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吃完早点,备好干粮,易兮牵了马,到城外,放开缰绳,拍了拍马头,放马自行离去,马儿识途,会自己回山庄。易兮看着马儿消失在路的尽头,返身往渡口那走去。
来到渡口,刚好有一只大船停在那,易兮和船长打了商量,刚巧这船也是去江州的,易兮付了渡钱,上船,在一楼舱内寻了个靠窗空位坐好。
等了一会儿,陆续有人上船,船长点了人数,上岸歇息的人都到齐,船起航离渡,慢慢向运河中心游去。
“易兮,没想到你也在这。”船行了一个多时辰后,易兮正望着窗外风景,忽闻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是司槿。
易兮拿起剑和包袱起身,跟在司槿后头离开一楼船舱,走上楼梯上到二楼,走过过道两侧一间间相连房间,到达一间布置简洁却舒适的房间。
“司槿,你也去江州?”
“怎么,你也去?”
“嗯,我回家。你呢?”
“我啊,去玩。听说江州有很多好玩的,我当然要去玩玩。”
“你刚才下去干嘛,不会是专门找我的吧?”
“当然不是,你看。”司槿打开窗户,指着舱后船尾甲板上一望水出神的少女给易兮看。
少女看着和易兮一般年纪,鬓侧两条辫子缠在脑后,用玉扣合在一起,盖在披肩黑发上,发型简单又一丝不苟,看侧面瓜子脸尖下巴,眉眼细长,极好看的少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中含忧,显出丝微病态。
易兮打量完少女,回头见了啧啧摸下巴看得津津有味的司槿,瞬间明白了他刚才本是想干嘛。
“你如果调戏她,我肯定不放过你。”
“我这是欣赏美女,不是调戏。”司槿意犹未尽,砸吧了下嘴,手在袖中摸啊摸,摸出一把沉香折扇,展开,开满枝头的六朵木槿花花开灿烂,扇啊扇,清淡的香气随风晕开。司槿边摇扇边道:“你看那婀娜多姿的身材,虽然穿着简洁的水绿布襟荷叶裙,但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可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那脸蛋,那皮肤,真真是一荷花美人儿,清丽脱俗。”
“流氓。”易兮啐骂风流少年。
“男人看女人再正常不过,怎么能说是流氓呢!你说是吧,段楠。”司槿丝毫不以为耻,反而振振有词,偏头问进来的青年。
“是。”段楠只答了一字,放下手中的托盘,把托盘里的碗碟精致点心一一摆在桌上。
易兮翻了个白眼,抬手就关窗,阻止司槿的流氓行为。
司槿也不去开窗,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摇扇轻笑:“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易兮也走到桌边司槿对面坐下。
“谁能把荷花美女请到房中一叙,谁就赢了,赌注是输方请赢方去群玉楼玩一次。”
群玉楼是江州乃至江南最大最负盛名的青楼,天下闻名的销金窟,多少人为了看群玉楼的姑娘一眼而一掷千金,甚而倾家荡产,不是家资殷实根本别想去群玉楼。
“做梦。”易兮轻启唇,不待司槿、段楠反应,一把站起抬手掀了桌子,拿起剑和包袱走了。之前的好印象全然消失无踪,易兮怒不可遏。此等下流无耻之人,易兮耻于与之结交。
“喂,你不赌就算了,也用不着掀我的桌子吧,这可是我的早点。”司槿在易兮背后喊道,见易兮径直走了,也不生气,命段楠把东西收拾了,下船舱去看风景。
早知司槿不会死心,会下来调戏少女,易兮守在楼梯口,堵住司槿。
“你想干嘛?”司槿看易兮抱剑在怀的架势,脚步一顿,停在了离地板四台阶处。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易兮似笑非笑望着司槿,不让路。
就在司槿思索着是转身上去还是在这和易兮打一架好去搭讪美女时,走廊另一头有两人走了过来,司槿的眼睛立刻亮了。
易兮一愣,顺着司槿的眼光视线回头。
“两位小公子能否让让,方便我们姑娘上去?”好不容易以船尾风大易着凉为由劝得赵盆回房的李进望着在楼梯口僵持不下的两人,好言和气问道。
“荷花姑……啊!”正面面对美女而下意识就唤出口的调戏话被易兮一个剑柄捅断,改为哀嚎。
“不好意思,请。”易兮客气道,上前一步上台阶拉下摸着被捅麻的手臂而面容扭曲的司槿,给两人让路。
李进看出不对劲,让赵盆先上去,转而跟上,临上去时还防备的看了司槿一眼。
“这美女肯定害相思病了,你看她那双目无神得,连我这俊朗美男都没看见。”司槿望着楼梯口消失的漂亮少女,哗哗猛摇折扇,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我决定了。”易兮却道。
“决定什么?”司槿一愣,扭头看向她。
易兮似笑非笑看了司槿一眼,转身朝舱尾走去,不理司槿。
司槿摸摸下巴,又走上二楼船舱。
经过好一番言语,又是加钱又是说好话,易兮终于得以和一男子换了房间,也住进了二楼,房间就在赵盆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