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体验过,才知道驻扎在乡村里的教师是多么不容易。那种奉献的精神让人感动。只有血魂相依,才能在山里从容的度过一生……
——慕巧倩”
五溪村地处大山间,这两年才通了电,信号还没有完全覆盖。想用手机,等爬到高点的山坡上才可以。
慕巧倩就没法和陆云霄一天一个电话,只能隔三差五跑去高处,通话还时断时续。和陈沐杨就是到玉龙乡的时候发过一个信息,再无联系。
好容易,一个月的支教接近尾声。八月中旬,几个人准备返回江城。
在返程出发的头一天,学校里的孩子们举办了一个联欢会,小朋友们唱歌跳舞,朗诵课文,表达着对老师们的不舍。师大的学生们也有的唱有的跳,给孩子们展示自己的才艺。在大家的邀请下,慕巧倩第一次给大家完整的跳了一遍孔雀舞,惊呆了所有人。
孩子们都在叫“慕老师好漂亮。”“慕老师跳得好好。”
继而联欢会变成了泪海,孩子们呜呜呜的哭着“老师,舍不得你们走。”
这次的支教让慕巧倩的心里变得更加丰富。
约定返程这天,孩子们早早的在山路上排队等候,一起唱着“我和我的祖国”,欢送老师们慢慢的爬高。慕巧倩忍不住一次次回头张望,直到被绿树完全遮挡。
一天的山路,走回玉龙乡。20个小伙伴汇合,修整一个晚上,再马不停蹄的赶回江城。
一个月的分别,让陆云霄再也忍受不了与慕巧倩的分离。当得知慕巧倩回来的时间后,陆云霄早早的就在学校等候着。慕巧倩才跳下学校包的将他们从车站接回学校的中巴,陆云霄一把就把慕巧倩搂在怀里。
“想死我了。”
慕巧倩也顾不上同学们的眼光,抱着陆云霄“想死我了。”
“走吧,去家里。学校里要热死的。”
“好。”
在支教团成员诧异、羡慕、惊讶等各种眼光中,陆云霄接过慕巧倩的行李箱,拉着她的手往校外走去。
最后下车的老张拍了何晨辉一把,“老兄,这什么情况?你这一个月白干?”
“去,她是我的。”
老张不以为然,摇摇头,忙自己的事情。
何晨辉看着慕巧倩和陆云霄的背影,“你怎么可以有别的男人?你等我,等我考上北城大学。你是我的。”
“我们外景在贵省去拍。”陈沐杨给慕巧倩发来消息。
“我才从那儿回来。”
“听说是什么玉龙乡泗溪村。”
“啊?这么巧,是在我待过的隔壁村子。那个村子很偏。信号不好。”
“是嘛?还有这么偏的地方?”
“可不。没有去过真的不敢相信。要爬一整天的山才能到。”
“真的啊?”
“是的。偶尔蚊虫特别厉害。你对蚊子过敏,多带些驱蚊的。”
“还好吧。”
“好什么,你忘记自己高考的时候忘记涂驱蚊水,结果考完试浑身大包?”
“你还记得啊。”
“当然啦。记得多带驱蚊水。”
“知道了。你记得把这次的心得整理出来给我。”
“好。在你进深山老林之前一定发你邮箱。”
“我把剧本给你,有空看看,顺便提建议了。”
“得寸进尺啊。”
“拜托拜托。”
“行吧,友情赞助。”
“刚回来就不休息?不累吗?”陆云霄问慕巧倩。此时慕巧倩才洗漱完,窝在沙发里,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陆云霄看不下去,拿起吹风帮着吹。“湿头发不及时吹干,头会疼的。”
“哦。是陈沐杨啦。他要去贵省拍戏呢。就是在我待过的村子旁边那个村。他养扎根山区的乡村教师,让我给点建议。”
“你们的感情倒是挺好的。”
“是啊。如果不是他爸爸妈妈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拉我一把,我都不知道现在会怎样。”
“我该感谢他们,把你送到我身边来了。”
“那是,如果不是陈沐杨劝说他爸妈收留我,给我辅导功课,我肯定就不会认识你了。”
“好吧,那有机会我得好好谢谢他。”陆云霄将自己心底的那点小醋意压了又压。他暗自嘲笑自己,“和小屁孩争个什么劲。”
“沐杨,当我最初看到大山时,我的内心无比震撼。我觉得让我待在那闭塞的村子里,待一天都会窒息。但当我和孩子们相处后,我会有怜惜之情。我觉得应该尽我所力帮助他们。那是一股热血的冲动,冲动的让人不得不去做。之后待下去,你会感受自己的血脉融入在山里,和山间的小溪、一草一木融汇在一起。你就离不开了,因为一旦离开,你的魂依然会滞留在大山中。如果只是行尸走肉在城市生活,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为什么而活,我想留在大山里的那位教师给了我们最好的诠释。”
陈沐杨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收到慕巧倩发来的邮件。沐杨对大山充满了向往,对这个角色有了新的认识。将怀里的包包得紧紧,陈沐杨忍不住微笑。
再次开学,慕巧倩就是大二的学生。苦行僧的生活模式似乎并没有改变,依旧是上课、自行、跑步、工作,当然还有与陆云霄的恋爱。
陆云霄在恋爱的进度上被吴昊伟笑话了无数次。持续到如今,依旧只是拉个小手,搂个小腰。连聂小溪都看不下去,“虽说倩是我学生,但是只要安全有保证也可以啊。”
每当此时,陆云霄反而如大男孩般,“这种事情讲究水到渠成,怎么能为了什么而什么呢。”
惹得吴昊伟和聂小溪喷茶。
没有工作的周末,四个人会在陆云霄的屋子小聚。如今的黑白小屋还真的放了些粉色的抱枕、水杯,都是慕巧倩搬来的小物件。吴昊伟不停的砸着嘴。
有时候,慕巧倩也会在周末的晚上放弃去图书馆,在陆家的沙发上,窝在陆云霄的怀里看剧。两个人喜欢看经典的大片。慕巧倩没看一部,必些观后感,尤其是一些对演员演绎的看法,然后发给陈沐杨。
陆云霄对此偶尔有些微辞,惹得慕巧倩一阵撒娇。“你又不会表演。沐杨现在需要这个。我不再演戏了,总得帮帮他呀。”
陆云霄总是宠溺的捏捏慕巧倩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