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最近整个皇城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关于那个公主的,前一段时间她博了小姐的彩头,原本应该是小姐拔得头筹,上一回她又出尽了风头,为自己洗清了冤屈,就连遇刺她也没有任何事情,她未免也太好运了吧!”一个着杏色服饰,双发往下扎,整体看上去有些蓬松的丫鬟,手上的贵妃扇子轻轻的为裴念绾煽动着。
“苏洛,她的运气总有一天会用完的。”裴念绾说着手中的笔下的有点重,最后的燃字的那一撇被墨汁晕染开了。
“算了,天气如此燥热,我也写不下去了,不写了。”裴念绾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原本就要写好的字就怎样被苏洛给毁了,心里满生怨怼,稍稍平静下来道:“一叶,两日后的莲花茶会的请帖有亲自送到公主府吧?”
“小姐,奴婢亲自去送的,只是那苏洛公主真的会来我们裴府参加这一次莲花茶会吗?”
裴念绾嘴角微微上扬,道:“她会来的,那份请帖可是本小姐亲自写给她的,和别人的可都不一样呢!”
值此夏季莲花盛开之际,裴府内湖光潋滟莲花亭亭,樱木掩路松柏当庭,万物滋荣,诚邀公主两日后午时,于裴府相聚,届时希望能够和公主共谈《阙楼》舞谱,另有趣事与公主共享,特备茗茶,望百忙中移贵趾,君之光临,当使寒舍蓬荜生辉,万望勿辞。
裴念绾敬邀!
不是这请帖上提醒,自己都差一点忘记了《阙楼》舞谱之事,那原本该是自己母后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落在裴念绾的手中,一定得想办法拿回来,至于请帖上说的另有趣事共享,也不知道裴念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公主,两日后的赴宴一定有诈,奴婢还记得当初公主一曲《广寒宫》,裴念绾眼中爆发的嫉恨显而易见,怎么可能会诚心与公主共谈《阙楼》舞谱。”
“我当然知道裴念绾是没有安好心,但是本公主肯定也不好安什么好心啊!”说这苏洛就心生一计。
是夜,苏洛和捕风两人换上了黑衣,在黑夜的笼罩下不容易被看清。
没想到身居户部尚书的从一品大员裴文铎还是还是一个很懂欣赏的人嘛!难怪裴念绾每年在莲花盛开之际都会邀请皇城内的小姐来府中赏花品茶,十分有造诣,如此胜景怕是皇宫的御花园也可以与之相比,看样子户部尚书这个职位裴文铎还是做的蛮舒服的。
“我们先潜进裴府,找到裴念绾的房间,《阙楼》应该很有可能就藏在裴念绾的房间,她为此舞花费了不少心思,定是十分宝贝。我和捕风进府查探,半夏和白芷你们就在府外接应我们。”
“对了,捉几条无毒的蛇,咱们来个声东击西,再顺手多拿几样宝贝,到时候拿去典当,那些钱就分给你们当喝酒钱。”苏洛最喜欢捉弄人,一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有使不完的劲。
有蛇啊!
不好了,这里也有蛇!
“一叶,外面怎么了?吵吵闹闹的,都没有办法睡觉了。”裴念绾慵懒的问了一句。
“小姐,好像是夫人的房间和书房突然有蛇出没。”一叶将房间内的油灯掌上,昏暗的房间变得亮堂起来。
“蛇?”裴念绾一听是蛇,吓得立刻掀开被子,催促道:“快,帮我梳妆,去看看娘亲有没有事。”
守在房顶上的苏洛原本还在想要怎么弄晕裴念绾,现下她去别处,也省事。等裴念绾离开房间,苏洛便钻进房间,四处翻找。
“裴念绾到底会将《阙楼》藏在那呢?捕风,你找到没?”
“公主,尚未。”
细细捉摸着,莫非裴念绾根本就没有打算明天在宴会中拿出来展示。这一次不拿到手,下一次恐怕就更加难难道手了,裴念绾那么宝贝的东西会藏在那。不会——藏在身上吧,不至于总是带着吧,看着眼前因为裴念绾刚刚下床而被弄乱的被子,苏洛走向床。
“捕风,别找了,找到了。你赶紧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随手拿几件。”想不到裴念绾竟然真的将《阙楼》藏在身边,要不是因为裴念绾去了别处,还真是想不到会将舞谱藏在衣服的内兜里,还真是爱惜的很呢!
“母亲,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裴念绾焦急的问着。
“母亲没事,你怎么穿成这样就过来了。”可能因为受到惊吓,裴夫人脸色有些苍白。
“我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又听一叶说你这里有蛇,担心母亲,一时间也顾不上,披上一件外衣就过来看看娘亲。”裴念绾搀扶上裴夫人的手腕,问道:“父亲大人呢?怎么没有看见父亲。”
“父亲不在府上,外出办事还没有回来。念綰,你和母亲先去我的房里休息一会,我已经派人去买雄黄了,待会在房间里撒上,就不用担心有蛇了。”裴岩庭宽慰这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哥哥说的对,母亲,我扶您过去吧!”
