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李捭遭到组平杰瑞的袭击昏迷后,艾里就觉得他不对劲,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日常的冥想也抛下了,整天往图书馆跑,艾里试探着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他只回答没事,不肯多说。
今天艾里偷偷跑到黄袍那里,询问黄袍,李捭这几天的异样,是否是那天遭了组平的感染,合理的怀疑,艾里知道组平的寄生条件很苛刻,但凡事总有例外。
黄袍笃定的告诉艾里,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华里斯还是那个华里斯,你直截了当的去问他吧,看他肯不肯告诉你。
艾里在黄袍这里也不是一无所获,他决定要以强硬的态度逼迫李捭坦白。
是夜,李捭从外面回到宿舍,艾里早已等候多时,里昂正好有事不在宿舍,艾里表情严肃掺杂着担忧,他郑重其事的说道:“华里斯,不管你出了什么状况,我都不希望你一个人逞强,我要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
看着一反常态的艾里,李捭停顿了一下,嗤笑一声:“你在说什么啊,艾里,我没什么问题啊。”
“别骗我了,华里斯,我了解你的,你说谎时头会不自觉的偏转。”艾里表现的有些激动。
第一次见到艾里生气,李捭收起笑容,迟疑了一会才正色道:“你真的想知道吗,可能我们之间就不再像这样了。”
艾里略微惊讶了一下,仍果决的点了点头。
李捭摇头苦笑,他构思了一会儿,语气中有些疲惫:“要从第一次见到黄袍时说起,你走后····”
李捭讲述了艾里所不知道的那些秘密,包括他吞食了那头组平,还有黄袍揭露他身份的内容。
艾里听完顿时瞠目结舌,他被李捭地球人的身份震撼到了,突然有一天,亲弟弟告诉自己‘我其实是外星人来的’,换谁也没办法保持平静。
李捭又接着讲述了,第一次内观时,来历不明的那颗可怖眼球的突然出现,后来又投射到现实,并在额头上长了一颗一模一样的。
艾里还没从刚才震惊中回过神来,相较刚才的信息,这个也就没什么冲击力了。
“然后就是前几天,遇到找上门的组平,杰瑞,它管我叫汤姆。
汤姆,应该就是寄生我的那头组平的名字,我没能及时做出反应,他还没意识到汤姆是被我反噬,想要强行将我带走。
我尝试反抗,可惜作用不大,再后来就是你进入宿舍,之后的事情你都在场,我就不再重复了。”李捭隐藏在触须中的喙不断开合,到现在已经是口干舌燥。
他费力的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直到肯茜出现,斩掉了博登的头,一瞬间的失神,我接住了那颗头,突然间我就被拉进了意识空间。
面前是不计其数的蛆虫,那是是杰瑞的真身,它的本来面目。
这时老师出现了,是咱们的老师,我现在的状态,也都基本出自他手,他要求我自行解决掉杰瑞。
我第一次独自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蛆虫,那里懂得怎么对付它们啊,上一次处理的那个,是它已经失去自我意识了啊!
漫天的蛆虫将我埋没前,我还是毫无头绪,结果自然是被它们埋没。被拥挤的蛆虫包围挤压,我连活动都做不到,更不要提跟它对抗了。
它们蚕食我的皮肤,那种难受的感觉,我不想要在体验第二次,很快我的皮肤被啃噬的一干二净,我连刺痒的感觉都感受不到了。
我以为我已经失败了,我的意识化成白色的颗粒,散落的到处都是,被蛆虫们争抢的尽数吞食。
只有我的这颗眼球还健在,我能清楚的感知到,我的意识分散在那些蛆虫的腹腔,只等着被消化吸收。”
李捭散去了额头上遮掩的尖角,让艾里观察那颗阴森恐怖的眼球。
艾里正跟着李捭经历的起伏替他紧张,不满李捭的暂停,抬头埋怨的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让他看见了那颗眼球,第一次见到如此奇特的构造,他看的入了神,一股占有欲突然漫上心头,他忍不住的想要伸出触手去轻抚它。
艾里的触手颤巍的伸到一半,李捭突然转过身去找水,他在靠墙的桌脚找到了水壶,倒了满满的一杯,仰起头‘吨吨吨’几口喝干,喝得太快,水沿着喙角,弄湿了他的胸襟。
他又倒了一杯,端在手里,实在是给他渴坏了。
李捭倒了第二杯水,艾里贪婪的目光才突然消失,他用力摇晃脑袋,脸上出现坚定紧张的神色。
当李捭端着水又坐回到艾里面前时,艾里凝重的问他:“你没给别人看过这玩意吧?”
李捭正打算开口继续讲故事,被艾里问的一愣,“啊?除了你和老师,没在有其他人看到过。”
“那就好,以后别再给其他食星族看到。”
“啊?哦。”李捭似懂非懂的点头答应,他还要继续和艾里摊牌。
李捭又一口喝掉了杯子里三分之一的水,这才继续说道:“然而,蛆虫并没能消化掉我的意识。
那些被蛆虫们争相吞食的乳白色颗粒,其实是我的卵鞘。你没有听错就是我的卵鞘,在蛆虫腹腔中的卵鞘,找到了合适的契机,通通孵化成幼小的蛆虫。
我控制着它们,肆无忌惮的在蛆虫身体里大快朵颐,那种舒畅的感觉,和之前吞噬那头组平时的快感如出一辙,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感是任何事情都无可匹敌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些吞食过白色颗粒的蛆虫,全部只留下一张薄皮。
大部分的蛆虫都换成了,顶着杰瑞蛆虫皮囊的自己人,我把他们都汇聚到那颗眼球前。
面对从内部的攻击,杰瑞它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把它的大部分‘部队’‘策反’。
‘部队’集结完毕,反攻开始,我控制隶属与我的蛆虫变化成人类的形态,在蛆虫堆中人立而起,起先那漫天的蛆虫,现在只是堪堪齐腰的虫堆。
之后的事情就是蛆虫之间那令人作呕的战争,你不会想知道的,总之最后是我以数量取胜。
可是问题来了,即便我获得了胜利,现在我的意识形态仍然保持着,由无数蛆虫个体堆砌而成,那么我现在和组平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变成了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