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舞一曲毕,接下去的几场表演,皆无聊至极,宁惜末起身,“臣妾想出去吹吹风。”未给上官君逸说话的机会,便已经走掉了。
开门的一瞬,冷风便迎面而来,虽然很冷,但是一下子让她与室内同温暖的大脑,清醒了过来。
步上长廊之后亭子,宁惜末掩了掩衣衫,冰夷国,真的比花语国冷的多。
这样的宴会,她本就不喜欢,不过,一想到,这样的国宴,只有正妃才能参加,而沐青蕊,不过是个侧妃,她在府中不定会怎么嫉恨她这个太子妃,她便觉得心情愉悦。
偶然间抬头,密黑的天空,空旷而寂静,仿若她的心,怎么样都无法得到真正的充实,怎么样都得不到相应的救赎,相反却让她不断的失去。
这便是报仇的代价么?
轻易的杀掉那些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只是她一点也不想,一点也不解恨,她不只是想要复仇,还想得到救赎后的重生。
突然肩上一重,宁惜末身形一顿,抬眸,又是一愣。
“怎么?不认识我了?竟然露出这么低惊讶的表情,呵!天气凉,出来,应该多披件衣服才是。”
温柔洒脱的声音,带着点点柔情,宁惜末几不可查的逃似的收回目光,“皇兄。”心下楼跳半下,刚刚她的脑海中,竟然是……已经那么深了吗?
花无勉凝视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刚刚那一幕,已然被他收入眼中,温柔的笑容中,透着几分失落,却依旧笑的那般温柔,“蝶语已经把你的事情和我说了,发生那么多的变故,难为你还能坚持到这个地步。”
扫了眼,宁惜末故作无谓的脸,“再次见你,我以为你能以妩媚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清冷,却又真实的模样,看来,你在媚娘那里学会的伪装,都忘记了。”
宁惜末靠着倚栏,呵了口热气在手上,搓了搓冰冷的手,道:“不管是真实的我,还是伪装的我,只要能保护自己那样不是就足够了么?”
“看来你有了自己的生存法则了。”凝视着她的侧面,她依旧这么的美,美的让人心疼,在黑夜为背景之下,她身上白色的裘袍包裹着她的太子妃朝服,仿若冬夜中的一枚雪花,冰莹易碎。
“他……对你好么?”
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问了。
宁惜末略顿了一下,眼角扫向花无勉,“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合作而已,以礼为先,各取所需而已。”幽暗明亮的水眸,明显的泛起了波纹。
花无勉温柔的笑着,看着宁惜末,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宁惜末躲开,反而很享受他手掌的厚实,包容着她许久未感受到的安全感,“呵呵,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喜欢口是心非,只要他对你好,我就放心了。”
沉默的一会,宁惜末开口道:“蝶语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上官祺允,两人似乎有情,祺允人不错,主要是他不会参与朝堂上的事情,将来,也不会受到波及,皇兄,让她们联姻,你看如何?”
上官祺允点头,这事情,他也略有耳闻,“既然你都肯定了,我还能说什么?我现在就她这么个亲妹妹,她想要什么我都得给啊。”深深的望着宁惜末,笑道,“你啊,我是管不住。”
不经意间,余光停留在她的身上,如果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她做他的么没,既然名义上的也一点也不想。
“对了,我在来冰夷的路上,得到一条消息,丰延国的连绝太子,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三天,你猜他那段日子住在什么地方?”
宁惜末不语,等待着他说下去。
“是诚王爷的一座别院里,在那里。”
上官靖仁?宁惜末皱眉,“他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三天内,而他的队伍,却在昨天晚上下午才浩浩荡荡的过来,看来这个连绝,提早到来,是在和上官靖仁盘算些什么。”
她本来还以为,有所动作的,会是上官阡陌,看到真如奴月说的那般,这个上官靖仁已经行动了,但是,她和他合作,那么这个消息她没道理不知道吧,为何不说?
“那有听到什么吗?”
花无勉摇头,“别院四周什么都没有,距离又太远,戒备也僧眼,想要潜进去,但是没有任何的机会。”
“抓刺客,抓刺客。”
说话间,却见一群禁军侍卫朝着国宴厅而去,宁惜末和花无勉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也跟着回去了。
一进门,顾不及混乱的场面,搜寻着那抹黄色的身影,只见他安然的立在那里,只见他皱着眉头,看着对面,宁惜末顺势看过去,上官阡陌唇部发紫,单手扶着桌角半跪着,在那里艰难的喘着粗气。
行动了吗?
宁惜末看了眼已经被制服,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走向上官君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崭新的明黄色太子朝服,依旧光鲜亮丽。
宁惜末仰唇:“真奇怪,你竟然没有受伤?”眼睛看向不远处的花蝶语,见她有上官祺允护着,心下也就放心了。
上官君逸挑眉,“没有一个做妻子的,希望自己丈夫受伤的。”
宁惜末淡淡笑笑,不回话,目光扫视着全场,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在蝶语公主还未跳完第二支舞蹈的时候,刺客就朝着父皇仰剑而去,但是另外两名刺客,我们出手制止,交手中发现,他们出招并不狠历,也没有想走的意思,似乎只是想要拖住我,不过我却看到刺客,对上官阡陌下了狠手,还有连绝太子。”上官君逸微眯双眼,看着已经由宫女扶着坐向一边的上官阡陌,目光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