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通数代溯流远,唐宋元明世济深。勘破玄机如中鹄,勿劳歧路问亡羊。一丸娱老心存济,半隙延年生计长。杏林橘井皆陈迹,尚赖余芳种德新。”
这是宋广平第27代孙、60岁老翁宋林皋于明万历壬子(1612)五月初一所作,附于《四明宋氏女科秘书》自序中。诗意清雅,诗情真切,简明扼要地概括了宋氏妇科的历史轨迹,并寄厚望于子孙后代。
《四明宋氏女科秘书》的自序,简明扼要地从宋氏世居郢州之湘,唐开元年间的宋广平夫妇说起,说到宋建炎初跟随小康王南渡的七子城使宋钦及其历代后裔,涉及自己时,宋林皋则自谦有加地写道:“至于菲才,碌碌小业,举子弗售,盖欲以览蝇头之利于世者,殆四十余载矣,虽不敢自谓能发前之所未发,然举其耳目之所睹,而生平之所经验者,笔之于书。”
宋林皋说,他之所以撰写《四明宋氏女科秘书》,是因为“女科之书,自《产宝全书》而后,间有发明,亦多挂漏,是编务去陈言,独存精义,意简词赅,使学者一览无余,更不必他求矣”。
《四明宋氏女科秘书》设论赋4篇,篇名为“病机赋”“精血篇”“妇人月经何名天癸先期后期变生诸病论”“论形质变胎之始”;症候13门,分别是经候不调门、经闭不行门、经漏血崩门、赤白带门、虚劳门、求嗣门、妊娠门、小产门、产育门、产后门、乳病门、乳岩门、妇人诸病门,共附医方226则。对于所载的医方,凡“古人有险僻相类者,均为删去,兹特撮其灵验切要者……载在各症条下,任其选用,并按加减禁忌,以戒妄投”;对于药性的炮制,其“分两轻重,皆斟酌尽善,一无遗憾,其中偶有未谙炮制,未计分量者,此在临症时,贵乎权变得法,以备妙用”。其《凡例》部分说“病机论赋,璟公集群经,创论于前,林公采名论,补遗于后,参以己见,更加圈点……症下无汤散名,只有药味者,俱璟林二公,生平自创,历验始载……”
璟公指宋广平,林公即宋林皋。
《四明宋氏女科秘书》既是宋氏家学思想的结晶、实践经验的积累,也是非常实用的妇科专业工具书。同时还充分证明,宋氏妇科的家学渊源深远,早在创始人宋广平这一代已经有一定篇幅的稿本形成,宋林皋仅仅是“采名论,参以己见,补遗”而已。
显然,《四明宋氏女科秘书》是承前启后的中兴之作,对于宋氏妇科来说,具有里程碑意义。尽管普遍的说法是,宋氏妇科世代相传有秘籍《产宝全书》一辑,起自宋广平,其后才是宋林皋的《四明宋氏女科秘书》,再后是宋北川撰写的《四明宋博川先生产后全书》。
宋北川的《四明宋博川先生产后全书》分欲产总论、生化汤论、治产总论、厥证、血崩等14篇,记载了产后方60则。传至宋祖玑,经充实整理,著成《女科秘书》。再传至其7世孙宋紫清之手,又集各家理论,参以灵验切要之方,删繁就简,撰成《女科秘录》。
出人意料,被宋氏子孙视为至宝,且秘不示人的秘籍,抄传留存到最后仅仅只有一本《产后编》,即宋溪云的手抄本。
该手抄本,共编集了产后病症和治疗方法50多种,记录了历代有独特见解的医训和医例,对中医妇科具有较高的临床指导价值,被宋氏妇科的后裔们视为历代心血结晶,作为传家至宝而精藏。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在中国共产党中医政策的感召下,宋溪云于1959年把这家藏至宝《产后编》手抄本捐献给了国家。经宁波市中医工作者协会与市卫生局重新整编成册,于同年11月内部发行,1982年被省卫生厅评为科技二等奖。宋氏妇科秘方秘不示人的祖训也随之宣告结束。
