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治平在这次抓捕中得到邓永峰的帮助侥幸逃脱,但是日本人还是击毙了三名黑衣队员,抓获了两人,基本上击溃了这支队伍。不过后来从现场缴获的送日礼品中,又发现了新的问题。就是他们打开盒子后发现原作的内包装不见了,作品的大小也与盒子不相称。随后他们把十几件作品一一打开,觉得纸张的手感和重量都和原作不一样了。几个小件作品还保持着原样,只有《女史箴图》《草书洛神赋》这两件最珍贵的作品被人调了包,两幅重要的名画经鉴定后被认定是赝品。这可把他们吓坏了,小野和松本密谋后,决定扩大侦察范围,把绍纪和邓永峰也列入嫌疑人名单。不巧的是,小野在抓捕秦治平的过程中又与邓永峰不期而遇,这就更增加了他对邓永峰的怀疑。
小野回到特高课后,立即从内部人员的社交关系入手,着手调查摸排嫌疑人。很快,案发前和松本益雄、谷次亨有过接触的张绍纪、柳芭等人的名单,摆在了小野的案头。
小野找来了邱宏信商量对策,邱宏信说:“小野君,这件事情没有什么难的,请你交给我办理就行了。我把他们抓起来,一用刑,他们肯定都能招。”
小野忙说:“邱厅长,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一个是我们不能抓错人,而放掉真正的敌人;二是不能打草惊蛇,抓住几个帮凶而放跑案件的策划者。特别是张景惠总理的公子,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随便抓人的。”
“那您的意思是?”
“对这几个嫌疑人,你们一定要严密跟踪,了解每天和他们接触的都是一些什么人,然后……”
“然后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的明白?”
“明白,明白。我马上就派人去办。”
连日里,日军和伪军抽调了大批人马,对全城进行了大搜查,想要把夺宝人一网打尽。然而在这起案件还没有取得什么进展的时候,又不得已放下了,因为一个重大的危险已经逼近了他们,日伪的末日到来了。
一九四五年七月十七日,苏美英三国首脑在柏林近郊波茨坦举行会议,会议期间美国、英国和中国发表了对日最后通牒式公告。全称《中美英三国促令日本投降之波茨坦公告》,亦称《波茨坦宣言》。中、美、英三国于一九四五年七月二十六日发表,苏联于同年8月8日加入该公告。波茨坦公告主要内容是给予日本以最后打击,直至停止抵抗。
一九四五年八月八日,苏联向日本宣战。当宣战通告还没来得及传到日本时,苏军的全线进攻就开始了,一百五十万苏联红军越过中苏边界,向盘踞在东北的百万日本关东军发起猛烈的进攻。关东军迅速土崩瓦解,日本战败在即。
八月九日凌晨一时过后,新京上空响起了空袭警报,伴随着阵阵爆炸声,市郊的二道河子、南岭等地均已遭到苏联空军的零星轰炸,日军慌忙进入战备状态。
清晨,伪满洲国的首都——新京开启了新的一天。大街小巷,炊烟缭绕,人声嘈杂,中国人还像往常一样,上工上学。相反,日本人惶惶不知所措,有的已经开始收拾家当准备逃离。
在市区东部的伪皇宫院内,傀儡皇帝溥仪刚起床不久,日本关东军司令官山田乙三同他的参谋长秦彦三郞就匆匆地来到了同德殿。经贴身侍卫李国雄通报后,溥仪急忙整衣出来接见。
山田乙三是个矮瘦的小老头儿,也是关东军最后一任司令官。较为反常的是,按照以往皇宫的规矩,日本人进宫办事是不能携带武器的,要把武器交给门卫,然后才能进宫,而这次他竟然全副武装地闯进宫来,不禁把溥仪吓了一跳。
“报告陛下,苏联已经对日宣战了。”山田平时举止沉稳,说话缓慢,而此时已经顾不得掩饰其内心的慌乱,说起话来有些迫不及待,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度。
“山田君,这……”溥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其实自从八月份以来,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这段时间里,他从日本人匆忙的背影和阴沉的面容上,就已经察觉到好像近期要出现什么大事,今天山田的突然来访,印证了他的猜想。
