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吗?伸手抬起奴月的下颚,“奴月,你明天去盘查一下接触过那顿茶点的人,再看看有谁和那几个人女人接触过,或者看看什么人和那几个女人身边的人接触过。”
奴月会意道:“是。”
“太子从头到尾临幸过的人,就只有你宁惜末一人。”
宁惜末幽暗的水眸,泛起点点涟漪,看来她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确认一下。
待奴月睡下后,宁惜末换上了一身微厚的夜行衣,朝沐青蕊的院子前行,冷风呼呼的吹着,只听的到树叶莎莎的作响。
她没有让奴月随行,此行回来,总觉得奴月给她的感觉和以前不同,至于有哪里不同,她也不知道。
来到沐青蕊的落院,宁惜末敏捷的从窗户潜入,之后迅速的点了沐青蕊的穴道,经过细致的检查之后,证实沐青蕊的确还是处子之身。
宁惜末瞬间一愣,果然还是处子之身,又想到了太后和她说的话:“太子从头到尾临幸过的人,就只有你宁惜末一人。”
那一瞬间她有些慌乱,临走前翻查一下了沐青蕊房间内的东西,最后在茶水中找到了月沉的痕迹。
之后她把太子府中的妾侍都翻查了个遍,最后得到的结果是:除了红瑶,其他的都是处子之身,包括红瑶房内都有月沉的痕迹。
当得到这个答案之后,她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并没有人追她啊。
“哐。”
重重的将门关了起来,迅速的将夜行衣换了下来,倒了一杯凉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拿着杯子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房间内很暗,只有一支红烛正摇曳,宁惜末幽深的水眸看着烛光,泛起层层涟漪,她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应该有何反映。
在她心中,上官君逸一直都是很渣,很无耻腹黑的伪君子,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牺牲一切,不让那些女人怀他的孩子,她可以理解,但是,临幸她们,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损失,她一直以为她被一个这样肮脏的男人给碰了,但是现在告诉她,他在碰她之前一直都是干净的,并且从头到尾只碰了她一个人。
一直都习惯了那份复杂,一直都习惯了这个时间的浑浊,那么现在,这份干净代表了什么?这份特殊又代表了什么?
宁惜末想再倒一杯水,手却一直抖个不停,“呯”的一声,茶杯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太子府的书房内。
墨长流望着宁惜末住所的方向,漂浮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淡泊,“为什么不直接的告诉她真相,只要她将奸夫找出来,这个案子就算了结了,干嘛还要引她去查那些女人是否都是清白之身?多浪费一点时间,一切事实都会改变的。”
上官君逸未抬头,继续批着手中的奏折,嘴角笑容若深似浅,“她对我的敌意和警惕,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将一切都告诉她,你说她会怎么做?”
墨长流收回视线,侧了侧身,细长的桃花眼移向上官君逸,“她会把这本身的真相直接忽略掉,直接挑重点,将红瑶的奸夫找出来,还自己清白,其他的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所以,你引她去查,迫使她亲眼见证这个事实,迫使她接受,她对你来说的确是特殊的存在?只是,这份特殊,你到底怀着多少的真心?”
上官君逸放下奏折,端起边上的清茶,浅品了一口,闭上眼,让浓郁的铁观音香气在口中停留了一会才咽了下去,漆黑的瞳眸看向宁惜末所住的地方,意味深长的反问墨长流,“你觉得呢?”
墨长流不答,噙着嘴角风流不羁的笑容,慢步走到贵妃椅前,往上面一躺,闭上眼浅眠。
他觉得?谁他都可以看透,唯独身边这个男人,他看不透,不知道他是何心思,不知道他对人何时才是真诚的,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他答应过姐姐会辅佐他登位,就一定会。
古筝台处的窗户半掩着,房门紧闭,阳光透过树叶,斑斓的撒投射进屋内,古筝台上的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和着清风或浅或淡的莲花香,在房间内徘徊着。
宁惜末盖着皮草被在贵妃椅上浅眠着,眉头皱了很深,一个上午,她都没有出过房门,她用了一个晚上来消化上官君逸带给她的那份特殊,在抗拒和挣扎中反复着,直到现在她依旧是抗拒的。
前世她是杀人的工具她,在伤害别人的同时,折磨着自己,穿越来了这里,感受到了温情的浓郁,慢慢习惯,渐渐接受,在她享受的时候,一切又都是泡影,然后仇恨,成了她一生的支撑,她放弃了再度享受温情。
这些年来,她习惯了伤害,习惯了被伤害,她以为,再也不会有人走进她的心,温暖她的心,而她也不需要,只要复仇就好。
但是上官君逸……
不,她不需要特殊,她要复仇,她只要呆在黑暗里就好,她要毁灭那些人的一切,静静的欣赏着她们的痛苦,然后凌迟她们的崩溃,所以她不需要感情,尤其是爱情。
突的睁开眼睛,幽暗的水眸已然归于平静,混沌的闪动着嗜血的晶亮,没错,她属于黑暗,她不需要任何的温情,任何的特殊,透骨的冰冷才更爽烈。
没了内心的挣扎,眉宇间那颗朱砂红痣也显得更为殷红、妖艳,左边唇角浅浅的勾起,妖娆万千。
“吱……”
奴月轻轻推门走了进来,远远的便看到躺在贵妃椅上的宁惜末,脚步沉沉的一顿,今日的小姐和昨日的明显不同,没什么血色略显苍白的面色上,那双墨色的水眸,闪动着凌厉的光芒,每走前一步,就感到有一股无形的气流,似一把把的刀刃,朝她迎面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