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压制住跳的一沉一顿的心,幽幽的垂下虚沉头,看着乌黑的地面,眸光不断闪烁,猜测着小姐今日的不同,一步步如履薄冰,走的很慢。
“查的如何?”
迎面传来宁惜末冰冷的声音,奴月的心,又虚的往下重重一沉,却有马上回过神来,但却不敢再看宁惜末一眼,“已,已经查到了,当日瑶妃等人前来正院时,是乘着守门侍卫换班的空档,而给侍卫定制换班的时间的是管家,本来一向都是四个时辰换一班的,而那日,却延迟了一个时辰,五个时辰换一般,到瑶妃她们前来时,正好门前有一盏茶的时间是没人的。”
“而当日接触那顿差点的奴婢们,奴婢已经查过了,没有一个人和她们其中的任何人接触过,那段时间她们都没有出过院子,管家来巡视了一下厨房,中间和厨子聊了一会,但没有什么可疑的。”
宁惜末敛了气压,奴月这才微微的抬起头,细细的观察着宁惜末的神情。
平时都是四个时辰,侍卫换一班,要换班,那么巧,正好红瑶她们来的那日换?又正巧在她们来的那日来巡视厨房?很明显,红瑶落胎一个和管家脱不了干系,而管家是上官君逸的心腹,没有他的命令,管家一定不会自作主张的。
是上官君逸……
“扣扣扣……”
听到敲门声,宁惜末朝门口看去,“进来。”
菁嬷嬷推门进来,然后又轻轻的将门关上了,步履稳健的朝宁惜末走去,“老奴参见太子妃。”
宁惜末浅笑嫣嫣看着菁嬷嬷的一系列的动作,亲和有礼的上前虚扶道:“嬷嬷快快免礼。”笑容楚楚,完全没了之前的凌厉狠色,“敢问嬷嬷是否太后有什么懿旨?”
听宁惜末加了句“敢问”,菁嬷嬷敬意的低下了头,“老奴惶恐,太后的确有句话要老奴带给太子妃,太后说,三日后,真相若还没有找出来,只怕刑部是要来拿人了,皇后那里,已经在施压了。”
三日吗?够了。
宁惜末微笑道:“有劳菁嬷嬷通传。”转而对奴月说道:“奴月,好好服侍菁嬷嬷,不要怠慢,本妃要去趟书房。”
刚走到书房门口,便听到苏清弦愤恨的声音:“红家越来月过分了,红德昌仗着姐姐红舒皇后的身份,还有红家手握的兵权,身为巡抚,竟然对底下的官员伸手要民脂民膏……”突然侧耳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大喝道:“什么人在外面。”
“哐……”
门猛的被苏清弦打开了,在看到宁惜末的时候,猛然一怔,过了一会才回了神,行礼道:“参见太子妃。”
宁惜末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掠过他,走到上官君逸的前面,清音妩媚流转:“臣妾参见太子。”
看着宁惜末单薄的身影,苏清弦的眼瞳中闪过疼惜,纵然绝色依旧,却始终孤独,几日不见,她越发的清瘦了。
上官君逸扫过愣神的苏清弦,笑容依旧温润似风,“不必多礼,惜儿找我何事?”
宁惜末余光移向苏清弦,似有为难,上官君逸会意,朝门外喊道:“玲珑,带苏大人去花园逛逛,本太子稍后便来。”
待苏清弦和玲珑走远了,宁惜末又恢复了她一向的清傲,“太子,臣妾已经查出是谁令瑶妃落胎了。”
上官君逸看着宁惜末胜券在握的神情,故作好奇道:“哦?是谁?”
宁惜末尤味浅深的看着上官君逸道:“是太子你。”
看着上官君逸漆黑的瞳眸,宁惜末继续道:“平时正院都有侍卫守着,谁也不能进去,就连院子里的人都不能出去,那么红瑶她们怎么会进来?又怎么会吃了本太子妃处的东西而落胎呢?据惜儿所查,能调动守在门口侍卫的人,除了太子本人,就只有管家,而当日管家正好去厨房遛了一圈。”
宁惜末走进上官君逸,媚音流转:“而能调动管家的人,就只有太子一人,没有太子直接的命令,他又怎么敢打掉‘太子的骨肉’?”
宁惜末双手撑在桌案上,隔着桌子半伏着身体,离上官君逸不足半尺远,上官君逸嘴边笑容依旧,但是配上他漆黑无光的瞳眸,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磁音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我没精力替别人养孩子,惜儿要注意说话的内容,还有,不是什么女人都配怀我的孩子。”
伸手点起宁惜末的下颚,“如果惜儿想生,我一定会努力满足太子妃的愿望。”
宁惜末的徒然一顿,略显僵硬的直起身。
上官君逸的手指之上,瞬间一轻,上官君逸看着她水眸中一瞬的涟漪,淡笑着收回了手,宁惜末俯视着坐在红木椅上,上一副悠哉模样的上官君逸,敛了神色,媚音绵绵,“其他事情与本妃何干?惜儿只知道,惜儿已经找到了凶手,可以还惜儿清白,其中内情,惜儿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只是惜儿念在与太子殿下夫妻一场,想来问一下太子,凶手是报管家,还是太子呢?”
上官君逸看了宁惜末一眼,低头玩转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懒懒的说道:“太子府是我的地盘,我想让你查到什么,你就能查到什么,我能让你什么都查得到,也能让你查到的证据,对你临阵倒戈。”抬眸,似笑非笑的对宁惜末继续道:“你的夫君,可不是一般人。”
看着上官君逸漆黑空洞的瞳眸,宁惜末无谓的笑笑,侧身斜靠在桌沿边上,看了看前面还挂着太阳,现如今已经阴云密密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