不等溥仪再问,山田又接着说:“我们日本军队有十足的准备和必胜之信心,一定能够战胜强大的苏联红军,请您放心。”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着实让溥仪大吃一惊,尽管他已经预感到这一天将要到来,但是这个消息到来的如此之快,是他所始料不及的。他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儿额头的汗水,借以缓解慌乱的心情。但是整个思绪完全被眼前这个日本小老头儿打乱了,至于后来山田又啰里啰唆地说了些什么,也完全没有听清。直到侍卫端上一杯茶来,让他喝了两口,才缓过点儿神来。
山田仿佛还想说点儿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了空袭警报。山田来不及说一声告辞,就匆忙逃出同德殿,钻进防空洞里。溥仪刚躲进防空洞,远处已经传来了阵阵爆炸声,从山田惊恐的脸上,很难找出他所说的“信心”何在。
山田走后,溥仪召集国务院总理张景惠、弟弟溥杰和两个妹夫润麒和万嘉熙等人开会,把山田的消息告诉大家,大家先是一阵骚乱,然后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令人沮丧的话,但是谁也没有好的办法,只是希望日本人能再抵挡一阵子苏军的进攻,缓解一下儿紧张的局势,然后根据形势的进展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这天晚上,溥仪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他想不出日本人垮台后自己的出路在哪里,更想不到这一天国际上究竟会发生哪些重大事件。就在8月9日这天,美国人向日本的长崎投掷了第二颗原子弹,强大的苏联红军越过中苏边界,重创了日本关东军。从这天起,溥仪的精神陷入了崩溃。
第二天上午,“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又来传达关东军的指令。“帝室御用挂”是个日本官衔,即皇帝秘书或皇室顾问的意思,相当于清廷的“御前行走”官职,用现在的话来讲,即“联络员”。山田紧急通知“帝室御用挂”吉冈安直,立即实施B计划,主要内容是准备将满洲国迁都通化,妄图依靠通化的三角形地带和苏军对峙。
吉冈安直是日本关东军司令部中将参谋,是一个颧骨很高个子很矮的小老头儿,也是负责监视溥仪日常行为的日本特务。溥仪签发的重要文件都要经过他的审核或者由他请示关东军总部后才可以下发。溥仪既恨这个身边的太上皇,但是又离不开他,因为他是连接自己和关东军的一条“电话线”,否则他是不敢和山田这个杀人恶魔打交道的,即使见面说几句话,也会觉得胆战心惊。
不等溥仪让座,吉冈安直就气喘吁吁地说:“陛下,苏联红军的进攻炮火非常猛烈,为了避其锋锐,也为了您的安全,日军准备要退守南满,并将“国都”迁到通化去。因为那里是山区,苏军的骑兵和坦克发挥不了作用,我们在那里可以坚守,确保您的安全。”
“我们什么时间迁都?”溥仪惊讶地问。
“陛下,今天就要动身,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从吉冈的语气看,这已经是没有什么商量余地的决定了。溥仪平日很讨厌这个傲慢的日本人,但是还有些事情又需要得到他的帮助。很多时光,溥仪都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和吉冈一起度过的。但是今天,溥仪终于忍受不住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的皇宫,还有这么多人员和资产。难道我就不管他们了吗?”溥仪在饱受了一段时间的精神折磨后,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吉冈阴险地一笑,道:“陛下如果不走,必定首先遭受苏联军队的杀害!”
