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书知礼对视一眼,知书走上前,把画卷捧在轩槿面前,恭敬询问:“这幅画,皇上还要吗?”
刚说完知书又缩回手把画卷收了回来,皱眉沉思:“不对,大小姐说这幅画画的是易兮对司槿的歉意,既然司槿早已不在,易兮也……那这幅画就不能给皇上了。”说完,知书福礼告辞,转身就走。
“等等……”轩槿怔怔看着蔓延出腊梅林的血线,脱口而出,叫住知书,可叫住了又不该说什么做什么。
“皇上还有何事?”知书转身。
“画上的地方在哪?”轩槿此刻脑海一片混乱,脑中满满都是绽开的流紫色木槿花和鲜红的血渍,万千思绪闪过,此刻他无法冷静,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怎样,他要亲眼去看看亲自证实,现在就去。
“知书不知。”知书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很有分寸,时刻保持清明的头脑。
“你怎么会……”轩槿刚想呵责知书明显是说谎,可脑中忽然灵台一清,立刻明白过来他问了不该问的。这个问题,可能就算严刑拷打,四知侍女中的任意一个也不会说。
轩槿收拢了情绪,恢复冷清表情,擦过知书大步离开。既然都结束了,就不必再无谓的浪费精力,不能被这些错误的情感牵绊。
知书知礼回到凰仪宫时,正看到知音在宫门口走来走去,满面焦急,见到知书出现,二话不说,立刻迎了上来,拉了知书施展轻功在宫内飞奔。
“知音,出什么事了?”知礼急急追了上来。
“郡主失血过多,现在昏迷不醒。”知音带知书奔入寝宫,把知书带到凤榻前,这才解释道。
不用知音说,知礼已经看见了。满身的鲜血,苍白无一丝血色的面容似已死去,看着触目惊心。回来时并未在路上看到血迹,知礼和知书还以为荣易兮自己止了血,却没想到……
知书急急奔上去为昏迷的人察伤治疗:“为什么血还在流啊?”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寸长的伤口却深可见骨,血流不止。知书的眼泪情不自禁流出,急忙翻开知乐递上的医药箱,拿纱布止血药等止血缝针。
“大小姐说,月璧剑自古就被公认为是短剑之王,是因为经月璧剑划出的伤口很难愈合,而且一旦伤在血脉处,就会流血不止失血而死。”知乐早已红了眼眶,不忍看荣易兮手臂上的伤。
“大小姐呢?”知礼抬眼四望没看到荣水清,问道。
“大小姐去御膳房了,说是要让御厨做好吃的给大小姐补身体。”
“我……我去看看大小姐。”知礼不忍看知书拿针缝荣易兮手臂上的伤,匆忙跑了出去。
段楠快步走入寝宫,禀报:“启禀皇上,出事了。”
“说。”轩槿闲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酒壶,目无焦点。
“凰仪宫宫女来报,皇后殿下失血过多现在昏迷不醒,知书正在给皇后殿下治伤……”
“失血?昏迷?怎么不传御医?”轩槿一惊哗然站起,急惶看着段楠,话说完心中更慌,快步奔出昭阳殿,大声喊道:“小栗子,传速御医去凰仪宫。”才命令完人已不见。
一路轻功飞纵到凰仪宫,直接奔进内殿寝宫,轩槿见人就问:“皇后怎么样?伤要不要紧?”
知乐看见轩槿进来,握紧了手中的箫,却没有说话。知书刚好给荣易兮包扎完,听见轩槿问话,本想无视,可终究不妥,只得回话:“皇后殿下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血已经止住,不会有生命危险,皇上放心。”
“请皇上离开,大小姐待会回来可能不愿意看见皇上。”见轩槿愣在原地,知乐还是忍不住道。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无血色的荣易兮,不知为何,轩槿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痛楚在心中蔓延,就如三年前……轩槿转身,快步走出了寝殿,离开了凰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