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上摞了有一米来高的尸体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化成黑砂飘散,门内冲出的邪异依旧源源不断地扑向场上的活人灵兽,金罩下哪怕有灵鸟的阵图净化也开始变得黑雾蒙蒙的。
骑士和骏马身上的轻甲有乳白银光共鸣,‘哐当’声里将黑雾挡在身外,那些灵兽看着依旧不显山不露水的,黑雾接近他们丈长距离就消融掉了。
五百多骑的箭囊只剩一半不到,乱窜的邪异被杀聪明了,一排被共生的高大邪异站了出来围成环状防御阵型挡住箭雨,裹着其他邪异杀向伫立的古朴石台。
挡在祭坛石阶下獠牙有一米二长的黑灰灵猪在隆隆而来的军阵下闪到一旁,撅着沙包大的黑蹄甩着短尾巴擦着祭坛底座,一块拳头大的青石被崩下来。
携着滔天恶煞的铁桶军阵中部猛地被壮硕灵猪犁出条斜斜的宽道,獠牙穿了个猴儿似的高瘦黑影,甩落粘腰上的黑色小东西,又蛮牛一样撞向那半圆残军,顶他个三进三出,落下的箭矢根本射不穿他的厚皮。
虎豹熊三难兄难弟慢悠悠跟着游走在骑阵内的豺、狼群后捡剩,骑士们几次掏兵器准备近身厮杀都被他们抢了人头,看着像巨无霸毛绒玩具的棕熊有双灵活的手,熊掌落下总能用手里的幸运儿砸倒更多滚地葫芦。
滚滚鼓声一滞,穿透耳膜的铜钲响起,旗号一变后旗手们背着旗子朝石台那奔去收队了。
场上的骑士们在一轮抛射后有序地从石台那开启的洞口鱼贯而出,灵兽们围在祭坛台阶下断后,骑手才撤离通道就关闭严实了。
“感谢学院毕业生展示的精彩绝伦才艺,台下展现矫健身姿的灵兽们更是让人惊叹,接下来让我们的战士登场吧。”
观台中的学员们看着场上只留下灵兽和邪异相斗面面相觑,头前席位上的军装老者先对着身侧的人点点头,拿起麦克风突然宣布另一场表演的开幕。
笔直的通道再次开启,酷炫的一体式头盔,随场地渐变色的细鳞作战服有种融进蒙蒙黑霾的感觉,队员人人背着小山高的作战装备,六人合力握着把手提着棺材似的长箱,莫名的就让人想到“十年杀气盛,六合人烟稀。”。
站位最前略显娇小的小队长抬手放出,青翠链影在场间游走如龙旋在青铜门前,门外张牙舞爪的邪异同时顿住倒地不起,门前显现的肢体甫一出现就断口齐整如雨下。
漫不经心和邪异玩耍的灵兽大爷们兽瞳尽皆收缩,被毛竖立炸起,缓缓聚在一起前往新出现的出口撤离,时不时抬眼回头看向青铜门和长箱,兽影终于消失在关闭的通道中。
小队队员们三人一组配合组装起炮管粗长的机关枪样式武器,小队长垂着手居后压阵,机枪手趴着交替开火两队员递送弹药压闸,赤烈火舌抵着幽幽洞口向里面洞穿绽放,青影靠在门框外盘旋,偶有漏网之鱼顺便收拾了。
天上翻飞的灵禽又往上爬升了些高度,辅助手开始时不时往里扔球儿,几秒后就是烟花似的爆响,硝烟味儿直往外窜。
两挺机枪终于冒着白烟停声了,漆黑的门洞寂静一片,六枚火箭弹先后撕裂空间消失在黑暗里,在台上观众都开始要忍不住张嘴询问才有声儿悠悠传来,比雷雨天的雷霆声还劲爆。
艺高人胆大的队长上前观着深邃门户出神,小队队员们从包里拼装起辆十八刀锋肢节如蜘蛛腿似的长板小车,合力把长箱放车上,打开手提箱大小的盒子操纵亮着前照明灯的小车踩着还没化作粉尘的尸体进入门庭。
队员们蹲成排看的多功能成像上全是黑糊一片,‘沙沙’的行进声清晰得仿佛近在耳畔,直到十六分钟后的尖锐噪声传来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再次摆弄五分钟设备得不到反馈才用通讯器向上报告,收到命令拾掇起设备有序进行撤离。
洞开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咋咋’落下青铜门,队员们都在往通道离去而他们的队长却还守在祭坛台阶下,青影在她周遭游曳,直到外出的通道重新闭合青铜门也才刚落下一半。
门扉只剩一丝缝隙就要合拢时,一绺瞧见觉得丝滑轻薄的黑墨,丝绸似的从中溢出就要被空中的阵图牵引起的样子,拖着长长虹光的圆环打着旋将它从中剖开飞回台阶下的主人手上。
两条黑纱在龟裂的祭坛上如美人‘舞势随风散复收’,‘含情独摇手’,‘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悄无声息中的曼妙双舞让人头皮发麻,情意绵绵又恋恋不舍的意蕴偏偏让人看得欲罢不能,终于双双相携如飞天奔月而被阵图搅碎的那一幕深深触动在场女性的芳心。
祭坛沉入地底不详气息被净化一空金罩敛回符箓,场上再也无其他异常,席位上的高人们满脸肃穆地收回法眼,左右顾盼了圈,都见着对方眼底的不解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