看见吉冈恶狠狠的样子,溥仪胆怯了。他想到,难道日本人疑心我不走,怕我这个人证落在盟军手里,要对我杀人灭口吗?想到这里,溥仪不禁吓出一身冷汗。于是他用近似乞求的口吻说:“我的财产和人口太多,无论如何当天也搬不了,能否再宽限我三天?另外还想让亲属溥杰、润麒和万嘉熙跟我到通化去。”
经过吉冈向关东军总部电话请示,对方总算同意了溥仪的请求。同时通知伪满军事部,把溥杰、润麒和万嘉熙调任伪宫内府侍从武官。
为了在吉冈面前表示“忠诚”,溥仪叫人把国务院总理张景惠和总务厅长官武部六藏找来,装模作样地命令他们要抗拒苏军到底,要配合日军保卫国土。可是没等他把这些事情布置完,吉冈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上午,伪宫内府大臣熙洽召集伪满国务总理大臣张景惠、伪满参议府议长臧式毅、伪满尚书府大臣吉兴和伪满侍从武官长张文铸等人入宫,传达溥仪将赴通化的决定。这五个人都认为此事很突然,觉得有斟酌的必要,于是一起晋见溥仪。当他们知道溥仪无法改变局面后,又一起到关东军司令部,得到的回答是:“事情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不能不离开新京了。”
看到实在拖不下去了,溥仪只好分别召集下属和家属开会,让他们做好撤离的准备。溥仪对他们说,苏联已经对日宣战,新京不能保守,通化一带比较安全,必须马上归置东西,准备搬家,日本人会护送我们去那里的。
一时间,伪皇宫内一片混乱。其实,这些皇亲和大员们早已经知道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因为据说火车站里挤满了撤退的日本军人,在市郊的日本人居住点里,也掀起了撤离的风潮,很多日本人抛弃了家产,带着妻儿,哭哭啼啼地踏上了逃难的路程。所以这次溥仪一说,他们知道已经别无选择了,于是急忙回家收拾行囊,做撤离的准备。
接到山田将军的电话,松本和小野匆匆来到关东军司令部,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楼内遍地是破碎的文件,一些日本士兵们楼上楼下地忙碌着,正在将一些贵重的物品往车上装。
只有山田本人依旧穿着笔挺的军装,坐在办公室里,等候着他们的到来。尽管此时他的内心世界已经无比惊慌,但是表面上还要故作镇静地下达着命令:“上次的案件不知你们进行得怎么样了?在皇军撤退之前能否做个了断?”
“报告司令官阁下,上次天皇的礼品被劫的案子已经基本查清,我们内部人员基本都被排除,不过和他们身边有过接触的人已经基本锁定了两个人。”小野很有把握地说。
“到底是一些什么人,他们究竟是共产党还是国民党?”
“第一个怀疑的对象是张景惠总理家的公子张绍纪的家庭教师,叫邓永峰。”
“邓永峰?”
“对,是邓永峰,还有一个怀疑对象是亚美尼亚酒吧的歌女柳芭,她暗中常和一个姓秦的男人接触,而这名姓秦的男人很可能是国民党军统的人。”说到这儿,小野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松本,松本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山田气愤地说:“如果说邓永峰从张景惠的家中窃取了情报还是可信的,至于那个叫柳芭的舞女竟然能够得到我们的情报,又是怎么回事呢?”
松本生怕小野把事情说漏了,急忙接过话茬说:“是我们对下属管教不严,走漏了风声,请将军赎罪。”
“在皇军撤退之前,要把他们统统地抓捕归案,就地处决。”
“但是,张景惠的公子张绍纪不像是共产党,我们抓他的家庭教师会不会……”松本有些犹豫地说。
“你们可以用一些策略,诱骗邓永峰把张绍纪咬出来,然后一律枪毙。”
松本和小野齐声回答:“是。”
根据分工,松本负责到张景惠家软禁邓永峰,小野负责到亚美尼亚酒吧抓捕柳芭。为了稳住张景惠,松本决定想办法拖住邓永峰,使他失去自由,然后再择机抓捕,而小野直接带人去抓捕柳芭。
亚美尼亚酒吧此时已经风光不再,以前经常光顾这里的日伪高官显贵们都已经四处逃亡了,一群舞女们无精打采地等候着客商的到来。在酒吧的一角,柳芭在陪秦治平聊天,秦治平希望在这里能够得到一些日军撤离前的情报,所以像以往一样按时出现在老地方。而柳芭当天没有什么应酬,索性坐下来和秦治平闲聊了一会儿。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秦治平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子,不仅长相英俊,而且财大气粗,出手大方。在日本人失势之后,或许还是值得自己依靠的一个人。
“请问秦先生,您现在成家了没有?夫人是做什么的?”
