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只我一个人。一盏灯。白晃晃的墙壁上什么也没有。顶上有雨渗出来的痕迹。风不停吹响窗棂。我的心便觉得空落落。
雨开始下起来。带着嚎呼。全无一点拘束。它们驰骋山林原野。不用到屋外,全凭耳与心,我就能知晓这雨的全部。
我放下了手中书卷。躺靠椅背。放松我疲劳的脊椎和脖颈。细细听起雨来。
冷。清冷。带着点点寒意。还有缱绻柔情。我喜欢这种冷。恰恰冷到了好处。
外面的天空,定是漆黑之中透下深蓝色。有时让你觉得低垂,有时又那么高远。几朵云仍可分明。雨滴细细密密而下。在光影里,你可以看见水雾飞舞,均匀的散在空气中。山枕着大地安然睡去。树木玉米,俨然是深陈的黑色,风中轻轻摇晃,枝叶间发出轻轻声响,对这风雨无悲无喜,静候着一切,接受着一切。村中的许多房子会亮着点点的光。有的人家在喂牲口,有的在看电视玩手机,或者摆摆龙门阵。精灵一般的猫行踪诡异,在一座座新房子老房子之间游荡。
风吹动窗户和门的声音偶尔传来。很轻。却在一个人的静默中无限放大。
我打开一瓶啤酒。慢慢喝着。饮酒如水。雨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有时,似乎已经停止。雨左明。雨一直延伸到远方,我所有只觉之外。这个夜里,没有人会打搅我。我就一直静静的坐着。心里满满而又空空。我什么都不想做。不想睡去。就这样沉思默想。反复斟酌着这滋味。慢慢喝着酒。刚好微醺。这时,我就觉得很孤独。
这个时候,屋内和屋外,其实没有太多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