回到府上,不等换下身上的黑衣,苏洛将怀中的舞谱拿出来,坐在书案前翻阅着舞谱,熟悉的感觉翻涌而上,舞谱上的字迹就是自己母后的字迹,有着母后的教导,苏洛对舞谱上的画像和文字都能够看懂,这些都是根据母后的意境和心神记录下来的,依据自己对母后的了解,看懂这些对苏洛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琴心,明天的赴宴,你一样帮我找一个理由给推掉吧!”原本苏洛是有想去赏莲的意向,但是今晚的行动,加上苏洛想连夜看完舞谱,等看完舞谱应该就已经很晚了,明天哪里还有精力去应付哪些没有营养的招数。
“啊!我的舞谱怎么不见了,一叶,快帮我找找。”裴念绾大声的叫道。
裴念绾与裴夫人在裴岩庭的房间里聊了一会天,裴夫人累了之后,送完裴夫人回房间便立刻回自己的住处,回房之后便发现舞谱不见了。
一叶惊呼道:“小姐,摆在案几上的白玉釉盏和紫晶瓶,还有小姐的一些珍贵的首饰也不见了。”
裴念绾丢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舞谱,自己最宝贝的东西,哪有心情管那些东西,气愤道:“那些东西丢了丢了,到时候叫父亲大人再添上就好了,现在是先找到《阙楼》那本舞谱。”
一叶是懂得裴念绾之所以珍爱那本舞谱,多是因为那本舞谱是世上的绝本,但一叶还是清楚的意识出来,惊愕道:“小姐,府上不会是招贼了吧?”
“那你还不快去叫人抓贼。”
裴念绾哪有心情听这些话,她现在只想抓到那个贼,然后拿回舞谱,其他的都可以不在乎。
听见裴念绾的叫声,刚才是府里出现有蛇,现在又是府上丢了东西,看样子是那些蛇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的蛇,询问道:“念綰,怎么了,你看见贼人往哪跑了吗?”
裴念绾伤心道:“没有,哥哥,是我的房里丢了东西,还有我珍爱的那本的舞谱都不见了。”
裴念绾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愤怒。
裴岩庭徐徐道来:“刚才府里突然出现蛇,估计就是刚才的贼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都中计了,贼人估计应该已经逃远了。”
听着裴岩庭的话,裴念绾意识到,自己的舞谱可能是追不回来了,惋惜道:“那我的舞谱怎么办,我只想要找回舞谱,偷什么干嘛要偷舞谱,那帮人还真是可恶。”
现在也没有任何办法,裴念绾也只是一顿诅咒。
“好了,念綰,你现在在这里埋怨又有什么用。只从你上次在皇后娘娘的宴会上跳了那曲《阙楼》舞,所有人都知道那本舞谱世上仅有,已成绝本,相信应该是有很多人都眼红的盯着呢!最近我们只要留意各行的典当铺,说不定可以找回那本舞谱,也有可能能够顺着线索找到那些贼人。”裴岩庭胸有成竹的在心里盘算着。
这一晚苏洛一心都在研究舞谱,而裴念绾则是气的不轻,一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舞谱本来是她明天宴会上拿来炫耀的计划之一,也是对付苏洛的环节之一,偏偏今晚府上发生失窃,一时间也联想不到到底是什么人干的事。
第二天皇城中也已经传遍裴府失窃一事,丢失了不少名贵物件,更是丢失了《阙楼》舞谱,茶楼、酒楼和客栈等人群聚集的地方,又有了新的茶余饭后的谈论话料,更是以讹传讹,演变成:皇城最近总是不太平,之前公主府遭遇刺客,现在是裴府失窃,不知道接下来是哪家官员要遭殃。
“你没听说吗?昨晚裴府突然出现了很多蛇,然后又有盗贼盗窃,原本今天裴府大小姐还宴请了各世家小姐前去赏莲,也不知道今天会有多少人到场。”
“你管人家今天会有多少人会到场,总之我们是没有机会去的。”
“要是有机会,我倒是蛮想去看看的。”
“你就做做梦吧!”
“......”
“小姐,那位公主刚才传话来说,她今天不能来参加宴会,她说...”后面的话一叶有些支支吾吾。
“她说什么?”
“她说,既然《阙楼》舞谱已经被盗,她便不来参加宴会,何况她怕蛇。”
“岂有此理,是那个多嘴的家仆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传出去的。”
“小姐,当时昨晚场面有些混乱,大多数人怕蛇都躲得远远,也有一些人进房间抓蛇,所以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将这些消息传递出去的。”
裴念绾咬牙切齿,道:“苏洛,上一次宴会,你把原本属于我的风光夺走,这一次又故意羞辱我们裴府,我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