秦治平虽然已经成了家,有了夫人和孩子,但是此刻是不能向她透露实情的。只是想随便敷衍一下儿说:“战乱之时,国无宁日,何以为家。”
“那您是在忧国忧民吗?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在为谁服务呢?”柳芭似乎想从秦治平的嘴里得到点儿什么。
“忧国忧民还不敢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人,为我的国家做点儿事情。不知你的家在哪里,究竟是在为谁服务?”秦治平反问道。
柳芭似乎很坦诚,向秦治平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身世:“我的事情很简单,我只是为钱服务,谁给我钱,供养我,我就为谁服务。至于家嘛,我从小就没有家的概念,我的父亲是一个犹太人,在我很小时他就去世了,我母亲是一个白俄罗斯人,带着我流浪到中国来,后来她和我们酒吧现在的老板住在了一起,我就在这里工作了。”
两人正在谈论着家常时,一名服务员突然惊慌地跑进来说:“不好了,有一群日本宪兵拿着枪向这边冲过来了。”
顿时,酒吧里的服务员和客人们吓得四处逃窜,柳芭拉着秦治平的手说:“快跟我走。”秦治平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跑向二楼。
当小野率领特高课的人冲进来时,酒吧里的人正在慌张地往外跑,小野向天鸣枪示警,“啪”的一声枪响,奔跑的人们被迫停止了脚步。随后小野命令日本特务对这批人逐一排查后放人,确保不放过柳芭和秦治平。
经过特务的辨认后,酒吧里的人陆续被放了出去,最后只剩下几名舞女了,但是依然没有看见柳芭和秦治平,小野气势汹汹地用手枪对准一名舞女说:“你务必说出柳芭和秦治平的下落,否则统统枪毙。”
这名舞女被吓得魂不附体,只好告诉小野:“柳芭和那位秦先生跑到楼上去了。”
小野对特务们说:“你们看住这几个人,如果她们要是说谎的话,格杀勿论。”然后他让这名舞女带路,率领几个特务到楼上去搜查。当她们来到柳芭的房间时,里面的门被反锁着,他们连开了数枪,打开了房门,但是进去一看,屋内却没有人,再经过一阵搜查后,特务们终于在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了密室和暗道,而里面的人早已经逃跑了。不过,特务们经过搜查,在密室的天棚上发现了一台发报机,小野立刻派人把酒吧的老板库伦斯基抓起来进行审问。
“你给我老实说,这台发报机是怎么一回事?”
库伦斯基显得很镇静,他看了一眼发报机,然后说:“这台发报机是我们公司的商业用品,每天和苏联酒厂的老板联系供货事宜,这是我们酒吧常用的设备。”
小野阴险地一笑:“商业用品?你再看一下儿这是什么?”说完他把一本密码本摔到库伦斯基的面前,上面有几个画了圈的字,显示出“日军调动”的字样。
“这、这……有可能是柳芭她……”库伦斯基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小野骂道:“混蛋,你不要再隐瞒了,快如实招来。”说完,上前打了库伦斯基两个嘴巴。一股鲜血顿时从他的鼻孔中流了出来。库伦斯基下意识地把手伸向西服的内衣兜里,一名日军以为他要掏枪,一枪把库伦斯基打倒在地,当其他日军把库伦斯基的手拉出来时,原来他手里拿着一个手绢。
小野气愤地给开枪的日军两个嘴巴,骂道:“混蛋!你为什么要开枪?”
开枪的日军委屈地说:“报告课长,我以为他要掏枪呢。”
小野走上前,摸了一下库伦斯基的鼻孔,发现他还有些气息,就命令手下的人说:“把他带走,送医院抢救。”
此时的重庆,已是午夜时分。接到戴笠的电话后,徐奉珠匆匆地来到戴公馆,戴笠正在客厅等候他。
“雨农兄,我刚要躺下休息,突然接到电话,不知有何急事?”
