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镇国公府,将张别古安顿之后,齐四海带着虞夏来到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之中仅有一只蒲团,一盏常燃青灯,别无他物。
齐四海在蒲团上坐下后,示意虞夏席地而坐道:“我本想培养你继承我的衣钵,但是时间不够了,其中涉及颇多,我一点一点的与你细说,先从武道境界开始。”
齐四海道:“你可知现如今流传下来的武道六境都有哪六境?”
虞夏道:“开天,二元,三才,四极,五行,六欲六境。”
齐四海道:“不错,我且先给你讲一下这六境精义,开天境为开身体之天,普通人身体内五行之气浑浊不堪,阴阳交错,宛如混沌,故此武者修行的第一境为开天境,意为开身体之天,此为一。”
“二元为人之阴阳,二元境之意为定阴阳,内定阴魂,外煅体魄,故此境武者气血旺盛,诸邪不侵。此为二。”
“三才为身,魂,意,三才境武者炼身,养魂,凝意。此为三。”
“武修道的前三境印证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致理。”
“三才境重点在于凝意,领悟一种武道真意便可踏入四极境,如今我看你应该是刚刚踏入四极境,境界也是近几日才稳定下来。”
虞夏点头承认。
齐四海继续道:“据说在神话时代,三才境与四极境只是武修道的门槛而已,可是到了如今,无数人滞留在三才境,四极境就更不用说了。”
“四极境在于领悟四种武道真意,领悟四种武道真意之后,武者便可将这四种武道真意炼入体内五行之气中,打破身体原有之五行,重炼五行之气,此为五行境。”
“六欲为人之六欲,生,死,耳,目,口,鼻,此为人之六欲,也为万灵之六欲,明悟此六欲者,为真人也。”
齐四海点头道:“你可知为何六欲境武者需要拜入三教之中?”
虞夏摇头道:“不知。”
齐四海道:“你可知灵修道与武修道的区别?”
虞夏道:“境界未到,不知。”
齐四海点头继续道:“灵修道与武修道的道不同。灵修道修的是天地大道,是天地间的道;武修道修的己道,是‘本我’之道,故此武者与在四极境领悟天地真意之后,便会生出心魔,这种心魔无法言说,外人也无法帮助,只能靠你日后自己去体会,去寻找解决方法。五行境武者已经是开始打破本我寻找真我的武者,个中真意,难以言表,等你境界到了,你自可明白。”
“六欲境武者被称为真人,之所以六欲境武者可以拜入三教之中,在于六欲境武者明悟真我之后,可以放弃己道,转修天地大道。”
虞夏问道:“若是没拜入三教有什么后果?”
齐四海道:“只有两种结果,一种结果是寿元耗尽,自然死亡,另外一种结果是你被你的心魔所吞噬,被天道毁灭。”
虞夏皱眉道:“被天道毁灭?”
齐四海道:“不可说。”
齐四海又道:“我说这些你可还有什么不明的?”
虞夏道:“四极境入五行境之时为什么是熔炼四种真意?五行真意不应该是五种吗?有没有熔炼五种真意的武者?”
齐四海道:“为什么只是熔炼四种真意我也不知,不过我听说过有熔炼五种真意的武者。”
虞夏好奇问道:“结果怎么样?”
齐四海道:“无一例外,都爆炸了。”
虞夏皱眉疑惑道:“爆炸了?”
“嗯。”
齐四海双手外托,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道:“嘭的一声,爆炸了。”
看着虞夏无语的样子,齐四海道:“我认为这应该与印证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去其一有关,不过没有任何证据。”
虞夏点头道:“没有其他的了。”
齐四海道:“接下来我说,你听,但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虞夏点头答应,齐四海继续道:“我是一名六境武者,已经停留在六境几十年了,神刀国并不是我的故乡。”
齐四海说罢以手刀斩下一缕白发交给虞夏道:“我的故乡在中洲的天碑城,若是有一天你去了那里,你去找一名叫辛小药的女子,若是她也不在了,就帮我把这缕白发葬在她的墓碑旁边吧。”
虞夏接过白发,齐四海继续道:“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叫做人间,除此之外,还有灵空,神界,魔域,鬼城,妖界海四界,分别生存着灵族,神族,魔族,妖族,鬼族。神刀国与神火国之间的千年战争就与两位神灵有关,或者说是两位神灵在幕后操控,据说这涉及了两位神灵之间的演法,具体是怎么回事,以我现在的境界,也只知皮毛而已。”
虞夏听后大怒道:“神灵演法?千年的战争,无数的生命,仅仅是为了两位神灵演法?这简直是视我人族生命为草芥,甚至草芥都不如!”