诚然,《四明宋氏女科秘书》《四明宋博川先生产后全书》《女科秘录》《产后编》等所载互有特色,历代传人的发挥、发展各有特点,但鄞地民间对宋氏妇科的整体印象是擅长望诊,善用炒炭药,以自制“济阴丹”治不孕见长,在“经、带、胎、产之疾”的诊治上独树一帜。且普遍以为,宋氏妇科之所以能在诊治上独树一帜,除了望闻问切等中医诊疗技能之外,主要得益于世代相传的独特秘方,这也是千百年来,宋氏妇科对于“经、带、胎、产之疾”治疗屡获显效的原因之一。
经,指月经病。仅《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一书,就记载治疗月经病的附方50则之多。其中有明及明之前的调经汤、滋血汤、泽兰汤、断下汤、胶艾汤、延胡索汤、养胃胜金汤、解毒四物汤、川芎当归汤、清块止晕汤、凉血地黄汤、升阳除湿汤、加味荆芥止崩汤、滋阴百补丹、养心益肾百补丹、桃仁散、备金散、五灰散、红花当归散、通经丸、取经丸、煮附丸、龟肉丸、乌骨鸡丸、柏子仁丸、加味地黄丸、加味艾附丸、经验固崩丸(汤)等名方33则;宋广平与宋林皋等传人自创并经临床运用获显效的附方17则,所载虽只有药味而无汤、散、丸名称,但精髓部分也许就在这里(这部分的附方以下统一简称“宋氏自创方”)。这50则附方中,有针对月经不断、断后复来,痛经、闭经、经淡经黑经积瘀血成块、行经不适、经行过期、经水过多过少,经期发冷发热、烦躁厌食、肢体麻木、头晕目眩等等的,也有针对经漏血崩的(共计13则,略)。
自然,除《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之外,宋氏妇科治疗月经病的药方,还有《四明宋博川先生产后全书》《女科秘录》《产后编》的附方,还有经历朝历代宋氏妇科传人发挥发展并没有录于书中的,包括当代传人自创的验方、秘方。
带,指带下病。在中医学中,带下病有广义与狭义之分。广义的带下病指所有的妇科疾病,通俗的解释,也就是腰带或带脉以下,即下腹部的疾病,因为以妇女为多,所以古代称从事妇产科疾病治疗的医生为带下医。狭义的带下病是指白带异常,即女性自青春期开始常从阴道溢出少量白色黏稠无臭的液体,因各种各样原因而出现色、质、量、气味异常,或伴有其全身或局部症状的疾病。
对于白带异常,宋林皋在《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中说:“妇人赤白带下者,皆因月经不调、房色过度或产后血虚、胃中湿痰下流,渗入膀胱而带也。腰酸、头晕、眼花、小腹胀痛、四肢无力、困倦而虚,肥人多痰,有带症,瘦人多火,亦有之,带与梦遗同治。”宋林皋推崇并记录在书的治疗白带异常药方为8则,有治白带如神的双白丸、白芷螵蛸丸,治带如神的加味威喜丸,治赤白带下的止带丸、加减八物汤,“治赤白带下,腹肚疼痛,和脾胃,燥中宫之火,提下陷之气,化痰清火”的收带六合丸,以及“治上有痰火,下有白带腹痛”的加味六合丸等。自然,这8则治疗白带异常的药方,仅仅代表宋林皋,至多涵盖宋林皋之前的几百年,而不是宋氏妇科的全部。
胎,指胎病,中医的胎病与中医妇科的胎病不同。中医的胎病又名胎证、胎疾、胎中病,即鄞地民间常说的胎里毛病,一般指出生至一周岁以内的婴幼儿,也有指满月前的婴儿,有胎寒、胎热、胎肥、胎弱等之区分,归属于幼科,即儿科的范畴;中医妇科的胎病,是指妊娠病,如胎漏、胎动不安、滑胎、妊娠腹痛、胎萎不长等等。
