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闭气,往水里沉下去,过得一会,才依次上得岸来。
再看鱼船,已是停靠在了对岸,却看不到爱无忧的身影。
“唉……!”
四人长叹一声,疲惫不堪的都躺在了地上。
“这白衣服的狗崽子到底是谁?不但本事了得,人也滑溜的紧!”
丁义天目光凝滞的望着天空,似自问自寻思,又似向躺着的几个求解。
“管他是什么鸟人!找着他,拿回箱子,跟手剁了他不就得了!……”
薛云性子本就急,加之余怒未消,哪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是嘴上痛快痛快而已。
“喂!薛胖子!别耍嘴皮子,也不称量称量自己,他又不是根木头,说剁就能剁得?”
万一孝连被两次折腾,心里也是窝火,听见薛云在这叭叽、叭叽的嚷个不停,甚是心烦,遂不冷不热的数落了他一句。
薛云听得火气顿时往上冲,一屁股坐起来,向万一孝瞪眼道:“你说什么?万烂剪!你不是万事通吗?人家到你裁缝店里了,都认不出他是谁,我看你就是个万无通!”
万一孝也是呼的一下坐起来,国字脸拉得比马脸还难看,怒视道:“你!你……”却又一时反驳不上来。
……
游龙见两人吵得越来越凶,还真怕他们动起手来,赶忙站起,拍了拍两人肩膀,劝说道:“大家都消消气,冷静冷静,你们有没有发现那小子刚才使得那一剑,似曾相识?”
万一孝不明所以,摇摇头。
丁义天“嚯”的一下坐起,哦了一声,却又闭上了嘴,他也不懂游龙指得是哪一剑。
“你说的可是刚才他从树上飞刺我的那一剑?”
爱无忧刚才那一剑,薛云到现在还有些后怕,听游龙这么一提,忙脱口问道。
“正是!”
“是了,那一剑明明看见,却让人看不明白,明明想躲开,却让人措手不及,若不是游老头及时施救,我这条小命可就完了。”
“嘶……!”听了薛云一番描述,丁义天和万一孝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虽未亲眼瞧见这一剑,但已想象得到这一剑的犀利。
“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剑法?”游龙略带神秘的语气问道。
“什么剑法?”三人同时问道。
“九天银河十二式!”
“嘶……!”三人倒吸一口深深的凉气。江湖中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唐代三绝:
诗仙李白,
草圣张旭,
剑圣裴旻。
特别那唐文宗亲封的剑圣裴旻,更是让武林中人津津乐道。
有诗云:
大君制六合,猛将清九垓。
战马若龙虎,腾凌何壮哉。
将军临八荒,烜赫耀英材。
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
登高望天山,白云正崔巍。
入阵破骄虏,威名雄震雷。
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
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
功成报天子,可以画麟台。
他所独创的‘九天银河十二式’精妙绝伦,震古烁今,乃无上绝学,又怎能不让眼前这几个所震惊呢!
过了良久,万一孝才疑惑的问道:“可是,会这套剑法的东林第一异士爱鸿顺,在二十年前被东厂的几十个高手设计击杀后,不是失传了吗?”
游龙摇摇头道:“恐怕不止东厂这些人,至于失传,那只是传闻,未可信。”
“难道是他的徒弟?”
薛云连见都没见过爱鸿顺一眼,哪会知道这许多,他只是凭空猜想的问了一句。
“不可能,爱鸿顺从未收过徒弟!”游龙摇头道。
“难道是他的后人?”
丁义天和薛云差不多的年纪,爱鸿顺扬名的时候,他还在穿开裆裤,也是和薛云一样猜测的问道。
“有这种可能!”游龙若有所思的答道。
“不对!不对!据说爱鸿顺的全家已被满门抄斩了啊!”万一孝的头连晃了好几下,甚是很确定的样子。
“许是有漏网之鱼也未可知!”游龙说道。
“照你这么说,他可是真会这套剑法?”万一孝怯生生的问道。
“不像!不像!我敢断定那小子只会一招‘剑御流星’!”游龙很是肯定的说道。
“何以见得?”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如果他真学全了,又何以用跑?再加六个‘飞天六蚁’也不是他的对手!”
游龙的一番解释,使得三人频频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是追?还是不追?”万一孝似在问他们,又似在问自己。
“怎么?你怕啦?”薛云一脸的鄙视,找着机会就数落一顿万一孝。
万一孝哪受得了,大喝道:“我说怕了吗?薛云!别以为你长得胖,老子的胆就不如你!”
“哎哟哟!别以为你剪刀长,就很了不起,剪剪衣服还可以,杀人?呵呵!”薛云却是不让,反唇相讥道。
“你……!”
“都别吵!”游龙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要我说,到手的肥肉竟被他给拿走,岂有不追的道理,趁他羽翼未丰,拿回箱子,再杀了他!”
游龙说话间,眼睛突然透露出一股贪婪和狠毒。
“对!管他是谁!敢动我们的东西,就得干掉他!”
“杀了他!”
“必须杀了他!”
三人的眼睛也同样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望幽谷,林间小筑,木屋里的唐三海,还是习惯性的站在椅子的旁边。
他双眉紧锁,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那儿,似在想些什么。
也不怪乎他想,先前来一个要杀花向阳的,刚才又来一个要救花向阳的。
顾宇廷是生意人,与花向阳是世交,他能找到望幽谷来,显然是有江湖中人指引。
但顾宇廷一下子哪来的两千两黄金?
一个普通的生意人是没有那么多积蓄的,唯一可解释的就是:有一些正义之士集体捐献的。
想明白了这些,唐三海喃喃自语:“唉!也罢!两千两黄金顺带做一回好人,何乐而不为。”
屋外的田文正规规矩矩的站了已有半个时晨,竟未挪寸步,也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表情,他显然对屋中的人很敬畏。
“回来多久了?”
其实田文正一回来,唐三海就知道了,他只是在试探,他的心思很重,他从来不会完全的相信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自己的手下。
“本该早回来的,却在半道上耽搁了些许时间!”
田文正回答得很平稳,没有半点的犹豫,他对唐三海一向是那么的忠心、诚恳。
“哦……!所为何事?”
唐三海当然知道爱无忧没有回来,他所指的“何事”,其实是不知道爱无忧又去了哪里。
“我在半道上等了他一段时间!”
“他又跑去哪瞎逛了?”
“他去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