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流通的几种主要纸币
金海陵王完颜亮贞元二年(1134),金朝政府采纳户部尚书蔡松年建议,正式发行纸币——“贞元交钞”。从贞元二年发行“贞元交钞”到金哀宗完颜守绪天兴二年(1233)发行的“天兴宝会”,这80多年中一共发行了十几种纸币,主要有以下几种:贞元交券。金海陵王贞元二年五月迁都燕京后,因铜币材料不足,复引钞法,设立“交钞库”,发行纸币“贞元交钞”。开始时只在黄河以南流行,目的是为了吸引宋钱并阻断铜钱南流,后逐渐推向全国。“贞元交钞”以铜钱为单位,以八十为百,面额分大钞、小钞两种。大钞分:1贯、2贯、3贯、3贯、10贯3种;小钞分:100文、200文、300文、300文、700文3种。纸币四周绘有云鹤图案,钞上文字说明交钞由南京(开封)印造,在河南路与铜钱一起流通,可随时纳钱换钞,随时兑现,兑现时每贯交纳成本费13文。交钞上还说明伪造和捕告的惩赏条例,从户部到交钞库各级官吏的印押。交钞最初以7年为限,到期兑换新钞。金世宗大定二十九年(1189),金章宗登极后取消七年厘革之限,交钞成为永久性通用纸币,这是纸币史上的一大进步。
章宗承安二年(1197),金朝政府令西京、北京、辽东路三处打破小钞流通界限,各路小钞同时流通。章宗泰和三年(1203),政府允许交钞在全国用于纳税。泰和八年(1208),小钞在全国通用,小钞成为中央发行,全国通用的统一纸币,这是纸币史上的一个创举。
章宗泰和七年(1207),金朝政府采纳了户部尚书高汝砺的建议,颁布了《钞法条约》,这是自纸币产生以来第一部关于纸币规范性条约。
贞佑交钞、贞佑宝券。章宗时期,北方蒙古势力迅速强大起来,向金统治区发起进攻,随着军事形势的变化,金朝政府越来越依赖印制交钞来支付军费开支。完颜永济大安三年会河之役时,政府竟用84车交钞作为军前赏赐。交钞之贬,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金宣宗完颜珣贞佑二年(1214),发行“贞佑交钞”。
“贞佑交钞”面额分:20贯、30贯、100贯、200贯、1000贯3种。
贞佑三年(1213)七月,为了挽救交钞,改交钞名为“贞佑宝券”。
为了使宝券流通,政府颁布“禁现钱令”,禁止铜钱流通,使得大量铜钱流入宋境内,市场上铜钱日渐见少。最后“贞佑宝券”1贯仅值铜钱1文。
贞佑通宝钞。宣宗兴定元年(1217)二月,发行“贞佑通宝钞”,与“贞佑宝券”并行,并将印造权下放到各路转运司。“贞佑通宝钞”1贯当“贞佑宝券”1000贯,4贯折银1两,折合“贞佑宝券”4000贯。五年后兴定六年(1222),“贞佑通宝钞”已贬值到800贯折银1两。
兴定宝泉钞。宣宗兴定五年(1221)二月,发行“兴定宝泉钞”,与“贞佑通宝钞”并行。《金史·食货志》记载:兴定“五年闰十二月,宰臣奏:‘向者宝券既弊,乃造贞有通宝以救之,迄今五年,其弊又复如宝券之末宜复更造兴定宝泉,子母相权,与通宝兼行,每贯当通宝四百贯,以二贯为银一两,随处置库,许人以通宝易之’元光元年二月,始诏行之”。“兴定宝泉钞”1贯当“贞佑通宝钞”400贯,2贯折银1两。发行第二年,宝泉钞币值急遽下跌,政府限制银价不得超过宝泉300贯,此时宝泉钞已下跌130倍,贬值了三百分之一。
元光重宝钞。宣宗元光元年(1222),发行“元光重宝钞”。
“元光重宝钞”1贯当通宝30贯。发行二年后,原宝泉钞不再流通。此时民间白银与交钞比价上涨了6000倍。民间拒绝用钞,完全用银交易。
元光珍货绫钞。宣宗元光二年(1223),发行用绫印制的“元光珍货绫钞”。绫钞与银钞及杂钞并用,每贯当通宝3000贯。
但“行之未久,银价日贵,宝泉日贱,民但以银论价”,后遂废止不通。
天兴宝会银钞。哀宗天兴二年(1233)十月,发行“天兴宝会银钞”。“天兴宝会银钞”是中国开创最早的以银为本位计算的银钞。银钞的面值以银两为计算单位,分1钱、2钱、3钱、4钱4种,与银同时流通。这种“天兴宝会银钞”是在金帝逃到蔡州以后发行的,并不意味着金朝的社会经济走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而是金朝政府最后的苟延残喘。在“天兴宝会银钞”发行几个月后,金王朝就被蒙古军所灭。
在金朝纸币发行的短短80年时间里,竟流通了十几种纸币。自“贞佑宝券”流通后二十几年里,更换了五次钞名。“贞佑宝券”只通行了一年,便改称“贞佑通宝”。至兴定五年(1221)十二月,钞价跌落,银1两只值通宝800余贯,又改称“兴定宝泉”,与“贞佑通宝”兼行,每贯作“贞佑通宝”400贯,不久,钞价又落。
元光二年(1223)五月,造“元光重宝”,每贯当通宝30贯,接着又以绫印制“元光珍货”,与重宝同价。不久,银价日贵,宝货更贱,哀宗天兴二年(1233)十月,又印“天兴宝货”于蔡州,以银两为单位,1钱至4钱为4等,与现钱流通。但“天兴宝会”只流通了几个月便与金朝一起灭亡。《金史·食货志》这样记载道:“其间,易交钞为宝券,宝券未久变作通宝通宝未久复作宝泉,宝泉未久织绫印钞,名曰珍货。珍货未久复作宝会,汽无足制。”且“先后轻重不论,民益眩惑”,到最后是“金祚讫矣”。
第四节 社会背景决定纸币必然贬值
金海陵王完颜亮迁都燕京后,社会稳定,百业复苏,大定年间社会经济空前繁荣,金朝政权走向极盛。金中期后,统治阶段内部矛盾激化,相互倾轧,金朝从此由昌盛走向衰败。
金章宗完颜璟以孙子辈当上皇帝,引起世宗儿子辈们强烈不满,龃龉从此产生。金章宗为了防止叔辈们的反叛,设置王傅、朝廷尉官来监视他们。明昌三年(1192),定武军节度使郑王永蹈谋反,被章宗处死。此后,章宗更加紧了监视皇叔和皇子们的行动。这样做的后果是更激起诸王们的憎恨。明昌五年(1194),永蹈之子联合蒙古力量反叛,矛盾日趋尖锐。章宗登上皇位后,封李师儿为元妃,从此后宫权重势赫,亲戚们鸡犬升天。
元妃李师儿,由于家族有罪,父母被收入宫籍监,大定末年李师儿以监户女子身份入宫。父亲李湘,母亲王盻儿出身都很微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