对于妊娠,宋氏妇科认为“经脉不行已经三月,尺脉不止者,则是胎也”,并有一方,叫验胎散,以川芎为末,每服一钱,用空心艾叶煎汤调下。如果煎服后,觉体内微动,则是胎;不动,不是胎,是闭经,屡试屡效。
自然,这是宋氏妇科早中期将近900年临床经验积累,即“璟林二公,生平自创,历验始载”的,宋氏妇科后期将近400年的内容与之不同。《四明宋氏女科秘书》还记载逐月调理方,即从怀孕的第一个月起,每月因妊娠而出现身体变化与产生不适感觉时的针对性调理药方——
怀妊一月血凝,足厥阴肝经养之。无他症,不宜服药。如有不安,当服主方。其组成为白术与条芩,如少血加归身(中药的炮制及煎服办法略,下同)。
怀妊二月为蒿,足少阳胆经养之。多有血气不足胎气始盛,逆动胃气,恶阻呕吐,不进饮食者,选用以陈皮、茯芩、枳壳等组成的“宋氏自创方”和参橘散、安胃汤等。
怀妊三月,阳神为魂,手厥阴胞络经养之。如恶阻不止,饮食不进,选用“宋氏自创方”为主,还有抑青丸、木香槟榔丸等供选用。
怀妊四月,阴灵为魄,手少阳三焦经养之。无他故,则止药。如觉倦卧不安或口头痛,脚肿弱即用“宋氏自创方”。
怀妊五月,分五脏,足太阴脾经养之。如觉胎胀腹重,睡卧不安,服养胎饮子等。
怀妊六月,六腑足,足阳明胃经养之。如觉胎气不安,或胀满,或微动,或胎动安,当服大安汤饮子。
怀妊七月,七情开窍,手太阳肺经养之。如觉胎气不安,或损伤漏血,或腹大重坠,宜服清胎万金饮子、安胎饮等。
怀妊八月,八景神具,手阳明大肠经养之。如觉腹大,气喘,不管有无外感,宜服束胎调气饮子。
怀妊九、十月,气足而成象,足太阳膀胱经养之。虽无他故,亦宜顺气安胃,使无临产之患,宜服顺胎和气饮子。
怀妊临产之月,宜服滑胎饮子。
对于妊娠期间,因各种因素,出现胎或母有损情况,宋氏妇科也有各种灵验之方祛病弭灾——
妊娠五、七个月,因事磕碰撞着胎儿,或子死腹中,恶露下痛不已,口噤欲绝,可用佛手散探之。若不损,则痛止,子母俱安;若胎损,即便逐下。
屡经堕胎、久而不育者,宜服保胎丸,保胎丸由白术、条芩、当归、川芎、杜仲、续断、陈皮、人参、香附等组成。
因房事惊触,劳力过度,动伤胎胞,或食毒物致令子宫虚滑,经脉淋漓,宜服桑寄生散等。
妊娠期浑身浮肿,大小便赤涩,用鲤鱼汤:用鲤鱼一尾,约重一两斤,破洗鳞肠,白水煮熟,去鱼,每服鱼汁一盏半,生姜七片,陈皮少许,煎至八分,空心服(即空腹),胎水不尽,再服。或用白当归、白芍药、白茯芩、白术组成方剂等;若浮肿伴心腹胀满、小便不通,服用木通散;单纯遍身浮肿,宜用葶苈散;脚面上肿至腿者,宜用白术散;单纯脚肿者,宜用分气饮等等。
有血漏,宜用加减固胎饮子等。
怀孕自坠宜服安胎加味八物汤、十圣散……
产,指生产。医学上的生产是指人类自身生育的活动与过程,分产前、产时与产后,中医妇科则大多指产后病,也包括产时病。
产后病,在鄞地称“月子病”,是指妇女在生产(包括小产、人流)之后所出现的产后头晕、痉病、发热、小便不通、小便淋漓、腹痛、身痛、恶露不绝、汗症、缺乳、乳汁自出、抑郁、血劳等等。对于产后病,中医界古来有三病、三冲与三急之说,三病即痉病、郁冒和大便难,三冲指败血冲心、冲胃、冲肺,三急为呕吐、冷汗、泄泻。
旧时的产后病较现今多且复杂,应用中药的范围也更广泛。自然,治病方法远较现今繁琐且落后。正因为如此,历史上的宋氏妇科在这方面的自创方、验方也多,光《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产后门》的附方就有64则,还有附于《产育门》之下的13则。
