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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力呈时弊

陈尧佐自宋端拱元年(公元988年)到咸平二年(公元999年),这十一年来,他一直担任县尉、主薄、县令这样的八品官,直到他三十六岁。这一年,陈尧佐之父陈省华刚满六十,此时的陈省华已官至左谏议大夫,属门下省,为四品官,参与议论朝政。这一年的陈尧叟三十八岁,官居广南东、西两路安抚使,此时的陈尧叟身在南方,料理广东、广西两地政务。这一年,陈尧咨二十九岁,他已经成家,但仍然留在父母身边勤学苦读,一家人都在京城,尧咨读书都不如两位兄长,二哥尧佐二十五岁就中状元,大哥尧叟二十八岁就中状元,但尧咨都二十九岁了还未中进士,他准备参加咸平三年,也就是明年的新一届科考,他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中。

人言三十而立,古人更注重这一思想。今年三十五六的陈尧佐更加着急,他觉得他的仕途就这样了,一个快四十岁的人,还在八品官的位置上飘来飘去,人生还有什么希望啊,太宗皇帝已经去世两年了,赵光义曾经承诺他和程宿都是宰辅之才,现在太宗去世,这个承诺是不是也随着太宗皇帝而去,陈尧佐的心里感到很憋闷。虽然对陈尧佐来说,无论大小官都是为老百姓做事,但毕竟人往高处走嘛。

宋咸平二年(公元999年),宋真宗赵恒已经即位两年了,赵恒是一位开明君主,即位两年后,他将陈尧佐从真源县知县的位置上调走,任开封府推官。在宋代开封府尹是三品官,而陈尧佐担任的开封府推官是四品官职,总得来讲比县令那个八品官要高出几级。当时开封府设左右二厅,每厅推官各一员,他们的工作就是分单双日轮流审判案件。开封府推官对陈尧佐这样耿直的人未必是好事,因为开封正是京城所在,开封城内住着的尽都是一些达官显贵,王侯将相,这些人的官位品级个个都在陈尧佐之上,陈尧佐接下来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

陈尧佐接到调令,收拾好行李后,匆匆赶到了京城。作为谏议大夫的陈省华已经在京城安家落户,陈尧佐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自己的家人了,连新家在哪个位置都不知道,他只能是四下打听,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他站在陈府门口,望着这座新落户京城的新家,他兴高采烈地走进去。

却被看门的家丁拦住,家丁看了看衣衫寒酸的陈尧佐,不客气道:“你是何人?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谏议大夫的府邸,怎由得你擅闯?”

陈尧佐并不生气,态度温和道:“我是新上任的开封府推官,你家老爷的二公子陈尧佐。”

家丁瞅了瞅陈尧佐,嘲讽道:“就你,你要是开封府推官,那我就是开封府尹!赶紧走吧,少在这丢人现眼!”

这时候陈尧咨刚从外面买药回来,见到家丁正在和人争吵,便凑过去,一见便惊喜道:“二哥,你怎么回来了?!”

陈尧佐笑道:“三弟,这位兄弟不相信我是你二哥,硬是不让我进!”

陈尧咨责怪道:“你什么眼神啊,这是我二哥陈尧佐,咱陈家二公子!你记住啊,远道来的都是客,不管是谁,应该先通报!首先应该学会尊重人,知道吗?”

家丁惭愧地点了点头,很难为情。

陈尧佐催促道:“走吧,就别再说他了!可不能因为咱家出了几个官就摆起官架子,那可不行!”

陈尧咨热情地推着陈尧佐进去,陈尧佐看着陈尧咨提着的一包药材,很纳闷,问道:“三弟,咱家谁病了?给谁买的药?”

陈尧咨愁道:“是爹,爹病了,都好几天没上朝了!”

陈尧佐心急如焚,道:“那爹现在怎么样了?快带我去看看!”

陈尧佐连忙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爹,爹……”

当他路过庭院的时候,见陈省华正在院子里活动,他立刻松了一口气,来到陈省华的身后,喊了一声:“爹,我回来了!”

陈省华一听是尧佐回来了,兴奋地转过身来,道:“尧佐回来了!”

陈尧佐见到久别的父亲,他热泪盈眶,道:“爹,孩儿应该有好多年没有见到你和娘了吧,你看你头上青丝都变成了白发,这些年多亏你和娘照顾我的妻儿!孩儿不知道该……”

陈尧佐呜咽地说不出话来,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陈省华拍了拍陈尧佐的肩膀,宽慰道:“你能理解爹娘的苦心,爹就已经很高兴了,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娘子和儿子都是我的儿媳和孙子,我照顾他们是应该的!”

