的一天,百年前的红衣少年,又重现于世。但,又略有不同。”

水面又变化,白皑一片,有山有水,细致至极。温一水一晃,白皑之中忽的出现一点红,渐渐扩大,最后形成人形。而这人脚下,是朵朵鲜红的红梅。

“这少年亦是一身红衣,携一把檀木古琴,性子桀骜难训。他每走一步,步步生梅,颜色极艳,像极了踏血而过。他一出现,青山上下无不震惊。可震惊之余又是疑惑难解。这少年身后,并无走尸。虽然如此,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可在一心防范红衣少年之时,大泱却有多处,再次爆发走尸之乱。并以风速,火烧燎原。”

茶倏地变成一盏黑水,静了须臾,只见黑色水面之中显现出多个人影,而那些人形身前身后,一片红。

“青山为世上仅存的仙家,百年前隐没于世,可如今,不能再袖手旁观。各长老商议一夜,终是决定以皇城为中心,向四周截杀走尸,一面又以大州边界向内围杀,里应外合。”

“本以为这一切又是那红衣少年所为,可红安一战,不得不让青山对他暂放芥蒂。”

“红安一战,可以说是青山除走尸,最为艰辛的一战。数次被成千上万的走尸逼至绝境。但当那些弟子欲放弃之时,这红衣少年,便出现了。他仍是那一身装束,傲气不减,素手起琴,损杀走尸三千不止。而那少年,始终神色未变。青山众人,那时才深深理解,若这少年当真要当红衣祸世,他们拼死一搏,用尽全力,也未必可行。”

见易一清一副痴了的模样,温一水笑。一点水面,景象尽散。易一清这才悠悠回神,“完了?”

“完了。”

“真没了?”

温一水失笑:“后来的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易一清疑惑着张脸:“所以你说这么多,想说苏云自是那红衣少年的转世?”

温一水摇着杯子:“那得看你如何看罢。”

易一清一挑眉尖,想着什么,她凑近几分,笑得狡黠:“师兄一百年前的事你都那么清楚...你多大年纪了?”

温一水听了是哭笑不得:“这些都是长老们告诉我的。”

“也没见他们同我说这些。”

“每一次跟你说话,你便把他们气得半死,他们如何对你说?”

易一清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话说,许里的新娘,有很大问题。”

“他人棋子罢了。”

易一清凛了神色:“这上百死尸来红安,是蓄谋已久的?”

“怕是同逡城脱不了干系。”

“那这些死尸怎么运过来的?”

温一水侧首看她,勾勾唇:“你不觉得,这迎亲的队伍,庞大得有些反常?”

易一清恍然大悟。迎亲的队伍和城中进出的百姓,若无人刻意观察,那伪装成人的死尸在他人的控制下,与活人无异。易一清习惯性地抚上腰间,才想起来那剑被她放在床上。拧眉,她问:“那这一路死尸,长青怎么没动静?”而她也毫无察觉。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温一水拂袖,起身:“已经三更了,我要回去了,择日再聊。”

易一清一愣:“你住哪?”

“竹之居。”

易一清又是一愣,那不是苏云自手下的男院吗?只未待她多问,温一水已开门离去。收回目光,她趟回床。双手枕在脑后,直直看着帐顶,脑中思绪早已乱作一团。她仍想不通,苏云自那句“青山不适合你”究竟是何含意。而空无他们,又真的为何不让她修阴术?