齐四海看着虞夏愤怒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和我当年知道真相的时候一样。”
虞夏道:“我人族没有强者吗?为什么不阻止?”
齐四海道:“我只知我人族强者不能出手,若是出手就会更加麻烦,这和‘道’有关,具体什么原因,我境界低微,也不清楚。”
虞夏忽又怒道:“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六境武者都无法阻止,我四境武者能如何?”
齐四海没有言语,伸手指了指虞夏的眉心。
虞夏瞬间了然,旋即入定。
半个时辰后虞夏清醒过来,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双掌。
这就是心魔吗?
“怎么,害怕了?”盘坐在虞夏对面的齐四海笑道。
虞夏摇了摇头道:“只是知道了这些,心里十分难受。”
齐四海笑着点头道:“你若是无动于衷,我才是看错了人。”
“当年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情况和你差不多,只不过当年我是六境武者,心魔滋生的却情况下差点爆体而亡。”
虞夏也由衷的感觉到心魔的可怕,那一瞬间,虞夏感觉到自己不是自己了。
齐四海继续道:“后来我尝试改变这一切,我留在神刀国,进入军中,一步一步走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我本想凭借自己的武力一举吞并神火国,却没有想到在即将胜利的时候,李无遮出现了,论实力,李无遮不输于武,论兵法谋略,李无遮甚至更胜一筹,这些年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我一直被动防守。”
“李无遮的出现十分神秘,仿佛是凭空出现,对外宣称是神火国国主的胞弟,但是这么多年来我曾潜入过神火国数次,但大多都无功而返。”
“你猜我为什么不杀了神火国的国主,然后趁其内乱一举吞并?”
虞夏沉思片刻道:“李无遮的出现是一种制衡,你可以杀了神火国的国主,李无遮同样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齐四海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近年来修为不断加深,逐渐感悟这里的天地之道才发现的,这里的一切包括我的出现,都在‘道’之中,李无遮同样是一种‘道’的体现。”
虞夏疑惑道:“道?”
齐四海道:“对,道。这里的一切人,一切事物都在‘道’之中,这里的一切都在遵循‘道’的预先设定演变,也就是说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两位神灵的控制之中。”
虞夏的境界不够,并不明白齐四海所谓的‘道’是什么意思。只得先行记在心里。
齐四海继续道:“虽然数次潜入神火国多是无功而返,但是还是有一些收获的。我感觉李无遮不是人族,当日在野火城中,那位神秘道人的出现我是有些意外的,因为那位道人在神刀国与神火国的‘道’之外,也是因为这位道人的提醒,我发现你竟然也在神刀国与神火国的‘道’之外。”
虞夏问道:“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
齐四海道:“只能算之一,即使没有这个原因,我也会救你的,你小子的作为很符合老夫的胃口。”
虞夏点默认。
齐四海继续道:“之所以那天的神秘修士原本想将你一起带走最后又放弃,也是‘道’的原因,他不想入此道,故此让我又传音于我,知晓我一定会对你感兴趣,所以我一定会救你的。”
虞夏皱眉道:“既然我与此‘道’无关,那神秘修士救我也不会与此‘道’产生神秘关系,可为何救我又是入了此‘道’?”
齐四海皱眉不悦道:“你怎么净问我一些我无法解释的问题。”
虞夏撇撇嘴,不以为意。
齐四海沉吟道:“那李元肆有问题,我想那神秘修士远高于我,我想他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所以才放弃带你一起走的。”
虞夏点点头,算是承认了齐四海的这个解释。
齐四海叹了口气道:“我之前之所以说时间不多了,是因为我寿元将尽,只有拜入三教才能有延续寿元之法。除此之外,我本想培养你成长来制衡李无遮,甚至是以后的李元肆,但是现在看看不可能了。”
虞夏疑惑问道:“为什么?”
齐四海凝重道:“因为神灵演法的道果即将问世,届时将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说罢齐四海又重复道:“时间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