说到这里,陈尧佐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道:“爹,都是孩儿不孝,这些年一直忙于政务,没有跟家里联系过,这次回来连家都找不到,下面的人都不认识我!这是孩儿的错!孩儿不孝!”

陈省华叹道:“哎,自古忠孝两难全,你对圣上是忠,对朝廷是忠,对百姓是忠,老百姓是为官者的衣食父母,你为老百姓谋福,就是在为爹娘尽孝!我陈家的子孙就应该这样!爹不怪你!有你三弟在我身边呢!”

陈尧佐看了看身旁的陈尧咨,道:“三弟,谢谢你这些年代我和大哥尽孝!”

陈尧咨笑道:“二哥,都是一家人,就不要再说那些话了!”

陈尧佐突然回过神来,道:“爹,听三弟说你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陈省华提了提神,道:“你看爹像是生病的人吗?都是小毛病,现在好多了,所以让你三弟出去买点药,也好彻底的根治!”

陈省华这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这一次突然回到京城,该不会是专门来看爹娘和妻儿的吧?”

陈省华这样说,弄得陈尧佐很难为情,陈尧佐摸了摸脑勺,道:“圣上调我回京,担任开封府推官!”

一旁的陈尧咨道:“爹,我先去给你煎药了,二哥你们慢慢聊,待会我们再好好聊,反正你以后都留在京城做官了!”

陈尧佐笑着点点头。

陈省华欣喜道:“这样好啊,以后咱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只是这开封府推官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天子脚下住着的都是皇亲国戚,以后衙门里的事情可能要费心啊!”

陈尧佐愁道:“爹说的我都明白,做人难,做清官更难,就算我们面对的是权贵,也不能输了气节,这是爹以前教导我们兄弟的!孩儿时刻铭记于心!”

陈省华欣慰道:“我儿总算没有辜负爹娘的嘱咐,记住,我陈家子孙,就算是断了头颅,也不能向小人低头!”

陈尧佐点了点头,问道:“爹,娘在哪?我回来还没有看到她呢?”

陈省华道:“你娘现在正带着你娘子和你大嫂、弟妹在厨房里做饭呢。”

陈尧佐惊讶道:“娘现在已经是朝廷大员夫人了,怎么还亲自下厨呢?!”

陈省华笑道:“你娘这样做,就是要让你们时时刻刻牢记,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处在什么位置,都不能忘本,你要知道你们兄弟小时候在新井老家是怎么度过的!那时候爹只是一个县里的主薄,官卑职小,后蜀政权下的一个小官,却养着这一大家子人!现在爹虽然官居大夫,一样不能忘记自己的出身!”

陈尧佐面对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和严肃,道:“爹,你的教诲,孩儿记住了,孩儿先去厨房找娘去了!”

厨房里浓烟四起,婆媳几人在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他们将自己的衣袖提的很高,都不像是官家夫人,活像是农家妇人。

陈尧佐站在厨房门口,喊道:“娘,我回来了!”

冯氏正在拿着锅铲炒菜,看了一眼陈尧佐,欣喜道:“佐儿,你回来了!你等一下啊,饭菜马上就好了!”

陈尧佐之妻吴氏一见陈尧佐,欣喜若狂,停止摘菜,将一双沾满水的手在衣服上一擦,便扑了过去,抱着陈尧佐,开心的直跺脚,道:“相公,你总算回来了!我太高兴了!”

陈尧佐轻轻地推开吴氏,一脸愧疚地道:“娘子,这些年辛苦你了,照顾我们的孩儿,为夫这些年虽然在外面忙碌,但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们!”

陈尧佐朝马氏喊了一声:“大嫂,辛苦你们了!”

马氏笑道:“二弟,这都是咱娘教导有方!当儿媳的更觉得有福!你先出去吧,一个大男人不适合待在这里!厨房是我们女人待的地!”

妻子吴氏,望着正在煎药的陈尧咨之妻,道:“相公,那位就是三弟的娘子!”

陈尧咨之妻朝陈尧佐点了点头,羞涩地低下头,喊道:“二哥。”

吴氏便将陈尧佐推了出去,道:“相公,你先去看看咱们孩子吧?一会儿饭做好了再叫你!”

房间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此时的陈博古、陈渐已经十多岁了,正是他们勤学苦读的时候。

陈尧佐为了不打扰到两个孩子读书,他轻轻悄悄地走进来,小心翼翼,两个孩子读书很认真,根本没有发现陈尧佐的出现,陈尧佐就这样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看着,直到他们都读累了,放下手中的书位置。

陈尧佐笑着问道:“古儿、渐儿,你们都读什么书呢?”

