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孩们拘谨的样子,周贵妃莞尔一笑道,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看姑娘们紧张的样子,想到当初咱们做姑娘时参加这种场面的样子,不如大家来点小游戏放松一下吧。”
“贵妃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夫人们觉得呢?”皇后娘娘开口向下位的夫人们问道。
“这个主意好,也好看看各家姑娘们的本领。”开口的是尹相夫人,自己家的女儿以才艺著称,让自己的女儿露一手。
“既然要表演,那就着人撤去这屏风吧,给各家姑娘们备上面纱吧。”皇后娘娘发话了,身侧的女使当即就去准备。宫使们的行动力还是很高的,不过片刻就为众小姐准备好了面纱,撤掉屏风后,男宾们就可以直接看到女宾了。
女宾席位姹紫嫣红,姑娘们花枝招展,仿佛满园春色又回到别苑来了。一些胆小的女眷,虽然围着面纱,还是羞红脸垂下眼眸不敢往男宾那边看;一些胆子大一些的,落落大方抬头,向男宾席看过去。最醒目的当然是首席位上的二位皇子,两位皇子虽然都穿着绣着祥云的长衫,杨嵩穿深绿色,棱角分明的脸给人一种儒雅又严肃的感觉;杨佑则穿着的是淡蓝色的衣衫,与杨嵩不同的,给人一种颇具亲和力的感觉;接下来便是周子沐了,周子沐和往常一样,月白色长衫,手执一柄纸扇,一脸温柔的笑,多少少女偷偷的拿眼睛瞟去,看到周子沐看过来偷偷羞红了脸。
“那么第一个,谁来展示一下呢?”皇后向下面看过去。
尹水瑶站了起来,在看到尹夫人的示意之后,虽然带着面纱,还是难掩其满身风采。只见一双眼睛水光盈盈,她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冲着贵宾席位行了一个礼:“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小女子是尹府的尹水瑶,愿意在此弹奏一曲,为大家抛砖引玉,为大家助兴。”
“这位尹小姐是尹相的千金吧,早听说尹小姐有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周贵妃开口称赞道。
说话间,女使便将琴抬了上来。尹水瑶就坐后,稍微调整了一下弦音,就见指尖轻动,音符跳跃,一首高山流水从指缝间流淌出来。苏棠是不懂琴音的,但在坐的有人懂。尹水瑶小小年纪,琴艺却算娴熟,只是因为阅历不够,琴声中少了几分韵律,但单从技艺上来说,尹水瑶的琴技算是京城名门小姐中数一数二的。
一曲弹罢,在坐的掌声就响了起来,就听皇后娘娘说道:“尹小姐的琴技真是高超,本宫听过无数演奏,就连宫里的琴师也比不上尹小姐。”这种赞誉算是极高了,“本宫喜爱尹小姐的琴技”说罢将发间一把跟珠钗拔了下来,赏给尹水瑶。
周贵妃看此,也开口道:“既然皇后娘娘都赏赐了,那本宫也不能小气。”说罢,叫尹水瑶上前,将手腕上的一串珊瑚红手串送给了尹水瑶。
众位小姐看到尹水瑶第一个表演,得了这么好的彩头,纷纷露出了羡慕的目光。在尹水瑶表演期间,周子沐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带着面纱的尹水瑶,尹水瑶则不一样,她的眼神大多往两位皇子身上瞟去,很多人只顾的听琴,没有注意到,可苏棠这种听不懂琴的人,百无聊赖的坐着,眼睛自然就活跃的多。早在听说周子沐带尹水瑶去碧华阁一掷千金的时候,苏棠就猜中周子沐怕是看上尹水瑶了,只是看着如今尹水瑶往两位皇子身上瞟的眼神时,就知道,尹水瑶怕是还看不上周子沐,以苏棠这段时间对她的了解,尹水瑶心气颇高,恐怕更想嫁给两位皇子,日后成为宫中贵人,哪怕不能成,也能捞个皇妃当当。
周子沐此时一心都栓在尹水瑶身上,恨不得连眼睛都粘上去,看到周子沐对尹水瑶毫不掩饰的喜欢,在座众多小姐当下心碎了一地。
注意到这些的还有周贵妃,她可是宫中的老人,眼神毒辣,早就看出了尹水瑶的心思,看着尹水瑶看向皇子的眼神,当即有些不满,这姑娘,居然看不上自己的侄子,一心想要攀高枝。但转念又想到尹水瑶背后尹相府的势力,尹水瑶的父亲作为朝中一品官员,若是能得到她家的支持,自己的儿子以后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二皇子杨嵩在宫中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见到尹水瑶时,虽然也欣赏她的琴技,但是看她如今的模样,信中有些不喜,想着攀龙附凤的女人向来自己都看不上,他的心思在之后的太子之位争夺上。虽然尹水瑶这个女人他不怎么感兴趣,可以尹家背后的势力还是可以考虑的,就算是娶了这个女子,也不算坏事。想着,杨嵩的眼光向女眷席位瞟去,眼光扫过一抹鹅黄,这位小姐不似其他府小姐的矫揉造作,装扮虽然简单但也让人挑不出错,虽然带着面纱但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周身疏离的气质显得与这场宴会毫不相干,仿佛只是被困在这里,倒是一位有意思的姑娘。
皇后自然注意到儿子杨嵩的眼光,自己这儿子向来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他有野心有势力,虽然不是自己亲生,可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如今看到他对某位女子起了好奇心,当下招来女使小声问了一下那女子身份。
“回娘娘的话,那是苏家的大小姐,就是半年前刚进京的那一位。”女使小声附在皇后耳边说道。
“可是苏大人与之前亡故的白氏生的那个女儿?”皇后娘娘小声问道。
“是的娘娘,正是那商女的女儿。”女使有些瞧不上的撇撇嘴。
皇后娘娘心里则有了计较,若是能取得白氏的外孙女,那白家富可敌国的财宝便会落入自己儿子手上,以后,儿子需要用银钱的地方自然不少,这苏家大小姐倒是可以娶进门,只是,这身份到底是低了些,作个侧妃也不算委屈了她。
周贵妃如何不知皇后心里所想,她也惦念着白氏的财产呢,也想着让自己的儿子可以纳苏棠作侧妃。
坐在下边的苏棠根本没有想到已经被人盯上,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