双眸一抬,易一清迅速起身开窗,可窗外月明星稀,并无异处。她敛了敛眸色。但当她要关窗之时,窗旁墙壁突出的地方,有一片暗色。她伸手一抹两指摩擦了会,随即眯了眼。这是,死尸的血。眸光一沉,双眼眯得更甚。

同类推荐
  • 无意偷君心

    无意偷君心

    “砰。”噶共,她家兰博基尼坏了,她......穿越了。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缺的她,缺钱了。怎么办?摆摊走起。丫鬟:不不不,你可是二小姐。她:对对对,我可是二小姐。翌日南城街头,一对年轻夫妻在卖画。数月后,他在她耳边威胁道:听说你在卖假画?她扑棱棱摇头,很快又扑棱棱点头。他嘴角一笑,眼里露出一丝寒光:也给我画一幅。她揣着疑惑问道:画什么?他冷哼道:你会什么。她自得而笑:我会的可多了,你先说你要画什么,一定包君满意。包君满意.....他沉静了会,莞尔而笑道:如果画心呢。画心,貌似有点难,她蹙眉问:何人之心?眼前人。——关于角色: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是也,非也。白昼与夜色终有交汇的刹那,即便须臾陨星,亦有千钧之力。
  • 云起竹箫

    云起竹箫

    我从小被师父养在竹林,一年便是连家也回不去几次。也正是如此,我躲过了一场浩劫。我那本繁盛的家园,眼看它高楼塌,花叶一色,满眼猩红下,便也知道万事靠师父撑护,我成不得大事,做不得上神。各路仙僚亦是可怜我,那日我酩酊而借宿他人家,竟是又一次劫难。自此我隐去名号与身形,只是只山林野狐罢了。凭不得师父,凭不得人脉,我亦要从云山之中手刃你——封夜。
  • 邪王的娇妃

    邪王的娇妃

    当穿越的特种兵御姐碰上爱自恋的年轻皇上,就是一场鸡飞狗跳的孽缘。她对他的妃子宫女公公进行军事化管理,不管那人正在做什么,随时都必须离岗报到,小皇上气得怒骂,做皇上做到得自已洗脸穿衣无人伺候的地步,全宫上上下下的人都敬她爱她,比他这个皇上还威风,他恨死了。他要报仇!报仇!报仇!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傲娇王爷的异界妻

    傲娇王爷的异界妻

    夏之星:啊!这哪呀?花季少女少女夏之星表示我想回家(:?:)我太难了夜铭:哦?本王在这王妃这是要去哪里,莫是睡了本王就不想赖账,没事,既然还不起那就我在还回罢了夏之星:(?_??大跌眼镜)说好的冷酷无情、说好的不喜欢女的、说好的看上谁也不会看上我的呢?作者:╮(︶﹏︶)╭大佬你节操呢?夜铭:节操当然在我媳妇哪里呀!夏之星:谁是你媳妇?夜铭:你啊媳妇~?(????)??夏之星:你过来,过来我给说一件事夜铭:好,为夫这就来
  • 韶华烟云

    韶华烟云

    五代十国年间。战火纷飞,战乱不断,百姓民不聊生。天下格局则分为前蜀、后蜀、南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荆南)、北汉。所谓乱世出英雄。保家卫国不分男女。战场也有巾帼英雄。家国乱,未平息,为了百姓不在忍受战乱之苦。从此卸下红装披上戎装十里相送远离家乡10余载。
热门推荐
  • 重生之女修罗归来

    重生之女修罗归来

    南明浔,名门之女,仙首掌珠,剑法超群、修为上乘,一介女流跻身高手榜。但性情飞扬跳脱,撩人而不自知,竟悄然无声的闯进了一个和尚的心里。一朝家门变故,父母俱亡,她从血海深仇里归来,变成人人惧怕的女修罗,从此走上了名为“死”的不归路,而后被哥哥抛弃,被亲近之人手刃。重生成为异族不受宠公子的侍女,重回故地只为寻求当年真相,还有那个等她十年不肯说出口的人。女人又如何?女子也有救济天下的情怀、登顶巅峰之志。昨日女修罗今日重生归来,旧日黑暗重来,昨日之人皆当死去。
  • 别忘了我们是假婚