该64则方药,主要是应对上述各类产后病的,如三病、三冲与三急。归入《产育门》的13则方药,从现代意义上说,主要是用于催产的,具有浓郁的古传秘方气息。如治横生逆产,宋氏妇科的自创方是乌蛇蜕1条、蝉蜕14个、壮血余1球(胎发尤妙)。用法,各烧灰存性,为末,每服二钱,酒调下,连进二服,前后仰卧,片刻即顺。宋林皋说:“其症,孕妇欲产,遇腹痛,不肯舒伸行走,仰面而卧,致令儿手先露,谓之横生;足先露,谓之逆生,须臾不救,子母俱亡,此方立效。”
又如催生丹,治“生理不顺,产育艰难,或横或逆,俱大效”,药方组成,是十二月兔脑(去皮膜研如泥)、母丁香一钱、麝香一钱(另研)、明乳香一钱(另研)。用法,以兔脑和丸,如芡实大小,阴干封固,每服一丸,温酒送下,立产。
又,夺命丹,治“胎衣不下,为血所胀,用此遂去衣中之血,胎衣自下”,药方组成,是附子五钱、丹皮一两、乾漆一两、大黄末一两。用法,用醋熬成膏,丸如梧桐子大小,温酒送下。
应该说,在宋氏妇科形成与发展的900年间,其自创或选用的灵验切要之方,远远不止上述的“经、带、胎、产”这几个方面。就是《四明宋氏女科秘书》所载,也还有不少,如求嗣的,有调经种子方、百子建中方、女金丹、南狱夫人济阴丹、四顺理中汤、固本健阴丹、养心益肾百补丸……治乳病的,有玉露散、瓜蒌散、涌泉散……
同样,在这900年中自创或选用的灵验切要之方,也不会仅仅是《四明宋氏女科秘书》所载。如宋林皋之外的历代传人所创,或因分支多搜集不全,或因秘不示人而失传,或因兵乱、火、水等等因素而湮灭。所以,可以这么说,凡《四明宋氏女科秘书》所载,都是宋氏妇科先辈的心血凝聚与经验结晶,尽管有一部分,不是宋氏妇科自创,但经过宋氏妇科世世代代的实践与运用,也给予了新的生机与活力。
自然,《四明宋氏女科秘书》只是一个总结,代表着宋林皋之前的900年,而不是宋氏妇科的全部。
在其后的400年里,宋氏妇科的祖传秘方,显然不全是《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中的,因为它们又经历了宋北川、宋祖玑、宋紫清等传人的发挥与发展。自然,也不全然是《四明宋博川先生产后全书》《女科秘录》《产后编》所载,因为历代传人或多或少有自创方,而且都始终如一地遵循着“秘方秘不示人、医术传男不传女”的祖训,深藏着各自的秘方,不可能全然登载于书内。
诚然,宋溪云捐献《产后篇》之后,传人们慢慢地向公众敞开了有关秘方的神秘之门,但宋氏妇科还是继续以其特有的传统方式,向世人展示着它的方药优势。如习惯性流产,中医妇科叫滑胎,阻止滑胎的对应办法叫保胎。在鄞地民间,宋氏妇科有十分灵验的保胎秘方,妇孺皆知。《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中所载的保胎方药也有不少,如保胎丸、安胎加味八物汤、固胎饮子等等。但现今,宋氏妇科传人所运用的方药是生麦安胎饮,不但应用于单纯性的滑胎,还应用于妊娠期阑尾炎的非手术治疗,均收到显著疗效;因体虚引起的习惯性流产,如果出现先兆流产症状的,则运用益气培元饮,也收到了令人满意的疗效,而这两则药方,在《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中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又如治疗气血寒凝引起的痛经,现今宋氏妇科传人所运用的方药是川乌温经汤,疗效卓著。这川乌温经汤,也是宋林皋没有记载在《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中的。此外,未收录在书中的还有专门用于催产的宋氏催生方、用于产后恶露的加味生化汤、针对产后奶水少的益气下乳方、专治更年期综合征的益肾宁心汤、针对不育不孕的五子种玉汤等等。
