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书房,今日又得许多好处,朱有学心情极好,前世记忆的知识顿入泉涌,趁热乎入密室誊写。
外间客印月静等,她虽有心知道眼前这位小爷为何时时独处一室,但极明白宫中规矩,不该问的绝不露一丝一缕的好奇心思。
誊写过,朱有学贴身收了本子,入外书房读了论语、孙子兵法,又临几幅字。
客印月小意服侍,待朱有学置笔,才上前细赏,赞道:“二爷的字儿,越发有筋骨了。不似那馆阁,皮表虽好,全无精神。”
朱有学笑道:“你也懂字儿,我这年纪,力气也无,哪里说什么筋骨。不见你平日读书,听我念书时,也是魂不在体。”
客印月娇道:“二爷说的是,奴只是认得字儿。说来也怪,前些日上元节,奴家一个秀才帐房,一手好馆阁,家里灯谜俱出其手。灯谜虽极有意思,但奴看那字儿只觉昏沉欲睡。今儿个看二爷的,气爽神清,这几日家中烦劳的苦累,被二爷的字儿尽数冲去了。”
朱有学不接其赞,问道:“难怪近日不曾见你,家中事儿可理完了。”
客印月福身道:“劳二爷动问。客桦去了二爷处,今年会账慢了些。所幸奴家还有几招手段,收益虽不及二爷的福源楼,富余却仍有些。”
朱有学道:“福源楼收益虽高,但我只那一家财源。哪及你家大业大,怎样,年入十万!”
客印月笑道:“哪有这样多,家大业大,支出也大,往年能得三四万,奴睡着也笑醒了。”
朱有学道:“三四万,印月,你莫哄我年幼,只你那几家当铺,收益不止二三万。”
客印月道:“二爷说的是,当铺收益向来极好。奴家的营生却不只当铺。去岁江南大雨,奴家整一船茶,被洪流阻了半月,俱都霉了。奴连亏带损,七折八扣,今岁只得了万余两的结余。”又叹气道:“便是三四万又如何,还不及二爷金口一开,百万两的银钱堆在眼前。”
朱有学道:“皇爷爷召我的事儿,你都知道了。”
客印月道:“都知道了。二爷,奴有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罢,你不是外人。”
客印月双目如春花嫩柳,幽声道:“二爷,今岁算来,奴在宫里足十年了。前廷万岁爷与前廷那些内阁、大臣的事儿,听了不少。只为这银钱,尤那榷稅开矿的太监,每年都要吵几回。偏又国库不丰,那些个大臣们,这介吵过,那介便要榷稅开矿的内库银子。二爷,奴入宫十年,尽都是内库补贴,还未见过户部外允过万岁爷呢。福王爷纳妃,也是出的内库。”
朱有学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想说甚么!”
客印月画眉般的嗓音更低,“二爷,户部银子不是好拿的。奴虽只是后宫婢子,但也知晓一百万两,足使户部急眼,二爷......!”
朱有学声色微冷,道:“这是哪个要你说的。”
客印月不敢隐瞒,立即说道:“魏、魏朝!”
朱有学冷笑一声,“你们关系很好吗,不错,不错。”
客印月面色骤变,双膝着地,道:“不敢瞒殿下,自二爷那日说后,奴只是与魏朝着力推脱,未有丝毫愈矩处。便是前次乾清宫元旦,魏朝与殿下送吃食,奴虽提了两句,也多是王安吩咐,奴未允他什么。但毕竟欠了恩情,殿下又吩咐奴,不可断了联系,便应下他,带了这些话儿。”
朱有学心下琢磨,魏朝、王安、太子朱常洛、内阁,没一个好惹的,俱是大佬。
罢了,一百万的工程利益太大,得路也非正渠,弄个启动资金,余下的自己挣。
上前,朱有学把客印月下巴一掐,欲作霸道总裁俯视式,奈何身子幼小,客印月虽跪,不矮其站。
客印月心思乖巧,将螓首微抬,腰身后屈,腰后压出好大蜜桃。
朱有学遂得俯视其面,小手改捏脸蛋儿,笑道:“你心有机巧,多余的话儿,孤不说,你也明白其中一些道理。”
客印月点点脑袋,映月眸子直看着朱有学,水莹莹的。
朱有学连连吞咽,暗呼妖精,默念大悲咒,压下成年心魂的欲念。若非这副稚童身子实在不允,大悲咒不知还镇不镇得住。
即是身子可行,眼前此女,朱有学也放不下心吃掉,平日里与其所言,客印月虽曲意逢迎,仍以朱由校胞弟的身份压之,时教之、训之。
毕竟前世史书所载,客印月种种行径实在惊心。虽说为天启皇帝乳母,天然的帝派首领人物,与前廷争权,其中许多有不得以处,但手段之酷烈。朱有学自思,呵,咱老实人,还是猥琐种田吧。
“近些时日,我确得了不少好处,他们心里骂我是个贪婪鬼也必有的。但内中筹谋,非为自身。说不的......”朱有学看着眼前的美妇人,牡丹国色,却身归灰土,沉埋眢井。其中虽有深重罪孽,但时事逼人,权力场中哪有黑白之分。至少此世之身,此世眼前之人,颇为温顺。温声道:“将来,你许是也用地到。”
朱有学满是故事的眸子,将客印月看的慌乱,不及想何种筹谋,自己将来用得。只垂下螓首,略带羞意道:“是,二爷,奴记下了。”
朱有学坐回圈椅,脑袋往后靠去,立有一对极弹的好球接住。朱有学动动脑袋,寻到沟隙处,舒服的躺住,眯上眼睛。
椅后,客印月双颊红云绽花,暗道二爷愈发熟练,不知羞了。腰身屈下,挺起硕大蜜桃,十根玉骨用心按摩。
哼哼唧唧好一番享受,朱有学才道:“我听闻,朝廷定下工程,只用六成,便能评个优。”
客印月忍住羞意,说道:“二爷说的是呢。那起子去过外省的太监也说,各项工程用得四成银子,就能验收。六成,必是优评。”
“再花费打点......,我要十万,评优。印月,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客印月点头,“奴知道了。”
朱有学又道:“千匹骏马,乃国之重器。就尽与了,我也不敢留,百匹都多了,便百匹。那金碗,金打狗棍没得商量,份量要足。”
客印月道:“是,奴记下了。”
朱有学写字书经,累了便就享受。“再往前来些,枕着有些累。”“手上用些劲儿。”不时交代,客印月尽心服侍,虽躯着身子,但羞意常至,并不觉劳累。
如此生活,颇有些不知山中岁月。忽地,朱有学后脑一轻,那对球儿竟然离去,不待动问。客印月香息入耳,媚声道:“二爷呀,王娘娘礼佛该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