陈博古和陈渐许久没有见到父亲,他们对父亲的印象都停留在小时候,尤其是陈渐,他的年龄偏小。两个孩子表情诧异的看着陈尧佐,他们并不确认眼前这个人是他们的父亲,就这样傻站着,看着陈尧佐一言不发。

陈尧佐作为父亲,他觉得对不起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认不出他,他的心里更加难过,有些尴尬地道:“古儿、渐儿,我是你们的爹啊!你们都不认识爹了!”

陈博古和陈渐相互看了一眼对方,表示疑惑,异口同声道:“爹!”

尽管如此,两个孩子跟许久未回过家的陈尧佐并不那么亲近了,陌生、疏远了很多。

陈尧佐靠近两个孩子,将两个孩子诓到自己面前,问道:“古儿、渐儿,你们在家有没有听娘的话啊?你们都读的什么书啊?”

博古答道:“爹,我读的是杜工部诗集。”

陈尧佐笑道:“读的杜甫那首诗啊?给爹背背!”

博古背道:“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陈尧佐问道:“那爹问你,知道诗中西岭千秋雪说的哪里吗?”

博古答道:“是成都西郊的一处雪山。”

陈尧佐欣慰的笑道:“看来爹不在你们身边,你们的娘一样可以教好你们,那爹就放心了!渐儿,你读的是什么啊?”

陈渐应道:“爹,我读是曹植的《洛神赋》。”

陈尧佐吃惊道:“你竟然在读曹植的《洛神赋》,你读的懂吗?跟爹说这里面说的是什么?”

陈渐答道:“这篇赋是作者曹植模仿战国时期楚国宋玉的《神女赋》中对巫山神女的描写,作者曹植和洛神在洛水边相遇,并产生爱慕之情,这篇赋虽然是虚构的,但文中描写洛神的美艳绝伦、人神之恋那是出神入化!这篇赋当属曹植名篇。”

陈尧佐大笑道:“不愧是吾儿!我们陈家后继有人了!爹相信你们一定能超越爹、叔伯、爷爷!”

陈尧佐正高兴,吴氏突然来到,喊道:“相公,古儿、渐儿吃饭了!”

陈尧佐对着两个孩子道:“走,吃饭了,娘和祖母已经做好了饭!”

陈家这一大家子,除了陈尧叟远在南方,这回这算是聚齐了,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陈省华和冯氏坐在上席,陈省华面对这儿子、媳妇和孙辈们,道:“咱们陈家人不饮酒的家规不能破,以前不能,现在陈家蒙受皇恩,就更加要兢兢业业,不能饮酒误事,今天尧佐回来,并荣升开封府推官,咱们家一来为他接风洗尘,二来为他祝贺!佐儿,开封府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吧?”

陈尧佐道:“爹,我已经报到过了,安排妥当才回来的。”

陈省华道:“那就好。”

冯氏问道:“佐儿啊,这些年你一直在外面,还记得你中状元那一年娘和爹对你说过的话吧?做正直人,做正直官!”

陈尧佐自豪地道:“爹娘、孩儿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做的,无时无刻不在回味爹娘的教诲!”

冯氏笑道:“你不说爹娘也知道,你先后在魏县、中牟、朝邑、清源县等地做官,当地的口碑很好,为老百姓做了很多好事,老百姓对你更是感恩戴德,你离任时老百姓倾囊相送,你没有收取大家一丁点的好处,爹娘都听说了,但是你不能骄傲,以后不管你在哪里做官,官居何职,都要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陈尧佐道:“放心吧,爹娘,孩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陈尧佐对着陈尧咨道:“三弟,你今年也都二十九岁了吧,明年朝廷又要举行科考,你一定要勤奋读书,要是再考不上又要等上三年!”

陈尧咨信心满满地道:“二哥,我知道了,放心吧,这次再考不上,我就真的对不起爹娘的教导了!”

坐在陈尧佐旁边的吴氏道:“相公,你就别再操这份心了,你都几年没回家了,现在好不容易调到京城来,以后一家人总算能在一起了!来,吃饭吧,这些菜都是我和娘亲手为你做的家乡菜,你最爱吃的!”

吴氏一个劲儿从盘子里给陈尧佐夹菜,尧佐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招呼道:“爹娘、三弟、大嫂、弟妹吃菜!”

陈家的几个孙辈都夹过菜,端上自己的碗去庭院里吃去了。

陈尧佐上任开封府推官以来,断过大大小小许多案子。一天,陈尧佐在衙役的陪同下去到开封府大牢,录囚归来,走在开封的大街上,突然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来势汹汹,从陈尧佐的方向迎面而来,驾马车的人更是横冲直撞,撞倒了很多摊位,摊主们纷纷躲让,不敢招惹。

陈尧佐大怒,吩咐道:“来人,把马车给我拦下!”

其中一个衙役认得这辆马车,他犹豫道:“大人,这辆马车是郭国舅的,小人不敢拦!”

