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彪笑笑,说破天他也不至于死在这里。
几颗心跟着提起来,龙彪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
掀开盒子的那一瞬间,他倏然脸色大变,烫手山芋一般胡乱扔了出去。
盒子里的两根仿真人皮断指血淋淋的掉出来,散在地面上,晕开一团深深的绯红,看起来格外吓人。
旁边一直不出声的女人,此刻惊觉大叫一声,又怕许靖声殃及无辜,连忙死死的捂住口齿,一双眼睛却张得豆大。
地上的人皮手指形象逼真,让人有种以假乱真的视觉效果,有一根食指竟然直直滚落到龙彪的脚边,像是暗示着什么。
龙彪咬牙切齿,手掌紧紧攥成拳头,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眼里的怒火一团团的往外冒,像一只公狼似的大声嘶吼:“许靖声老子杀了你!”
叫喊着就要冲上前,许靖声眼疾手快从腰间拔出枪,即刻格在龙彪前额。
龙彪断然不傻,反应极快地抽出手去摸腰间的枪,到底额头抵着一个黑洞,换作谁都镇定不下来。
龙彪的手控制不住的打颤,许靖声唇角微勾,抬手用力一撞,枪打着旋落下来,他再微微弯腰,手臂一捞便接住了那把枪支。
在场龙彪的手下想要上前阻拦却被文山叫人扼制住。
许靖声饶有兴致地朝枪口处吹了一口气。
龙彪一瞬间连呼吸都不会了,像吃了定心丸,身体僵硬地站立着,腿脚却发软,上一秒的嚣张怒意转瞬即逝,黑着脸,直直逼视着许靖声,透着浓浓的怒火与恨意。
许靖声十分享受龙彪这种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一只手把玩龙彪的手枪,一只手抵在龙彪的头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他,就像是猫捉老鼠,玩弄手掌中的猎物。
俊美的脸庞上,缓缓扬起一抹蛊惑的笑意,薄唇突然翘起,“怦!”的一声,龙彪下意识伸手捂住脑袋,整个人快速蜷缩成一团,一副怕死的窘样,嘴里急促又慌乱求饶:“别开枪!别开枪!”
“呵~”许靖声嗤笑出声,戏谑无辜地举起双手。
像只投降的大灰狼。
龙彪手底下的人个个脸色严肃,藏着一点点蕴怒,却苦于被人控制住,而许靖声这边已经有人忍不住轻笑出来。
几声嘲笑之后龙彪才意识到自己被许靖声诈了一蛊,连忙直起身子,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脸上居然沉淀了羞耻和侮辱的潮红。
人高马大又粗矿,显得格外滑稽好笑。
刻骨铭心的恨浓烈的怒,龙彪没说话,只是牙口打颤,恨不得立即结果了许靖声,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
“啪!”许靖声把龙彪的枪支拿在手里转了一圈,又像垃圾丢到他的脚边,眼睛对上他的脸,不咸不淡的说:“你可以滚了。”
龙彪气得说不出话,浑身战栗地弯腰下去捡起那把手枪,真想直起要来朝许靖声狠狠开一枪,然而手指扣上扳机上才发现许靖声早就拆下了里面的子弹,这把抢不过是个空壳。
心下一惊,没料到许靖声动作竟然这般迅疾。
真枪实弹掌握在许靖声手中,龙彪来不及多想,见好就收,头一偏,拎着一群人逃荒似的从大门窜出去。
许靖声敲着人都走了,才轻声道:“都散了吧。”
许靖声正要上楼,余光瞥见龙彪带来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神情木然,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两个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立在眼眶里,活脱脱就是个傻子。
“不上来吗?”许靖声冷声问她。
女人眼皮抬了抬,似是才意识到许靖声的存在,没忍住垂下眼帘又撞上地上的污物。
男人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耳边,女人眯了眯眼,实在不敢忤逆许靖声的意思,脚下像是绑了一块大石头,每走一步都是那么艰难。
女人刚刚准备上楼,站在离她两阶梯远的许靖声便微微侧着身子,一只手撑在楼梯扶手,贴近女人的耳边,刻意压低声音:“我跟你讲个故事,从前呐,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女人,有天晚上躺在我的床上,然后我啊……”
许靖声说着伸出两只手指,轻轻点了点女人的小腹:“就坐牢了。”
女人瞳孔一瞬瞪大,看着眼前这个轻笑着的,毫不在意的说着自己坐过牢的男人,耳朵似乎出现了幻听,一嗡一嗡的。
她用力咬了咬唇,脸色骤然翻天覆地,血液一秒凝固,像是见了鬼似的转身就往门外跑。
龙彪领着手底下的兄弟走出好远才双手插着腰,不爽地啐了一嘴口水:“那就是只记仇记到死的疯狗,要是老子找到照片上那娘们,一定往死里整,叫许靖声也尝尝万箭穿心,下地狱的滋味!”
龙彪一边不满的嘟囔着,一边正要弯腰钻进车子里,突然手臂被人拽了一把,女人泪涕横流,紧紧抓着龙彪的手臂,唇瓣飞快开合:“龙哥,你带我一块走吧,少主就是个疯子!我真的怕他会杀了我!”
龙彪一脸的不耐烦,厌恶地甩开女人的手:“亏你长了张那么俊的脸,脑子却是一个空壳,连个男人都架不住,衣服一脱,在床上滚一圈那么简单的事也要我教你吗!”
说完,手臂一伸便关上了车门,前面小弟油门一踩,汽车飞快消失在公寓门口。
能接触到许伯韬的女人都不傻,只是抽泣了几声,便飞快地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