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太闷,静得可怕,好像全世界就只剩她一个人,沉闷过头,赵盆终是起身,打开房门,走出房间,想去甲板上吹吹风,正碰上易兮也打开房门。出于礼貌,赵盆对易兮点了点头之后,径直沿过道走到二楼甲板上,而那里却已有个人摆了桌椅,备了点心酒水,边欣赏风景边自斟自酌。
司槿当没看到出现的赵盆,犹自闭眼回味入口美酒,神情舒悦得很。
赵盆走到围栏前,望着两岸倒退的青山,一如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不由忧苦上心头,挥之不去。
“姑娘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不妨来喝两杯,以解心愁。”司槿见时机到了,装作无意漫不经心邀请道。
“别听他的,他不是好人,对你有不轨之心。”一直藏在过道旁的易兮等的就是这一刻,立马跳了出来,提醒赵盆,揭露司槿的下流嘴脸。
“易兮,你少胡说,给我回去吃药。”好事被破坏,司槿恼羞成怒跳了起来,指着易兮斥骂。
“哼,敢做不敢承认,你还算什么男人。”易兮握紧剑临阵以待。
“你!”司槿怒,折扇一收,招式摆出就要和易兮过招。
“两位是朋友吧!感情真好!”
“谁跟他是朋友。”异口同声的反驳,说完后两人同时一愣,转头嫌弃地别过脸。
“我先自我介绍,赵盆,不知两位如何称呼?”赵盆上前两步,微笑开口。
“赵……盆?”易兮歪头,迟疑喊道。
“脸盆的盆。”
“咳,我叫易兮,容易的易,风萧萧兮的兮,这个流氓你就不用认识了。”
“嘿!我什么时候成流氓了,易兮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司槿对易兮不满叫嚣,转而温柔轻语对赵盆拱手,“在下司槿,司文武的司,木槿花的槿,赵姑娘有礼。”
“呕!”易兮在一旁作呕,惹得赵盆不禁笑了。
赵盆朝过道望了一眼,见李进端了食盘朝她招手,回头对两人道:“吃饭时间到了,我先走了。”抬脚走了,也不去管正怒目相视的两人。
待赵盆走后,司槿以迅雷之势出招,把满肚子怨气发到易兮身上:“都是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
“哼,有我在,决不让你得逞。”易兮起先匆忙迎招,后游刃有余与司槿过招。
“我看是你也看上了赵盆吧,所以老坏我好事。”
“呵,不管如何,你是别想打她的主意。”
“哼!”
船安稳的行了两天,每晚靠岸歇息。司槿是北方人,不大喜欢在船上歇息,兼之整天呆在船上太闷,于是每晚都让段楠上岸找客栈投宿,李进也是北方人,也不喜欢在船上睡觉,于是赵盆和李进也上岸去客栈投宿,这几人都去了,易兮自然也去。
这几天,有赵盆出没的地方都会看到司槿,继而,又能看到抱剑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易兮。每次看到这种情景,赵盆都会暗自发笑。每每早起看到司槿带着手捧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的段楠出现在房门口,易兮就会先李进跳出来用言语行动把司槿弄走。这时,赵盆、李进、段楠都成了看戏的。不过还别说,他们看得挺津津有味的。就这样几人熟络了起来。
“原来两位是不打不相识,越打感情越深!”赵盆瞟了对坐的两人一眼,暗暗发笑。经过与易兮他们的相处,赵盆的苦闷心情略松解了一些,气色也好了不少,此刻嫣然一笑粉面含光,美人如画。
“谁跟他有感情!”易兮闻言立刻反驳,大大的眼珠气鼓鼓瞪着司槿。司槿却早已看赵盆直了眼,瞟都不瞟她一下。
“流氓,下流!”易兮见此又怒骂。
“姓易的,你要是女的,你纯粹就是一泼妇!谁娶了你谁倒霉!”易兮这样一闹,司槿没在好意思继续盯着赵盆看,忿恨瞪了易兮一眼,摇扇喝茶。
“你说谁是泼妇?”易兮气怒拍桌,气红了脸,“哪个女子要嫁了你这流氓那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司槿收扇拍桌站起,怒瞪易兮,脸色黑如锅底,又不知该用何种词语骂回去。
司槿甚少和人对骂,自小的教养也不允许还真不擅长这个。虽然易兮也是这样,但易兮好歹在乡野小镇呆了这么些年,骂流氓混蛋的话还是会的。
赵盆挪了挪凳子,坐到李进旁边嗑瓜子看热闹。
“赵姑娘,幸好有易小弟在这,不然,我们肯定应付不了。”李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如影子般站在角落,存在感几乎可以忽略的段楠,又松了一口气,哈哈笑了。
“放心,司公子不是坏人。”看人,赵盆的眼光一向很准。
“怎么不坏,大家都看出来了,他对你有企图,你还是小心点好。”李进见赵盆居然还在那笑,立刻辩驳提醒赵盆小心。
“我知道,没事的。”赵盆仍浑不在意李进话里的意思,摸了把瓜子给李进,两人一起嗑瓜子看现场上演的全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