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斩前一天夜里:
此时深陷囹圄中的秦相也在忏悔:
半年前,那日,南王亲临,聊起多年前一起征战北方时,曾经惬意、爽朗的肆意年华,满心的宏伟壮志。临走时明太后请南皇要赐婚,秦相府瞬间愁云密布,只有秦无双一人欣喜若狂。
“天意难为,为父答应你便是。”赐婚第二日,秦无双跪在父亲的床前,请求父亲答应这门亲事,眼神笃定,不掺一点杂质,秦相是叹息着答应的,他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将怎样影响着秦家一族的命运。
“皇家自是吃人的地方,日后万事小心,谨言慎行,莫要强出头,凡事多与家里人商量。”秦父自是懂她的心思,不得心疼起这少不经事的女儿,生得这花容月貌,是福是祸,事事难料。
只是当年在北境的玩笑话,若干年后的南王执意要再搭上这一条红线,要成为更好更坚固的同盟,他们都明白,皇家的婚事,从来无关乎情爱,只关乎利益。
身在庙堂居高位,每个人都是皇权争夺的一个个棋子罢了,左右不过是一种选择,此时的南王,需要秦府的加入一起牵制王后日渐强大的势力,以保南王长久的至高皇权,而王后刚只为太子娶了相国之女,以便拉近与秦相府的距离,争权路上想少一个拦路虎,多一个后盾。各有所期,各有所望,各有的图。
秦相依然记得,曾经一起出身入死的情谊,全然未在意这背后的算计,只是如今的皇帝,又岂会再是当年的袍泽兄弟。
身为宰相,他最终选择了牺牲秦氏一族。
南王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王后也不会就此罢休。这样的选择看似被动,实则冥冥之中早就有了定数,只需留给选择一个决定性的契机:
下旨订婚约前的一年前,有一相士口渴讨水进府,未经引见,道士见了廓前经过的无双小姐就非说要讣上一卦,卦相说:
“此女,人中龙凤,夜之星辰,得此女可得天下。”
这一卦便成为契机改变了秦相的决定,也改变了秦相府数百人的命运。
秦相死也不知道这是先皇为了诓他才在一年前就请人化作道士上府上演的一出戏,这步步为赢的性格,像极了南王的作派。(只是南王也未曾想到,这道士一见了秦无双的面貌,会是如此惊奇。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