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废物少爷,一个曾因被退婚而自杀尿裤的家伙,要去灵国王城,参与三国会考?!
这个消息,几乎是在当天夜间,便传遍王家上下,甚至连五里外的驻军大营,都无人不知。
三国会考乃是由灵国牵头,云、祁二国齐齐响应而促成的最高级别会考。
目的是从三国中,选出最出类拔萃的青年俊才,精心培养委以重任,以便与虎视眈眈的钺国抗衡。
与只有笔试的云国大考不同,三国会考所要的人才,必须能文能武。
换而言之,像王左冷这样灵脉未开之人,其实从本质上讲,应该就告别会考,完全没有机会了。
这一夜。
王家上下,以及驻军兵丁,无不在谈论王左冷,究竟是脑袋抽筋,还是过度自信,可以说处处皆闻讥诮之声,步步满是调侃之音。
就比如三夫人所在的小楼。
即使离的老远,都可听到由里面传出的笑声。
不过对于这一切,当事人王左冷倒是显得很平静。
这点很不同寻常。
因为以前左冷少爷,是最受不得人说三道四,为避免这些,他终日循规蹈矩,不敢言也不敢行,唯恐落人口舌,让本就废物的名头雪上加霜。
而现在,经历退婚一事后,他似乎成长起来,甚是说完全变了一个人。
无论是那日啥也不穿却云淡风轻的闲逛,还是这两天我行我素谁也不买账的脾性,都让人深感意外。
当然了。
没人会猜得到,这是鸠占鹊巢借尸还阳,面对这种疑惑,所有人都归结于,这家伙的精神出了问题。
竖日天明。
愁至一夜未睡的王朗,连每天例行的巡查都不去了。
他早早起来,就等在大殿前,皱着眉来回踱步,希望能说服儿子,让他放弃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
稍时。
王左冷与秦翔劲同时现身,二人各拎一包衣衫,看起来神态轻松。
王朗喉咙动了动:“冷儿,要不……”
“义父,您就放心吧!”
秦翔劲不等他说完,立马出言堵住对方的话:“有我跟着,左冷弟不会出什么事的!”
“可……”王朗正要再劝。
忽听一阵银铃般笑声,从远而至。
王朗不悦回头,果然,来者正是三夫人。
她在满脸堆笑的小厮搀扶下,款款而来,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腰扭的那叫一个厉害,极为醒目的圆屁股一会儿左一会儿右,非常吸睛。
“你来干什么?!”
“儿子外出,当娘的自然要来关心下。”三夫人轻描淡写回答。
“猫哭耗子!”王朗扭脸拂袖,不想再搭理她。
三夫人径直去了王左冷身前。
二人眼神相遇。
王左冷目光平淡,毫无情绪,见到她,与见到任何人没什么不同。
这让三夫人暗吃一惊,因为以前王左冷见到自己,总会下意识躲闪眼神,低头缩身,绝不会如现在这般冷静!
莫非退婚之事,不仅没让他萎靡不振,反还从某方面刺激了他,让其成长起来了?!
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冷儿既要远行,单带这点东西怎么够啊。来,给少爷拿五十两银子。”
话音一落,小厮早将准备好的纹银,捧了过来。
三夫人亲自将银子塞去王左冷手中,并压低声音道:“出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哪怕是死,也给我死灵国去,明白吗?”
王左冷为之轻笑,老实不客气的收下银子:“多谢,我记住了。”
“哎呀!”
王朗依然想将其留下,跺脚道:“灵国人项来看不起咱云国、祁国人,你这次过去,受些委屈没什么,就怕到时候,想给你收尸,都找不到地方!冷儿,再考虑下吧,要不,我这就去找媒婆,给你说个漂亮媳妇?”
“大丈夫志在四方,岂能在乎儿女情长?!”
这话被王左冷的说大义凛然,仿佛前天为情自杀的不是他一样。
听的王朗、三夫人等人相当无语。
“义兄,咱们走吧。”
“好。”
秦翔劲痛快答应。
于是两人就在身后一个不舍,一个兴奋的目光中,头也没回的渐渐远去。
大门前早备好了两匹马。
王家上下都知道,王左冷少爷是不会骑马的。
所以昨日,秦翔劲是要人准备马车,但现在却被换成了马,一看就知是有人想瞧左冷少爷的笑话。
秦翔劲对此很生气,眼见牵马侍卫面带讥诮,故意将马牵到王左冷面前,他忍不住了,上前便揪住其衣襟,喝骂对方到底是何居心。
“秦校尉,您说什么呐?”
侍卫摊着双手,一脸无辜。
“咱王家人,可都是习武之人。就连安青小姐,也是打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从来就没有乘过马车。您就给我一晚时间,我上哪跟您变出辆马车来?”
“我看你就是欠揍!”
秦翔劲攥拳挥肘,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谁知王左冷却分别推开二人,打他们中间穿过,单手抓着马鞍,很轻松的就跨了上去。
随后坐在上头,居高临下道:“别浪费时间,我们走。”
说着拨转马首,喊了声‘驾’,在马匹奔驰的时候,还不忘在马鞍上,做出些花里胡哨的杂耍。
那名侍卫都看傻了,呆呆看着对方施展出‘蜻蜓点水’、‘翻转马桥’、‘金鸡独立’等等,就连营中的马术高手,都要再三准备才敢做出的动作。
他……
真的是废物吗?
……
祁国位于云国之东,而灵国则在两国正北。
不过卧龙山脉这个地方,地势起伏太大,若沿边境线一路北去,会遇到无数断崖绝壁,马匹根本过不去。
所以王左冷与秦翔劲二人,首先转道西去,离开山脉,准备驶入大路后,再顺大路北去,经由‘飞龙关’入灵国境内。
此时已入三伏,燥闷禅鸣,热的人喘不过气。
以至于秦翔劲恨不得想将衣服全脱了,光腚骑马。
只是他这边热的大汗淋漓,擦都擦不过来。
可与其并行的王左冷,却神态自若,额上丁点汗水不见。
“师傅,您就实话告诉徒儿吧,您现在到底是什么境界!”秦翔劲瞧的暗自咋舌,“徒儿是听说过,像那灵气充沛之人,比如灵圣、灵帝者,可源源不绝催生灵气,以此抵御寒暑。但那毕竟是传说而已,谁也没见过。如今已连续三天,眼看快至飞龙关,怎么您的灵气,仍似没有穷尽?”
王左冷没告诉对方,这是自己修炼的寒冰真气。
因为他从竹卷中得知,眼前的世界上,没有‘真气’一说。
“你说的境界,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师傅!您连这个都不知道?!”秦翔劲难以置信。“就是修炼灵气的过程中,灵气自身产生的变化来划分的境界啊!”
王左冷淡淡道:“最近记忆不大好,你再给我好生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