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割着草的时候,什么活物从我手边蹿过,弄得草丛悉悉索索,当我要一探究竟时,它已经没了踪影。我想,是蛤蟆或者青蛙吧。
说来也奇怪。今年,我只看见了两只蛤蟆,如果这是蛤蟆的话。都八月份了呀。这都三伏天了。这可是雨左明。在以前,甚至房间里都会有蛙类的身影。那些迷信的老人会烧伤三份钱纸,将它们铲走。
如果是雨天。它们就会很热闹。蛤蟆和着青蛙的叫声混合雷声雨声,欢腾无比,到处都是,极其聒噪。
而草地,是它们的乐园。我时常割一背篓草要遇上几个。有时,甚至是一小窝。我见过奇形怪状的丑陋癞蛤蟆和青蛙,大的小的都有。我见得再多,也不能减少对它们的恐惧。我讨厌蛙类。我甚至有些怕割草了。
然而,今年,没有蛙鸣了。
我看过一本书叫《物种大灭绝》。书的第一章就是写许多蛙类在短短几年时间灭绝。
我突然有些害怕难过了。尽管我讨厌蛙类。万一有一天,这些普通讨厌东西都没有了,世界还会好吗?人类还会好吗?
我们现在的生存其实真的面临着巨大的考验。
我看着不远处有些像乌鸦的以前从没见过的巨大的黑鸟,父母说,这是狗饿鸟,每到饥荒年便出现了。它或许不是饥荒的象征,只是生态畸形了的象征。
黑鸟站在田埂上梳理它的羽毛。慢条斯理。
阳光真灿烂啊。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灾难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在很久很久以后吧。我记得,诺亚的邻人们安逸悠闲的活着。弗洛伊德似乎说过,人们在内心深处否认自己会死的事实。我知道,有一天,一切都会消失。
我们的生态在变,气候在变,地质结构在变。我们也做过许多的努力。
我曾到过邻近的一个镇里。那里就是一片片松树林板栗树林或者苹果林。那个镇子到处都是绿阴。而那一座座山,茂密得已经挤不进人去了。可是,这是那么脆弱。这森林,可抵得过一次虫灾呢?父亲开着车,看着林子道,过几年,林子大了,老虎狼豹子是不是又会来了?我只是看着树林。我看见了一只松鼠。很可爱,它在树林间跳跃着。
父母说,他们年轻的时候,野兽经常出来伤人。有人家的孩子还被叼走了。
我这二十年,在同样的地方,最激动的是看见野鸡野兔。有一次看见了个浑身红色的动物,那时,我太小了,或许,记差了。
父母说过,当年,大家曾经比赛砍树。一个人甚至都能砍上几十棵。山就秃了。于是,有了大片大片的粮食。那个时候,活得多么有激情多么有希望啊。
我们究竟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