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威压,是一种属于战场的强烈压迫感。只有极少数经历过生死血战的天才将领,才能觉醒这种能力。
“为战场而生……”杜尧像摊烂泥趴伏在阿祏的背上,他看着满地乡民的尸体,攥着拳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这一幕重演了。”
裴行俨:“程咬金,你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兵器。今后就朝着此路一直走下去吧!”
“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胜过你!”程咬金捡起断裂的马槊,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下次见面……我们就是不死不休之局了。”
裴行俨扫了一眼程咬金,杜尧,徐世勣三人。率着鹰扬卫士缓缓离去。
雨渐停息,一轮红日穿破云层,阳光照耀广阔的大地。
瓦岗军和乡民在当天一起将死者安葬在武馆前面的空地上,并举行了祭奠仪式。
傍晚将要启程的时候,杜尧让人将自己搀扶到程萍的墓前,他沉默良久,最后将那半截剑埋在旁边的泥土中。
这时正巧看到程咬金一人一骑从武馆出来,全身上下一副出远门的装扮。
“不打算多陪一陪你父亲了吗?”杜尧问。
“唔……是他让我走的,他说我大好时光不该浪费在一个垂暮的老头子身上。”
“你打算去往何处?”
程咬金思索了一会,“哎,目前还真没什么计划,不如就像一年前那样干老本行……”
“来瓦岗吧!”徐世勣突然打断他的话,“你们二人可以一起来!”
“瓦岗?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能实现你所有梦想,让你飞黄腾达的好地方!”
徐世勣说完,心里不由嘀咕:“我这话怎么跟搞传销似的。”
“看到你们今天不顾一切地冲向鹰扬卫士,我想起了当年那批贩盐的兄弟……”程咬金感叹道:“一年没见,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幸存着。还有济北郡的百姓,他们现在能吃的起盐了吗……”
“没关系的,等你把一切解决之后再来也不迟。瓦岗寨永远对你敞开大门!”
“唔……那么一言为定!”程咬金做了个抱拳礼,随即驾马向远方驶去。
“还有,记得要吃胖一点啊!”
得到程咬金的承诺,徐世勣心中松了口气。
“你们就是曾打败过知世郎的东郡瓦岗军吗?”杜尧问。
“一点小成绩而已啦……”徐世勣笑道:“有你们的加入,以后一定还会创造更多的辉煌。”
“我拒绝……”
杜尧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让乡民抬着他的身体离开了。
徐世勣感觉自讨没趣,耸了耸肩道:“不来拉倒,反正瓦岗军也不缺你这号人。”
黑夜茫茫,杜尧一行人行走在月光笼罩的林中。
自那场大战结束之后,他整个人就好像起了变化。这微妙的变化虽然旁人看不出来,但身为兄弟的阿祏却能清晰感觉到。
“阿尧,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位程萍姑娘?”
为了打破尴尬的寂静,他主动找杜尧聊起了天。
“我不止是想她,我还在想着鹰扬卫士,裴行俨……”
杜尧转过脸来,直直盯着阿祏的眼睛,“一路上我们都如此小心,鹰扬卫士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踪迹的?”
“可能……咱们也有百密一疏吧……”
阿祏将脸埋在阴影之下,“阿尧……你……该不会在怀疑是我告的密吧?”
“昨天回地窖之后,你消失过一段时间。”
“我……我到外面采药去了……”阿祏眼眶泛红,声泪俱下道:“阿尧,我们肝胆相照,共同患难十几年,你还信不过我吗?
这种禽兽行径若……若真是我所为,就叫我辅公祏众叛亲离,身首异处,不得好死……”
“不要再说了!”杜尧长松了一口气,“我相信你。”
“如果真的是我向官府告了密。”阿祏试探着问,“阿尧你会杀了我吗?”
杜尧摇摇头,“若真是你的话……害死那么多无辜之人,我会第一个自杀谢罪的。”
随着二人的沉默,林间很快又变得寂静清幽,只留有众人行进的脚步声。
“我们此行……为何是往东方?”阿祏看着月亮的方位,疑惑道:“不是说好去河北投靠那位仁义无双的大英雄吗?”
“我改主意了。裴行俨他说的没错,把生存的决定权交由他人,是活不了多久的。从今往后,我们会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杜尧望着前方,满怀期待道:“去长白山吧,那里是起义军开始的地方,也会是我们开始的地方!”
从这一天开始,流浪剑客杜尧随着那把断剑被一起埋在了过去,新的枭雄杜伏威将在这个时代冉冉升起,成为日后左右天下格局的一名霸主。
瓦岗一行人在东阿休养了一阵后,也开始踏上了东行之路。
在找到穿越者之前,徐世勣的原计划路线是由济北郡—齐郡—北海郡—高密郡—东莱郡,直至海边。
但走了几天后,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邴元真探听到齐郡那里坐镇着一位极可怕的人物,他是第一位被钦定为新六王将的张须陀。
知世郎王薄曾经就是被此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为了逃命才流窜到了东郡地盘。
对于这样的瘟神,徐世勣自然是不敢招惹的,于是他只能从北边绕路,由清河到渤海,等绕过齐郡之后,再往南行进至北海郡。
大业八年,秋八月,澄公榜排名:
一:清河-高士达
二:河曲-张金称
三:高鸡泊-窦建德
四:豆子?-刘霸道
五:渤海-格谦
六:平原-郝孝德
七:长白山-王薄
八:瓦岗-翟让
九:唐县-宋子闲
十:渤海孙宣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