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人很多啊,男男女女,耳鬓厮磨。自然昨晚也很忙,有成双成对的情侣,在空气里洒满甜腻;也有形单影只的人,落寞的坐在角落里。哭了笑了,惊了怒了,都在一念之间。于是隐约觉得,人情冷暖,无非就是男女之情。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夜晚。谭四却显得很冷漠,无言无语地做着手头的事情。
我想他的心里大概属于浪漫的那一部分早就干瘪枯萎,只留下冷漠和玩世不恭。
上午收拾完,临近中午,我俩到后院喝茶晒太阳。谭四手里捧着一个牛皮本子在看,我问他:“你看的是什么啊。”
他嘟囔了一句:“一堆屁话。”然后把本子丢到桌子上,拧了拧身子,闭上了眼睛,不再作声。
我拿过那个本子,翻开来看,这是他自己的本子啊。接着往下看这家伙如是写:
“是否你曾想过,会有那儿一瞬间回到过去。到某个稍稍改变一些决定,强求一些相逢,袒露某些心声,就能改变现在境遇的曾经,睁开眼,她就会在你眼前。过去的你总会想,还有多久,才能感动遥不可及。
无数次的规劝自己,感情不过是人生一隅,还有很多欣喜狡黠的躲在前边的未知里。转过身,你想让这一切随风而去,假以时日,渐渐忘记。再回过头,不安和孤独袭来,再无眼前人去分享欢愉。
草长莺飞过秋情肃杀来,草木犹生,只剩下独自凝望的周遭。事事物物变得遥不可及,渐渐地也模糊了积极和消极。这时,任谁开解你,无非会说“不过而已”。其间甘苦,落花流水。
是否有时你会偶然想起快乐,一些相似地情景勾起了些点点滴滴,开怀欢畅,少年意气,月下花前,耳鬓厮磨,氤氲呓语。不由得泛起笑意,之后像一滴水落在水门汀上,被生冷吞咽,不露痕迹。然后笑意渗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痛感。
逢无人处,才甘心泛起波澜。
忧愁暗恨,糅在是是非非里。走在一起,两份运气相逢,产生的感情,哪里有是非。不过是孤掌难鸣之后,自顾自的乱诊病理。可惜,谁也不服气。
后来各自见新欢,逢旧爱。渐渐讳莫如深,回忆蒙在心理,时不时出来作祟,换得眼泪几滴。
再后来,猛兽渐渐温驯,留下一句“何必”。
人的悲欢,掺杂在红尘里,免不去云云种种的异想天开。明知私心可畏,又难免强求。你可曾与她道过珍重?如果有,那怎又不是种幸福。关于爱情,句号虽然残忍,不过干脆,总好过省略号留下许多缠绵。
她抱着你哭过么,如果有,可还记得那种手足无措,那种由内而发的想要将她全部包裹的温暖。想要挣脱一切去保护她的冲动。
我到家的时候,她还在远方徘徊。那时,我已经是抑郁症了,因为无法控制情绪,可以的远离人群,封闭自己,好像一座孤岛。
每天都沉浸在朋友去世和自我否定的消极里,无可奈何,又挥之不去。痛感丛生,万箭穿心,渐渐的,能察觉的味道只剩下酒精,和尼古丁。无数次想要一了百了,身体像堕入深渊,没有踪迹,我开始变得冷漠孤僻,世界在我眼里,早已变得变得狡诈无序。
任谁,也无法让我开口,说那一句:我爱你。
大抵老天待我不薄,照下一束光,让我的世界有了一隅星火,可以分享经年点滴,无论悲喜。那风风火火和云淡风轻背后的她,柔软细腻。
像多数灵巧活泼的女孩一样,八面玲珑,快人快语。可惜,世道也让她免不去委曲求全。理想和花前月下在现实面前,显得干枯而了无意义。任你万般坚强,现实的压力,也会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也是个小女孩啊,喜欢美好和漂亮的东西,本身哪里有那么多功利。
那天深夜,各处异地,一个静默在床头,一个颠倒在酒席。电话响起,只是那假装若无其事的很想你。渐渐的,掩声啜泣飘洒在静寂里。
春见落樱,美好逢悲凉,总会让人鼻头一紧。
我多想飞到她身边,用不多的温暖包裹住她不堪重负后的脆弱,慰藉她的委屈。而我,只能在电话里,用声音让她再多一些耐心,回家之后,一切都会变得不要紧。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每晚祈愿,希望她,每一天,都能带着欣喜和胜意,安稳睡去。
自然,还有那句“我爱你”,总在那一声晚安后,被勾起。
你在等候谁,又在被谁等候。
重耳即将逃亡时,对季隗说:等我回来。季隗问他:要等多久。重耳说:二十五年吧。季隗苦笑道:二十五年,我要么老了,要么早已死去,我的心已经属于你,难道我还会改嫁么,你放心去吧,我会等你的。
世间美意多半求之不得,两份运气,也要经过远山旷野才能如愿相遇。你在风里轻语思念,希望长风能替你传递心意。花开了,万紫千红,草木逢青,陇上田间,总是是属于她的美丽。北国又逢倒春寒,深夜薄雪,多希望有你浅浅的脚印。最担心是夜里,窗外月明星稀,窗子里孤盏淡酒,只是没有她在这里。
千言万语,百般修饰,不及一句:只想和你在一起。
想到一些确幸时,天宇里都有关于你的甜腻。回到现实,无可奈何之后,又多了些委屈。总在莫名其妙的担心,可否你没有照顾好自己,睡前没喝水,被子没盖严,窗帘没拉紧。
感情不是舞台剧,每逢一个什么节点,总需要轰轰烈烈的表现力。毕竟,过了那个只顾交游嬉闹的年纪。渐渐懂得责任和忠诚,表达爱意,也慢慢变成平静而专一。
只是,有时会拙于言语。
漫漫长夜,细数浮生甘苦遭逢,感叹心为行役,惆怅独悲。涉江采荷,所思谓谁,凉薄便渐渐包裹于温吞爱意。圆滑了锋芒,精致了风景。
良辰孤往,便有了些勇气,去面对所谓差强人意。
你若问我想你了吗,我会说大抵三分想你。不是三分流水七分尘的三分,是天下仅月色三分的三分。
你说我用钱先生的话哄你,我会狡辩,明明是忆扬州和水龙吟。
相逢便应有盛意,飘洒在言语背后,点点滴滴。
等到何时相顾,亲见那人面桃花。
沉默之后,
两个人那句不约而同的我很想你,又是怎样的幸运。”
愿各位,都能收获独一无二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