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原因是什么,苏晓晓则不多问,只狠狠地瞪了孟凡一眼,然后善解人意的对晓月笑了笑,避免她产生心理负担,“若你改变主意,便来京宝司寻我,若有人欺负你,不要憋着,也要同我说,我定不会让他/她好过!”
柴星河笑着插嘴:“夫人说笑了,孟凡待下人极好,不用夫人赎,他也自会放晓月自由身的。”
孟凡听到这句,眼神跳了跳,没说话。
苏晓晓笑了笑,不想和柴星河多说话,拉了叶清晏要离开,结果却被柴星河又叫住了,思忖着她是不是还觉着自己挺厉害要跟她分个高下呢,结果她是邀请苏晓晓一起去西湖边,共同看看今年簪花大会的魁首究竟是谁。
苏晓晓纳闷,不论如何,今年魁首肯定不会是柴星河了,为什么她还要这么做?难道看着自己在她身边晃悠,她这心里不堵得慌吗?难不成是被自己优秀的指桑骂槐功力折服了?
不太想去,正要拒绝,却听见叶清晏说:“多谢郡主美意,那清某就代晓晓谢过了。”
说着,拉着她就要同孟凡和柴星河一起走,苏晓晓一把拽住了他,趁着跟孟凡和柴星河有点距离了,赶紧问:“你干啥啊?”
“你不是讨厌她吗?给你制造机会欺负她啊。”叶清晏一本正经说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让苏晓晓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喜欢上的其实是个斯文败类。
苏晓晓奇怪:“你就不怕我被她欺负?”
然而叶清晏对她相当有信心:“不能够。”
“啧啧,你这个念头非常危险啊。”
叶清晏笑:“不危险怎么做你相公?”
果然,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苏晓晓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吧唧”一下,在叶清晏脸上亲了十分响亮的一口,到底是读书人,整个人僵直着,脸一下就红了,然而肇事者非常得意:“我很满意你这个相公。”
簪花节这样盛大的节日,最受人瞩目的就是晚上簪花大会由官家公布今年收到花最多女子的名字,这位女子将会成为簪花魁首,得以带着一朵牡丹,再由大师吴久和为其作幅丹青。
西湖边人声鼎沸,而作为郡主,柴星河能私设一棚,不过等到他们到的时候,恰恰好,棚子倒是够,没座位了,只能劳烦苏晓晓和叶清晏同那些下人一起站着看。
苏晓晓觉得唏嘘,用来用去,就这点手段,后院里带出来的给人穿小鞋的手腕子,登不得台面,亏她是个郡主,心气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拱手对柴星河行了礼,苏晓晓大声道:“多谢郡主赐棚子,承蒙郡主恩泽,哪怕没椅子,也是我等福分。”
周围人听见了,往这边看过来,纷纷窃窃私语,“郡主赐人棚子怎么不赐椅子啊?”“王府没钱啦?”“哈哈哈……别说,还挺有可能……”
柴星河听了脸上绿一块红一块,孟凡赶紧替柴星河解围,让了位置给苏晓晓说:“本身位置不够,我等男子体力好还是站着吧,苏姑娘,你来坐就是了。”
苏晓晓毫不客气,冲叶清晏使了个小眼神立马坐了过去,就是要恶心死柴星河,什么玩意儿,敢针对晓月针对她,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台上的官家人要宣布前十名了,柴星河笑着问苏晓晓:“夫人,你觉得谁会是魁首?”
“嗯……”苏晓晓做作的思考了下,“我估计是顾卿文吧,你认得她吗?就是白日里将郡主你彻彻底底比下去的那个。”
柴星河不怒却笑,“夫人对自己的朋友如此自信吗?”
“不,我不是对我的朋友自信,是对我自己自信,我交好的朋友,都是世上最最好的女子,也都值得世上最最好的男子,若有人因她的身份轻贱她,那他肯定是瞎子,看不见人的好。”
“呵呵,夫人说的是谁?”
“郡主晓得我说的是谁。”苏晓晓微笑,凑近了柴星河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从没人敢砸我做的花灯,你是第一个。”
柴星河回以一个同样的微笑,“也从没人敢如此冲撞我,你也是第一个。”
“不不不,我们不一样。”苏晓晓挑眉笑得格外妖冶,“我不会是最后一个,而你,一定是最后一个。”
柴星河没说话,因为台上要宣布魁首的名字了。
“今年簪花大会魁首就是——星河郡主!”
全场爆发出强烈的掌声,柴星河在这样的掌声中扬起下巴,目视着苏晓晓慢慢从座位上站起,然后居高临下看着她,问:“怎么样?是不是出乎意料呢?”
苏晓晓耸肩,表示无所谓。
而柴星河认定她是强颜欢笑,冷笑,高傲道:“不过一个京宝司。”
这时,官家人在台上道:“有请郡主自旁边阁楼中给吴大师看上一看,也好绘幅惟妙惟肖的丹青出来。”
柴星河由婢女扶着,通往阁楼的路已经有人让出道了,她正要踏步往前,突然台上的官家人又说话了。
“还有一位小姐,不知是否在这里,苏晓晓小姐,苏晓晓小姐在吗?”
柴星河极其诧异回头,却又听见官家人解释:“吴大师亲自要求要见一见苏晓晓小姐,探讨探讨绘画的艺术,若苏晓晓小姐愿意的话,他还想为小姐作一幅丹青。”
满座哗然,纷纷都开始呼唤“苏小姐”“苏晓晓小姐”声音浪潮一阵高过一阵,瞬间将魁首柴星河衬得黯然失色,人们都爱带了神秘色彩的东西,因为未知,所以好奇,因为好奇,所以心驰神往。
苏晓晓耸肩,站起身对所有人挥了挥手,然后回头看叶清晏一眼得到许可之后,直接略过柴星河蹦蹦跳跳的就去阁楼了。
叶清晏笑着说了句:“她不是一般人。”
孟凡听到这句瞬间将放在苏晓晓背影的目光收了回来,转头去看叶清晏,却发现他还在看着那阁楼。
“你刚刚,是同我说话?”
“自然。这处,也就只有孟公子同我两人而已。”
“那清晏公子刚才说的是苏姑娘吗?”
“显而易见。”
“那清晏公子同我这个……”
“是想提醒孟公子,既然即将成亲,还是不要犹豫不决的好,否则,我也不知道晓晓还会怎么折腾。”
孟凡顺着他的话,看向柴星河,却见她气得一下撕破了手绢,发现他在看之后又重新变回温婉笑容,但刹那间变化还有些困难,所以某一瞬间她面目有些狰狞,透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