    别忘了我们是假婚

    阴冷腹黑总裁x清纯烈女幼师曲韵因父母辈一场久远的约定和小枫的留学费嫁给了任氏公子任行泽,注定了这场婚姻是座土上不长草的坟墓。结婚两月,空荡荡花园豪宅内两人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陌生人。冲完凉赤脚擦头发走出浴室,曲韵吸口气:“我洗好了,你去洗吧。”任行泽看都未看一眼,“不用,我去楼下洗。”结婚半年,他冷冷擒住她的手:“我对你没兴趣,永远别忘了,我们是假结婚。”青梅竹马高法官锲而不舍:“韵韵,你知道吗?我一直爱着你。”夜天集团夜氏公子站在身后:“小韵,别忘记,我永远在你身边。”结婚一年,换成任行泽死死搂着幽夜雨地里衣发淋湿的曲韵,冰凉薄唇蜿蜒在耳际,沙哑嗓音令人无法抗拒:“曲韵,你离不开我的。有我在,你永远也别想和别人在一起。”谁也不知道,曲韵爱任行泽爱的是童年时的他。所有人乃眼睁睁看见大火将花园豪宅烧成灰烬,然后大火中曾经被人唾弃蔑视的那人竟是A市最尊贵的女人?从海外重生归来,成了有名大画家的她一回来就和任氏集团合作,别人窃窃私语她旧情难忘,但任行泽此刻却清楚,曲韵再也不是当初的曲韵。1v1
  • 翠竹仙侠传

    翠竹仙侠传

    故事主人公乔翠竹本是天上一得力女将,因遭到陷害沦落到人间。后来经过查实将陷害之人绳之以法之后,天界派出五行上将辅助乔翠修成正果回到天界。但是凡间一边是想通知三界的尤蝰,一边是杀了全家的王志。历经艰险收服尤蝰之后发现王志的野心,如此又开始了消灭王志的征程。此后乔翠竹等人功德圆满回归天界。
  • 我在京城当乞丐

    我在京城当乞丐

    本以为携带金手指穿越来到了异界会成为套路之中的家族弃少之类的,再不济也会是大家族的杂役吧?没成想却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乞丐?好在系统傍身,修炼如同喝水一样自然升级犹如呼吸一般简单!但是身边为什么都是些彪形大汉啊!且看一代天骄乞丐如何逆天成为……额……乞丐之神!!!!
  • 我变成了一座城

    我变成了一座城

    穿越了。李浮生变成了一座破旧的小城镇,规模也就一个村落那么大,居民只有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还动不动有强盗要放火烧村,以及妖兽来袭,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李浮生瑟瑟发抖!好在他有逆天系统附体,招居民、搞建筑、吸收进化点……每一次提升,李浮生都在变强!于是村升级成镇,镇升级城,李浮生不断升级进化,最终主宰万界!
  • 我的双手不一般

    我的双手不一般

    (可以考虑从第九十二章开始看,哈哈哈!)左手融合,右手分解。左手防御,右手攻击。人类世界进入全球休眠,开启了另一个虚拟世界让人类生活。而他,在这个世界里,靠着这双手,所向披靡。
  • 名侦探柯南穿越

    名侦探柯南穿越

    我穿越了,可是我却变成了7岁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 神仙打架参与者

    神仙打架参与者

    你在一个个神秘任务指引下,踏上了一段异常奇妙神奇的旅途,在这场冒险中,你看见了未来的智能科技,看见了远古的各种奇妙生物,你将要经历各类小说都不敢写的稀奇古怪,比如跟童话故事里的人打架啊,去哪个王朝当个大帝王啥的都是你在此书中的日常。要是你开心还能去跟法老谈谈理想喝喝酒。你要足够有文采我就把你送去和苏轼李白当当朋友。你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学校的那些事儿

    学校的那些事儿

    【点进来吧,绝对不是正常的校园文!看下简介。】李清亭真的很烦恼,很烦恼。从高中开学以后,她的世界观就破碎了,后来她就开始烦恼了。有人问她为什么这么烦恼。她回答道:“如果,你的身边发生修真、穿越、重生……这类事。而这些琐事恰恰是缠着你的时候,你会不会烦恼啊?”答案是当然会很烦。李清亭就是这么的烦,烦着学校的那些事儿。【本文绝对有男主哦!女主男主,一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