陈尧佐问道:“哪家的国舅?”

衙役胆怯道:“他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京城里谁不知道,所以,这些摊主都敢怒不敢言!”

陈尧佐气愤道:“岂有此理,快给本官拦下,有事本官担着!”

衙役刚准备上前拦截,这匹疯马突然失蹄,撞向一个过路的行人,行人当场毙命。

那赶车人连忙停下来,对着车里的郭国舅道:“国舅爷,撞死人了!”

郭国舅斥责道:“你怎么驾车的?还不快走?想给自己惹麻烦吗?!”

赶车人坐上马车,准备离开,几个衙役一拥而上,将此马车团团围住,赶车人见几个官兵,脸色煞白,面对路人的指责,他更加显得惊慌失措。

赶车人连忙向车内的人求助道:“国舅爷,你快出来啊,咱被官兵围住了!”

郭国舅气愤道:“谁这么大胆,竟敢拦本国舅的马车,想找死吗?”

一边说着,一边从车内走下来。

见郭国舅下了马车,陈尧佐走了过去,愤怒不已道:“国舅爷既然贵为皇亲国戚就更应该知道王法,就更应该维护皇家体面,你这样当街纵容下人踩死人,这官司想必国舅爷也吃定了吧!”

郭国舅很惊讶,道:“你既然知道我是皇亲国戚,你还敢大言不惭?你是何人?”

陈尧佐道:“本官乃开封府推官,受理的正是这刑事案件!”

郭国舅问道:“你真敢抓我?我姐姐可是当今皇后!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陈尧佐大笑道:“我陈某人就是觉得命太长了,所以才抓你!当今郭皇后德才兼备,又怎么能容忍你的为非作歹!来人,给本官拿下带到开封府,本官亲自审理!”

郭国舅恐吓衙役,道:“我看你们谁敢?!”

他以邪恶的眼神看着几名衙役。

衙役有些胆怯,不敢上前,陈尧佐怒斥道:“难道你们敢抗命吗?”

说罢,几个衙役便制服了郭国舅,将他押解至衙门。

陈尧佐紧跟其后,在场的百姓们纷纷鼓起了掌,欢呼雀跃。

陈尧佐将郭国舅带上了公堂,陈尧佐拿起惊堂木,往案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吓得郭国舅直哆嗦。

陈尧佐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郭国舅感觉这次真的栽了,这个陈推官看来是动真格的,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乃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郭正兴。”

陈尧佐道:“你可知你所犯何罪?”

郭国舅道:“我不该当众撞死人!”

陈尧佐道:“你撞死人,乃是本官亲眼所见,在场的很多老百姓也可以作证,你可认罪伏法?!”

这时,被一声“传旨”打断了。

一个从宫内来的太监前来宣旨,太监走到公堂上,道:“开封府推官陈尧佐接旨。”

陈尧佐连忙走出来,跪道:“陈尧佐接旨。”

太监展开圣旨,宣读道:“郭正兴一案朕以知晓,现由侍卫带进宫交朕亲自审理,钦此。”

陈尧佐很犹豫,太监逼迫道:“陈大人,难道你想抗旨?”

陈尧佐不服气道:“下官不敢。”

陈尧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罪犯被侍卫带走,他心里很清楚,圣上这是要包庇自己的妻弟。

陈尧佐一气之下,宣布道:“退堂。”

他来到公案前,铺开纸张,提笔给刚刚三十岁出头的皇帝宋真宗赵恒,上书道:

告圣上书

陛下,臣闻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切莫因小失大。陛下乃一国之君,一言一行皆臣民典范,陛下此举难免落人口实,更动摇了大宋国本。大宋自太祖开国,注重以仁治国、以法治国,若纵容郭正兴,便会有更多皇亲国戚无视王法,请圣上三思。

皇恩浩荡,受臣开封府推官一职,臣感激万分,非肝脑涂地无以报答陛下龙恩。但开封府乃京城所在,皇亲国戚、王侯将相众多,臣官卑职小,又受权力限制,臣夹在百姓和权贵中间很难作为,若陛下再有意袒护,臣只好去任,有负圣上所托。

臣斗胆建议陛下,皇亲国戚犯法罪加一等,如此更能约束权贵。皇亲国戚代表皇家体面,他们若能以身作则,便能令天下人心悦诚服,大宋也能长治久安。反之,皇亲国戚横行霸道,贪官污吏作奸犯科,百姓必然心寒。端拱元年,臣中状元之时,就向太宗献策,陛下应亲贤臣远小人,朝廷也要文武并重,切莫扬文抑武,也莫扬武抑文,望陛下能够广纳贤士,力除时弊,做一个继往开来的圣君。

臣开封府推官陈尧佐拜上

咸平二年三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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