“敬宇兄,我也是刚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有一要事想与你商量。”
“雨农兄,请讲。”
“就是关于日本战败后接收东北之事。根据最新的情报,苏军已经突破了日军的防线,正顺利向东北的腹地挺进。总裁非常关注东北的战局,希望我军能尽快接收东北。”
“我也接到了上峰的命令,准备明天一早就飞往东北。一想到东北马上就要被收回了,心里非常兴奋。”
“是啊,我戴某人虽然没有到过东北,但是却觉得东北这块新天地比之关内任何地区都重要。东北好比巴尔干半岛第二,既是苏美之争的焦点,也是国共之争的焦点,绝不能让沦陷十四年的国土得而复失。”
“雨农兄所言极是,吾辈深感责任之重大,必当全力以赴。只是目前苏联人和国府明修栈道,却和共产党暗度陈仓,使接收工作很可能处处受阻,还请在总裁面前如实陈述。”
“敬宇兄,此前我外交人员已与苏联方面进行了沟通,希望苏方在日本战败后,根据两国协议,将东北的主权交给我党管理,苏方虽然含糊地答应了,但是态度很暧昧。总裁担心老毛子得手后,把东北交给共产党,所以要求我党接收人员要提前做好准备,务必要在第一时间,抢在共产党之前,接收东北政权。”
“根据中苏两国的条约,苏方击败日本后,理应将东北交给我党管理呀。”
“但是根据有关情报,老毛子近期对我党的亲美政策很不满意,想利用共产党牵制我党,万一得手后不履行承诺,我党将措手不及。所以……”
“所以总裁想让我们提前行动。”
“敬宇兄果然是个明白人。”
“感谢雨农兄提醒,徐某自当尽忠党国。”
“还有什么困难吗?”
“只是东北地域广阔,而我军远在关内,纵然我雄心勃勃,恐怕到时候鞭长莫及呀。”
“想要让我军大部队快速进驻东北已不可能,要解燃眉之急,只有收买一些伪满地方部队编入我军,特别是要注意招募一些伪满特工人员,经过培训,为我所用。具体行动就只能依靠敬宇兄了。”
“伪满军队普遍战斗力不强,我怕这批人很难为我所用。”
“据我所知,铁石部队装备很精良,战斗力还可以,你们要抓住机会把他们拉过来,为我所用。”
“请雨农兄放心,徐某将立刻去办。”
秦治平在柳芭的掩护下逃脱了日本特高课的抓捕,但是后来二人却发生了矛盾,秦治平因为还有任务在身,准备和柳芭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但是柳芭却想让秦治平带着她远走高飞,远离这片战火。秦治平无奈,只好在二人休息的时候,以出去买点儿食品为由,离开了柳芭。
随后秦治平来到城外的一个秘密联络点,用发报机和徐奉珠取得了联系,本来他想向徐奉珠报告这次夺宝行动失败的情况。谁知没等到他进行报告,徐奉珠已经发来了新的指令。不一会儿,电报员已经将破译的内容摆在他的面前。原来,军统已经获得了苏军将要向日军发动进攻的情报,并立刻派出一个特别行动队,连夜空运到新京上空,命令秦治平在空投地点发出信号弹,并组织地面上的特工人员做好接应准备。
接到新的战斗任务后,秦治平立刻带着信号枪,率领部分特工人员赶到空投地点,潜伏在丛林中等待飞机的到来。半夜十二点钟,一架小型飞机出现在空投的上空,并在规定的时间开始盘旋,听到飞机的轰鸣声音,秦治平立刻向天空发射了三颗信号弹。不一会儿,几十朵白色的降落伞从天而降,特工队员们急忙点燃了一堆篝火,为空投人员指引方向。这样,在天亮这前,秦治平已经带领突击队员们转移到了安全地带。经过短暂的调整后,这支部队将成为国民党接收新京的先头部队,并肩负着接收新京这样一项重要任务。
与此同时,我党也制定了和国民党针锋相对性的工作方针。因为当时国民党政府代表中国和苏联签订了相关协议,我东北民主联军不能以公开身份接收东北政权。于是以周保中和李兆麟为首的原东北抗联领导,和苏军达成默契,采取东北抗联部队和苏军混编的形式进驻东北,然后扩充部队,暗中接管东北政权并接收日军上缴的武器和物资。正是这段时间里东北民主联军的出色工作和苏联军队的暗中支持,使我军在短期内得以迅速扩充实力,为日后解放东北奠定了雄厚的物质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