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一个兵卒撒脚如飞跑了进来,单腿点地,大声说道:“报,统领大人!城外三里处,来了一支人马!约有三四千人!”
“什么?再探再报!”
邢俊荣打发走了报信的兵卒,几个人眼光齐刷刷的看着林炆,期望林炆给个注意。
林炆此时也是愁眉不展,华亭县县城和霖梓城不一样。霖梓城城高地阔,易守而难攻,一城之内就要两个县那么大。而华亭县县城城小式微,易攻而难守。更要命的是,华亭县巡防营就一千人,连碰一下的可能都没有。
自己虽然有修为在身,打杀个百八十人逃出去不成问题,可是这里还有一城的百姓。杨史喜是何等人物,水贼出身,自己要逃了,这一城的人必死无疑。
林炆想了一下,一把揪住了班头的衣领,逼问道:“我且问你,除了你杨史光身边还有谁是修士!”班头犹豫了一下,林炆就补充了一句。“别想他们可以救你们,万一城破了,我就拿你们祭刀!”
班头被吓坏了,连忙说道:“就杨史喜一个,他本身就是淬体七重!一直隐藏实力而已,除了我没人知道!”
林炆也没工夫核实这句话的真假,直接撬开三人的嘴巴,滴了三滴寒蛇毒进去。而后命人看好这牢里的犯人,带着邢俊荣和外面巡防营一半的人跑到了城门口。
登上城楼向下一看,只见对面是灯笼火把照如白昼,呜呜泱泱的好多人。队伍一直排到了城外的小树林口。为首的有五匹高头大马,正中央端坐一人,正是汝陵太守薛之万,准确来说应该是水贼杨史喜。
林炆用眼光一撇,发现杨史喜这只队伍人数虽然不少,但普遍都很疲劳,应该是得到消息后不停地赶路导致的。
杨史喜将马向前催了几步,冲城楼上一拱手,随之高声说道:“楼上的兄弟,我是汝陵太守薛之万!是来帮你们剿匪的!请开城门吧!”
林炆眼中凶光一闪,立刻问道:“邢将军,这城里有多少火药?或者说,你们身上带着多少?”
邢俊荣愣了一下,走又看了看,有些尴尬的说道:“驸马爷,那玩应儿,太危险了!我们一般都是现用现做!我就带了三桶!”
“三桶!够了!”林炆微微皱了皱眉,道:“先拖着他!只要他敢向前一步,就丢下一桶,炸不死也可以吓他一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杨史喜在下面喊了好久,可是城上的士兵就像没听见一样,没有一个搭话。在其身后的疲劳的士兵便开始东倒西歪地窃窃私语起来,有些人甚至站着就睡着了。
一个贼眉鼠目师爷打扮的家伙凑到杨史喜耳边说道:“大人,这些当兵的跑了一天!要不先找地方休息一下!这里就这么一条路!人跑不了!”
“休息?”杨史喜斜眼看了这个师爷一眼,冷笑一声,道:“现在是分秒必争!迟一迟,我弟弟命就没了!进城杀了那小子再休息!”
杨史喜说着,将大手高高举起,大喊一声,“给我攻城!”
后面的士兵们疲惫的答应了一声,蓄力了一会儿,才大吼一声,向县城城门冲去。
林炆见势忍不住大骂了一句,“姥姥的,这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就不能让我拖一会儿吗?放炸药!”
邢俊荣连忙掏出一个装满炸药的火药桶,令人点燃直接丢了下去。火药桶落在地上向前滚动了一段,轰然炸裂开来,四散的木片将前排的几个士兵瞬间打倒在地。由于这些士兵赶了一天的急行军,已经甚是疲惫,速度也慢上不少,所以离火药爆炸点远了不少,虽然人被打倒了,但受伤并不重。
巨大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传出了好远,惊动了一支在林中缓慢前行的骑兵队。为首的将官望了望声音传来的方向,便问手下人。“那里是何处?”
手下人看了看,想了一下,回道:“将军,好像是咱们要去的华亭县!”
“什么?”
那人大骇,暗叫一声“不好!”立即拍马向华亭县县城飞奔而去,余下的人也紧随其后跟了下去。
城头掉下的火药桶着实吓了城外的士兵一跳,都生了些许退意。杨史光见势,将马上悬挂的一柄宝剑抽了出来,指天大喝一声,“退者,杀无赦!率先冲进县城者,赏十金!”
这些士兵纷纷叹息了一声,现在他们实在太累了,不想冲了,也不在乎杨史喜开出的空头支票。可是,自己也退不得,毕竟作为逃兵被杀家人是连抚恤金都得不到的。没办法,这些士兵只能咬了咬牙,再度向城门冲来。
林炆此时脑门已经见汗了,自己在乎手下人的命,可是对方并不在乎,双向对比之下自己已经输了。
林炆暗暗咬了咬牙,狠狠地在城墙上捶了一拳,咬着牙说:“两桶一起放!能杀多少,杀多少!将人给我逼退!”
“可是,城楼下的兄弟都是无辜的!”邢俊荣惊慌的说道。
“我知道!”林炆咆哮道,两只眼睛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盈盈的泪光。“错在杨史喜,我知道!保护百姓,是我们为官者为将者的责任!我们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随行的一名将官指着远方的小树林惊呼道:“等一等!驸马爷,邢统领!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沿着那名将官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在林中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支三十人的骑兵队伍从林中飞驰而出。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乌骓马,身披一件质地其他的盔甲法器,手持一柄金钉枣阳槊,盔下跑出三缕红发迎风飘摆。等人走近了些,林炆看清楚了来人的模样,不由心中大喜。来者非别,正是赤发灵官,单世通。
单世通拉住战马立于杨史光队伍之后将手马槊一晃,大喝一声。“哪里来的流贼草寇,竟敢攻打朝廷的城池!好大的胆子!”
单世通的到来,在一定程度上制止了城下士兵的冲杀,都呆呆的站在原地往后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史喜坐在马上打量了一下单世通和单世通身后的三十个人,并没有感应到有修士的存在,就没有放在心上,旋即把嘴一撇,用宝剑指了指单世通,说:“那里来的野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还不赶紧滚!否则连你们一同收拾了!”
没等单世通发作,林炆就站在城头上对单世通喊道:“单大哥!我是林炆!帮我把跟你说话的那小子拿下!原因一会我跟你说!”
单世通夜间的眼力没有林炆好,顺着声音望去也就模糊的看到了城头上有人在向自己摆手,仔细辩了一下,觉得声音没错,就答应了一声。
“小子!听到了没!我兄弟让我拿你!算你倒霉!遇到我了!一会儿,我会温柔一点的!”
“就凭你这几个鸟人!”杨史喜冷笑了一声,旋即将宝剑一晃,指着单世通说:“先别攻城了!把他给我拿下!”
士兵们没办法只能懒洋洋的答应着,转头攻向单世通。
单世通冷哼一声,双腿一夹胯下乌骓马,一个人直接冲进了人群。身上的铠甲在这一刻逐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包裹着人与马匹,但凡是有人碰上就会被光芒弹飞。就这样一人一马,如入无人之境,顷刻间便来到杨史喜的马前。
单世通眼中凶光一闪,手中金钉枣阳槊一抡便打向杨史喜的后背上。杨史喜忙用宝剑去挡,并运作真气护住后背,可是淬体境的真气程度又怎能与载气相比。单世通一槊便将杨史喜直接击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大吐了三口黑血便昏死了过去。
“跳梁小丑,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