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进门墨秝就拿着衣服进浴室了，那会什么都不想，只想赶紧躺下，感觉腰要废了。
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舒服多了，有种重生了的感觉。
醒來的第一件事打开boss直聘，看看消息，有没有约面试的，然后在打开邮箱，看看前程有没有邮件。这是一个失业的成年人的自觉。
可能昨天太惨了，今天打开邮箱的时候，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两封面试邀请。
打开看了一下大致情况，意外的发现两家公司离得并不远，于是打电话跟其中一家公司沟通了一下，改了一下时间，这样两个面试可以在今天下午一起完成。
又在床上磨磨蹭蹭赖了会，就起来搞了个螺蛳粉。这个螺蛳粉真的很好吃，是比在这个城市每一个实体店吃的都还要好吃的那种好吃，已经安利给好多个朋友了。每次煮的时候卧一个荷包蛋，关火的时候再加点青菜，简直完美！
下午带着吃完螺蛳粉的自信，又一颠一颠的出发了。今天腿也比昨天好多了，天气也不错。一切都比昨天好。今天的面试也一定会比昨天好的。
赶在约定时间的前五分钟，到达了面试的公司。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个工作室。进门左手边放着六七台电脑，瞟了一眼，大家都在忙着画画。效果图或者款式图。
一个应该是前台的小姐姐安排墨秝坐在进门右手边的一个很大的办公桌，上面堆满了各种色卡。
环顾了一下四周，唯一的一个办公室里有两个人正在谈话，听起来挺融洽。
然后那个前台小姐姐又送来了纸笔和橡皮擦。是的，要现场作画，画一个你认为当季正流行的款。
办公室里的谈话结束，其中一个人拎着包走出来，没一会，墨秝就画好了，把图交给前台没一会，就进去办公室了。
双方友好问候坐下来以后，面试官就开始介绍他们公司了。
“我们是一个设计公司。我是总监，同时我也是这个公司的股东。我们最主要的是出设计稿。我们的设计师都有机会出国，每个月都可以去香港。墨小姐，我看你的经历好像还没有出过国。像韩国日本的这些都没去过吗？“
”暂时还没有，暂时只去过澳门。我们市场更多去的是南油红棉十三行那些，面料上都是接触过不少欧洲的。你们只出设计稿，没有板房，不打板，不出样衣？“
“我们有自己的板房，有特别看好的款都会打板做样衣。”
“但总体来说，模式还是和欧时尚类似吧。”
“嗯，不一样的。我原来就是在欧时尚的，后来出来自己创业了，我们比他们做的更好一点。”
“嗯，哦，是吗。”墨秝以为自己听错了，欧时尚目前来说员工几千名，在服装行业来说算是一个挺大的公司的，您就一个工作室，到底是哪里比欧时尚做的更好一点，真的很想问一问！
“像我们做时尚这一行的，还是要有海外经历的。要开拓自己的视野。会让自己变的更有价值。！”
“嗯”
“像你因为没有海外经历这些，我觉得某些方面还是欠缺的，薪资方面可能就给不了那么多。”
“那你们这边的薪资是怎么样的呢。”
“我们是底薪加提成的模式，做的越多，得到的也就越多。”
“你们的底薪是多少啊。”
“我们的底薪是4K，每多画一张图就是40块的提成，然后有客户挑中的另外再算提成，有挑中打板的也是另外有提成的。”
“打板的提成是怎样的呢？”感觉自己好廉价啊。
“按不同的品类，提成不一样，像小衫就会便宜一点，连衣裙和外套就会相对贵一点。总体在十几块到二三十块左右。”
“你刚刚说每多画一张图就是40块的提成，那每个月必须要完成的目标是多少啊？”
“100款。”
“多少？！100款？！”真的很想问一句，今天出门上班的时候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100个款，每个月只要完成目标就可以去香港。”
“100个款是一个T恤就算一个款还是，一个T恤配一个裤子才算一个款。”
“完整的一套才算是一个款。”
“只要画出来就算数还是说也是要审稿的。”
“当然也是要审稿的，审过的才算。我这个人不是太严的，基本画的我都过了的。”
“只画图就好，还是每个款都是要配好面辅料的？”
“这当然是要配好面辅料的。做设计的，给设计图配好面辅料是基本。”
“你们现在一共是有几个设计师啊？有助理跑中大吗（中大是全国最大的面辅料市场，国际轻纺城）”
“设计师大概有六七个吧，助理只有一个。”
“只有一个助理？那不是相当于都是要自己去跑中大的吗？”
“因为这个还是只有设计师才最了解，需要的是怎样的面辅料，助理不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而且设计师这么多，每个都去找工作量太到了，如果你有地址可以叫她帮你拿回来。”
“所以就是自己一个人每个月要完成100个款的设计稿？这很难完成。之前做电商，十三行的时候，每个月初款要求算是比较多的了，但每个月每个人也是堪堪完成25到30个款左右。还有助理跑中大。“
”这是不一样的，这里不需要出样衣，相对来说简单很多。“
”但依然是个非常艰巨的任务。每个月100个款，平均每个礼拜25个款，出去星期天休息，平均每天至少出四个款，而这其中至少要去一两天中大。“我就算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画图机器，每个月也不可能出到100个款的！！！最后一句话，墨秝咬牙忍住美术出口，在心里疯狂咆哮。
“我们并不是说每一个款都要求你很复杂，很简单的款也是可以的。而且你画的越多提成也就越多，你要是出了200个款，那就是两个月的工资。”
“那要是没有完成100个款的任务要扣钱吗？”
“当然，我们有奖励就有惩罚。没有完成每个月的任务我们也都是会小小的惩罚一下的。”
“嗯，怎么扣呢。”
“和提成一样的，也是40块一个款，少一个就扣40块。”
“OK，好的，我了解了。”
我的天，这在这里上班，挣不着钱不说，还得自己贴钱在这里上班啊。惹不起惹不起。
飞快的找理由连滚带爬的出了这个坑奔赴下一个面试。
进到下一个地点，有种刚从上一个坑出来，还没站稳呢，又直接溜进下一个了。真是一个连一个，防不胜防啊。
但谁让来都来了呢，这都到门口了，不进去这也说不过去呀。
”你好，我是约了今天下午过来面试的。“
”你好，麻烦你先在这边坐一下。“
”好的，谢谢。“
于是墨秝顺着那人指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有人倒了杯水，感觉也不是那么糟糕嘛。
还别说，刚刚在上一个坑聊的还真是有点渴。一杯水咕咚两口就喝完了，刚放下杯子，就有个人走到对面坐下了。
双方友好问候后，对方并没有按套路出牌，直接来了句：”你能吃苦吗？“
”蛤？“
”请例举一下你吃过的最大的苦。“
”蛤？？？“
什么东西？我能吃苦吗？你们公司是什么修罗场吗，要上刀山下火海吗，一个个要这么能吃苦！
我吃的最大的苦，现在和你面对面坐着面试，这可不就是在为难我，让我吃苦吗！！！
立马爬出了这个坑，落荒而逃。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我并不想这么的见多识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