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陶翠花老是跑来黏我,不是抱着我的腰,就是爬上我的背,搞的我怪难受的。还公然挑衅我,说:“想来,想结婚吗?”
“当然想啦,哪个男人不想结婚呀?”我泱泱地说。陶翠花毫不掩饰地对我说:“那就娶我吧!我听到爸妈说过,让我们俩结婚。”
“不会吧?小姐姐!”我一脸枉然。
“想来,我们结婚后,我会照顾你的,我比你大呀。”
“陶翠花,我再一次声明,不许以大欺小。就算是我们真的结婚,你也要听我的。”我满脸正经地说。
“好的,我听你的。”陶翠花扮了个鬼脸,舌头一伸,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没想到,第二天开始,庄香莲和陶佩龙真的就着手准备我和陶翠花的婚事,我就跟陶翠花那么一说,她们就认定我已经同意根陶翠花结婚。每凡提到婚姻,我都会想起唐巧莲,只是想想而已,难道真的跟唐巧莲结婚?还是算了吧!
“想来,日子定下来了,八月十六。高兴不?”陶翠花满面春风跑来告诉我。
“高兴!”我随意地说。没想到,这一次陶翠花跑过来,是正面拦腰把我紧紧抱住,第一次吻了我,我下意识地回吻了她。
“想来,我们都要保持克制,一定要等到八月十六那天,你说好吗?”陶翠花陡然正儿八经的说。
我故意慢慢的稍有停顿地说:
“这个嘛。。。我要考虑考虑,当然咯。。。是考虑你的克制力。”
她明白我有意在逗她,“原来你好坏!”娇嗔的一阵风似的跑了。
我和陶翠花的婚礼,如期举行,可谓非常的隆重,唢呐锣鼓队是个十二人的大队伍,迎娶新娘的花轿是四人抬的大花轿,酒席一共是三十几桌。
真可谓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二十几号人组成的迎亲队伍,加上唢呐锣鼓队,把小小的陈庄从村头排到了村尾。在青石小路上转了一圈又回到我家的大院子内,摆了十几张桌子把偌大个院子也挤得水泄不通。忙碌的人继续忙碌,清闲的人就坐在桌子边啃瓜子吃水果糖。
点心吃好了,锣鼓队先敲起了锣鼓,接着唢呐队吹响了唢呐,燃放了鞭炮,一群小孩子争先恐后争抢未燃完而散落的小炮竹。只要扯得上关系、沾点亲带点故的小童子都可以去守住大门,讨要红包,给了红包方能开开大门。
大门开了,新娘子由嫡亲叔伯抱出房门放进花轿,拉上花轿的门帘。于是迎亲队伍再一次沿着青石小路转了一圈,仍旧回到大院子内。由我去掀开花轿的门帘,把新娘子牵着或抱着进入新房内,婚礼算结束。然后各自娱乐,坐等吃晚饭和闹洞房。
陈庄不怎么兴闹洞房,但总要热闹热闹一番的,所以一直沿用简单而又广泛的方式,也就是用先吊个苹果,让新郎新娘同时相向去咬苹果。当新郎新娘都快要咬到苹果时,苹果却掉到地上,新郎新娘反应不及时,两人的脸就碰到在一起,逗逗乐子。
要不就是把新娘锁在新房内,把钥匙藏起来,让新郎找钥匙。如果新郎找不到钥匙,那么新娘就要亲宾客。等等为难新郎新娘的开心游戏。
几番热闹过后,人们逐渐散去。洞房内只剩下了我和陶翠花,陶翠花稍微缓了缓气,就去厨房打了一盆水来,把仰面躺在床上的我,拉了起来,命令似得说:
“坐稳。”然后拧了一个热毛巾替我擦了擦脸。我稍微有点清醒,站了起来,把裤子退到膝盖以下,屁股对着木盆蹲下去,在水里洗了洗,提起裤子回到床上躺着。陶翠花把我刚刚洗过的水端出去,重新端了一盆水回来放在脸盆架上。过来把我的衣裤脱掉后,转身走向了煤油灯。
“过来,陶翠花,我不喜欢黑黑的。”我阻止了陶翠花打算吹灭油灯的行为。陶翠花慢慢的走到床前,掀开被子,拿出一方白色的手帕,小心翼翼地铺垫在床中间,然后轻轻地坐在白色的手帕上,缓缓的仰面躺下,盖上被子。这一切,我看在眼里,看得我心花怒放,今晚的陶翠花真漂亮、真温顺!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那么自然、顺理成章。我看着染上一圈点红色的白手帕,心里悯悯感到有些愧疚,我的初夜永远留在了小斗岭!
转眼到了新年初一,我们全家都起来的比较早,我站在大门口,抬头看了看天色,说“今年初一的天气真好!”于是,我把躺椅搬到大门外的屋檐下,左边放把小方凳,有花生、瓜子和蚕豆等,右边是把小竹椅,留给陶翠花坐的。
躺在摇椅上,祥和的阳光照耀下,陶翠花轻轻地摇啊摇,享受这屋檐下阳光的温暖、祥和,无忧无虑的生活持续了六年。我已经是两个女儿的父亲,这一年我二十五岁。外公和陶佩龙继续放养他们的鸭子,陶翠花仍旧挣工分,我依然教我的书。
也不知是通过什么渠道或方法,陶翠花得知我在小斗岭的那些事情。回来就跟我闹腾,我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像疯了一样,无休无止,骂我身子脏、口味重,还牵扯到唐巧莲,说的那些言语污秽不堪入耳,简直就是泼妇一个。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我毫无防备,被陶翠花骂的狗血淋头、遍体鳞伤,我将来还怎么在陈庄做人那?怎么也不曾想到,陶翠花如此在意这些事,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任何人都劝阻不了,闹得陈庄人都出动了,这下好了,家喻户晓!
此时的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躲避、逃跑!跑到村口的大樟树下,满脸沮丧的我,在徘徊、在迟疑,很恼怒、很气愤,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如此之侮辱,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软弱无能的我,只有逃之夭夭!
我转身回去拿走了我全部积蓄,庄香莲也没有阻拦我,认为我只是出去散散心。没有人理会我的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