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攀谈后,呼延灼得知冷飞云他们并非什么艹莽之辈,而是实打实的边城戍卒后,大喜道:
“如此甚好,我这便回去想些办法,请调去关城。”
“怎么?呼延兄弟!你不是王志海的部将?”郝昭疑问着。
呼延灼哈哈大笑着说:“不是,不过他倒是有几次想将我调于麾下,我皆回绝了。”
“奥?那呼延哥哥为何会在此处啊?”何道凑过来问道。
呼延灼望望不远处自己亲手埋葬的王志海新坟,长叹了一声,细说起来……
原来,宋朝开国将门世家出身的呼延灼,现在也已经很不如意了,现于并州太原兵马司任职,因与上峰不睦,便告假在家,却不想王志海害怕升迁路上遇险,派人书信于他,让他前来护送……有感当年王志海父亲有救命之恩,又临终嘱托,呼延灼也不好推脱,便前来了……
“那如此甚好,反正兄弟你在那鸟兵马司混的也憋屈,不如早早来关城,我们兄弟在一起多畅快!”
郝昭听完后,高兴的说道。
但何道却捶了他一下,笑说:
“郝昭哥哥,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呼延哥哥却是有家人的,想咱们那关城,地处边关整日里不是飞沙走石,就是白雪皑皑,要么赤地千里……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呼延灼却是不怎么在意,豪爽的说:
“无事,你等能受得,我便也能受得,至于老母,自有妻子在家照顾。”
何道听了,微微一笑,打趣的说:“奥?哥哥就不怕嫂夫人的编排?”
那呼延灼听后,哈哈大笑:“我一七尺汉子,怎会让她一妇人给治住!”
说完,看看几人,又感叹道:“想我那夫人,也是贤惠,自打入门,也不曾享了清闲,整日里于家中操劳……她若知我此去关城杀辽狗,保家国,必不会怪罪与我!”
“不怪罪的话,那就一并接过来吧!”
不远处,正查看战果的冷飞云接过话题,头也没回的说道。
全场一阵安静,冷飞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后,继续一边接着清点,一边说道:“太原比咱关城这边也强不到哪儿去吧!西夏这些年虽然闹的不那么凶了,但辽人闹饥荒他们也会闹,也会过来打艹谷不是?气候也都差不多……要说差,无非就是城墙是石头砌的呗!比咱的厚些,高些呗!咱也加厚加高加大不就成了。”
小山听后挑起大拇指,大喊:“咱小太爷说起话来,就是透着股豪气……”
但又话说到一半后,低声说:“小太爷,那关隘修缮,可是由朝廷专职衙门定规矩的,不是咱自家院墙……”
不待他说完,冷飞云就打断了他,淡淡的笑道:“可曾有人来查过?”
小山一怔,摇了摇头,冷飞云笑的更盛:
“咱那凶险之地,每次物资军饷,都是自己去求爷爷告奶奶还弄不来呢?那些人会跑去查你这些?”
“可是,这私建关隘是重罪?”何道不无担心的躬身说道。
“咱们做的还少么?”冷飞云笑望众人。
“这不同啊!我的小太爷,咱做这些,不是没让人抓到现行啊!那修城墙,扩城池可是没法藏的,一旦来查了,可是没跑的!”
小山头上都有些汗了,急急的劝说着。
冷飞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来查了,咱就给他好好讲道理,让他多体谅咱们的苦啊!实在不行咱使些银子疏通着讲道理啊!他要是真个不听,想找茬儿……年年风暴,大雪的,走失几个人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
众人全都愣住了:“这还真是邪性啊!那下来查的是一般人么?那是钦差啊!你说风暴就风暴,说走失就走失啊!”
冷飞云此时查点清了数目,满意的伸了个懒腰,看着远方低声说道:
“可惜了!那些放走的人穿着这么好的盔甲跑了,那可是七十余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