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惜末顺着他的目光朝门外看去,只见墨长流带着看透一切的笑意,朝这边走来,一身白色的棉袍,为他的多情,曾了一分文雅,纵然是冬天,手中的折扇,却依旧不离身。“太子妃若不嫌弃,在下愿意陪同,听闻太子妃想要找蝶语公主的下落,也许我独门,可以帮上一点忙。”
独门?宁惜末上下扫视了墨长流一眼,最后眸光落在了他的红色蛇纹佩环,这是独门门主的佩环,多次相见,她竟然没有留意到,墨长流竟然是独门门主?据说独门门主谁也没有见过,就连八方楼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没想到这个神秘的门主近在眼前。
不过也好,独门门人遍布天下,不比八方楼差,以后可以利用,“那就有劳墨公子了。”
临走前,宁惜末在小指上图了一点,苏清言以前做的可以让人产生幻影的无色指甲油,并在上面撒了一些可以控制人思维的亮粉,特意的等沐青蕊先走,宁惜末这才动身。
而自从那次“瑶池环境”之后,苏清弦也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眼前,更没有要来找她,恐怕他心里的茫然的吧,不过也好,没有人会老盯着她,办起事情来,也方便很多。
一路上路人都在一轮沐将军府的事情,“不知道沐家的几位夫人做了什么造孽的事情,得罪了别人,沐家的几位小姐,竟然被人割下头颅,挂在大门口,母债女偿,那几个红色的大字,都是用血写成的,看的我现在都心有余悸呢,唉!真是惨啊。”
听着街上他人的感叹,宁惜末心情大好,这不过是余兴节目,红莺,对于你唯一的一个女儿,你要怎么保护呢?
轿子刚落地,就听到从沐将军府传出来的凄惨的哭声,葱郁的纤手挑起骄帘,便见到之前威严的门庭,此刻已经被白布揽上了一层浓浓的沉重伤悲,望着这样的光景,宁惜末心中划过一抹哀婉,娘亲死去的时候,哪里有这样的隆重?
由人搀扶着,缓步走出轿门,幽暗的水眸迸放着凌厉的光芒,没有关系,我娘得不到的,你们也都别想得到。
“太子妃到……”
随着一声呼喝,众人都齐刷刷的朝门外看去,只见宁惜末身着一身白色的锦衣,头上也未着片饰,仅用了一根玉兰花簪子简单的固定着发丝,墨长流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一拜……二拜,家属谢礼。”
沐战天浅行一礼,“多谢太子妃前来为小女哀悼。”威严的声音中,渗出了一丝无力。
他青黑的面上,比上次见到,又多了几条皱纹,白发也多了许多,看上去更苍老了,宁惜末柔声道:“沐将军节哀顺变,好好保重身体,太子本来是要亲自过来的,不过皇上急召,便让我前来,转达他的关怀之意。”
“多谢太子妃。”
宁惜末看向奉台上的墓碑,面上一脸哀婉,痛惜,走向沐战天的几位侍妾,余光瞥见红莺和沐青蕊眸中的怨恨之色,一丝快感划过心田,面上不动声色的执起跪在那里已泪流满面的几位侍妾的手,一位位转了过来,“节哀顺变,保重身体。”
直到走到红莺身旁的楚孀跟前,看着她跪在那里嘤嘤的哽咽着,她的眼中满是绝望,不论泪水如何的冲刷,都难抚平她面上的皱痕,宁惜末心中的快意又向上拉起的幅度,慢慢蹲下身子,用手绢轻柔的为她失去面上的泪水,似感受到了一丝安慰,楚孀哭的更惨烈了,眼眶也显得更晶亮了。
宁惜末软着声音道:“三夫人,不要难过了,逝者已矣,你要当心身体,否则让您的女儿如何安心的离去呢?”
“呜呜呜……”楚孀哭的更在猛烈了,宁惜末将她栏在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面上一脸沉痛,不忍,此一举动,引来众人的赞许。
估摸着药力的发挥,宁惜末用仅楚孀一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云晚索命,母债女偿。”
轻柔的声音,却震的楚孀神经僵直,一动不动,云晚……
“云晚……”
虽然楚孀的声音很轻,但是单看那个唇形,便惊的一旁的红莺浑身一颤,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了?但是近来三番两次的浮现,到底是何预兆?红莺顿觉心中不安。
“啊……”楚孀突然惊呼一声,一把推开宁惜末,惊恐的看着她,“不要不过来,不要过来,不要碰我,你已经杀了我的女儿填命,我求你,放过我吧……”楚孀连滚带爬的卷缩到墙角,挥舞着双手,不让任何人靠近。
此时大厅中,唏嘘声一片,“太子妃是杀人凶手?”红莺也困惑的向宁惜末投去异样的目光。
宁惜末一脸困惑的看着几近癫狂的楚孀,又不名所以的向沐战天投去了个无辜的眼神,沐战天皱眉,同样困惑的回了个眼神给宁惜末。
楚孀突然站起身,跑到另外几位侍妾跟前,抓着他她们的手,惊恐的说道:“怎么办?云晚哪个贱人来索命了,她来索命了。”
沐战天一愣,目光深谙。
“她杀了我们的孩子,接下来,就要杀我们了,就要杀我们了,我们劫数难逃,劫数难逃啊。”
宁惜末心中默念,与红莺无关。
便见楚孀,双目空洞,一把抓着红莺的手,红莺下意识的猜想到她想说什么,心虚惊慌的一把将手抽离,想要撇清和云晚有关的任何的事情,却听楚孀道:“红莺妹妹,你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是我们造了孽,趁她还没有迁怒你,你快带着清蕊离开,走的越远越好。”说着一把将红莺往边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