20世纪80年代中后期,有一个来自澳大利亚的外国人在中国学中医,学成回国时,带去了一箱中成药——妇宝冲剂。
妇宝冲剂的前身就是宋氏妇科秘方中的清经导滞汤,专门用于慢性盆腔炎的治疗,效果显著。是浙江中医学院妇科专家宋光济副教授(当时职称),根据祖传秘方清经导滞汤,结合本人长期的临床经验创制的有效验方,由绍兴中药厂和浙江中医学院协作研制,1985年5月通过技术鉴定。
妇宝冲剂也称宋氏经产宝,其成分是川断、生地黄、麦冬、续断、延胡索等,主要的功用是养阴、凉血、清热、止痛,适用于妇女盆腔炎、附件炎等引起的小腹胀痛、腰酸、带下、月经过多等,用法为口服,一日2次,开水冲服,用量每次20克。1988年,该药荣获卫生厅医学科学进步三等奖与浙江省“名、优、特”金鹰奖。目前归入非处方药。
把药炒成炭,或煅、煨成炭或炭状用来治病是宋氏妇科的一大特色。在《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中,有不少药是炒后服用的。如调经汤(加减)中,淮生地用酒蒸姜汁炒、香附酒炒、黄连用姜汁炒、白芍药酒炒、白术麸炒、黄芩酒炒;止带丸中,牡蛎炒火煅、破故纸酒炒、椿皮酒炒、香附醋炒、杜仲姜汁炒;妊娠四个月的调理方中,白术炒、陈皮盐水炒、条芩煨、香附盐水炒、白芍煨、川芎煨……据传,从前宁波城内有一个产妇,产后一天一夜胞衣下不来,家人非常着急,跑到宋家讨救兵。谁知,宋家既不出诊,也不给予处方,只是告诉他一个办法:把生姜放在瓦片上烤焦,然后煎汤喝下去。来人急忙回家,用烤焦生姜煎汤给产妇服用,喝下去,胞衣就下来了。
自然,这样的方法如今也用得少了。
如今宋氏妇科所用药物,不管是同病异治,还是异病同治,其用药、诊疗范围都与宋林皋时代的不可相提并论。如在《四明宋氏女科秘书》中鲜见的独活——《本草纲目·草部》载:独活亦名羌活、羌青、独摇草、护羌使者、胡王使者、长生草;李时珍说“独活、羌活乃一类二种,以中国者为独活,西羌者为羌活……入用微有不同,后人以为二物者,非矣”;独活气味苦、甘、平、无毒,主治中风、瘫痪、产后中风、产后腹痛、妊妇浮肿与风水浮肿、关节痛、风牙肿痛、喉闭口禁、太阳头痛等等。如今的宋氏妇科传人,别出心裁,独辟蹊径,精妙得当地运用独活,或以独活作主药,或以独活作辅药、佐药、使药、药引子,用于治疗急、慢性盆腔炎,虚寒型、气滞血瘀型等各种证型的痛经,因慢性盆腔炎症引起的输卵管粘连不孕等等。在如今的宋氏医案中,不管月经病、带下病,还是杂病,均有大量的关于“独活”的用药记述,其用药范围之广,用药频率之高,是其他药物所不能比的。
有人认为,“宋氏妇科遣方用药的思路的确与其他流派不同,在众多的中医妇科中独树一帜”。如宋世焱,有时还不按常理出方,用“狼虎之药”挽救了危重孕妇,出奇制胜,化险为夷,屡试屡效。所谓的“狼虎之药”,也就是容易引发堕胎、孕妇不宜使用的活血药。
千百年来,宋氏妇科传人众多,其诊疗与用药,不可能完全相同。传人与传人之间,就是生活于同一时代、同一个区域内的,也各有不同,各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