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丝萝和慕白重新启程回到了药老的身边,两人跟着药老行医,研究药理,日子过得十分快。
楚朝风每日听着捷报频传一日不落,时不时和李倾怡一起游玩,日子不紧不慢却也充实。
朝廷中慕容垂的压力轻了不少,一切都处在平衡约束的阶段。
这一日慕容垂在处理公务的看着李儒端上来的药,陷入沉思,不多时又喝下去。
药碗一会便见了底,慕容垂看着李儒离开的背影,想起曾经自己打翻药不愿再喝的那种头疼欲裂,和一个个太医的诊断,这药就是安神的作用忍不住沉思。
或许只有药谷能给自己答案。
夏日里难得下了场大雨,水滴如同断了线玲珑的珍珠,雨还不停的下着,整个皇城都带着丝丝迷漫朦胧。
楚朝风白日醒来做在大堂吃着面,唤来了下人:“今日兄长有捷报吗?”
“回小姐,并无”
“信呢?”
“这…也没有”下人似乎是有些尴尬的答道。
楚朝风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第二日,无信,无捷报。
第三日,无信,无捷报,反而盼来了一位人。
楚朝风早上听着这几个字这些日子都耳熟能详了,挥挥手打发了下人。
这时秋意进来道:“小姐,是李小姐他们来了!”楚朝风望着秋意惊喜的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有谁。
“倾怡?快招呼进来。”
李倾怡已经出落的花容月貌,神情带着小女儿的娇羞,白色烟罗软纱,逶迤落地,举手投足间尽是高官小姐的礼仪品行。
楚朝风现实看见李倾怡笑了笑,才发觉李倾怡身后跟着一男子,手中的折扇遮面,带着笑意的眼眸。
楚朝风有些惊叹的望着,李倾怡也笑着开口:“朝风,你瞧是谁来了!”转身侧目望着男子。
男子听着李倾怡的话配合的将折扇放下,手一挥折扇收起,露出一张笑脸。
“如何,许久未见,可有想我啊。”
楚朝风突然笑出声:“想,我和倾怡日日盼着呢,尤其是倾怡!”说完挪揄的望了一眼李倾怡。
李倾怡娇羞的撇了一眼楚朝风,可惜身旁的人是个迟钝的,王彦修也不管规矩领着李倾怡就座,直接上手倒了两杯茶,将茶水放在李倾怡身旁,开口待着抱怨:“你可不知道我这回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啊,我可是和我爹争论了许久。”
李倾怡和楚朝风对视一眼,楚朝风开口问道:“怎么?”
“你知道你兄长这些年不是在西狄那边打仗吗,嗐,听我爹说咱们北戈朝中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呢,气氛有些紧张。”
王彦修喝了口茶继续道
“我爹害怕我的身份来这边容易出事,我怎么说也是个丞相嫡独子不是,身份金贵着呢,何况这次战事来的突然,又是你们皇帝先挑起的。”王彦修说到后面语气降低,朝着两人靠近小声嘀咕。
看着王彦修左顾右盼紧张的模样楚朝风大笑:“你这模样真的是….你说呗,楚府可比你“金贵”着呢。”
王彦修嫌弃的开口,语气还是待着关心:“切,你那金贵非彼金贵,小心树大招风”
“是是是彦修哥哥最金贵了”李倾怡也染上笑意,两人都知道王彦修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调笑着。
王彦修似羞似恼:“好啊,倾怡你们俩故意的吧,还不允许我比喻下!”
李倾怡点点头:“彦修哥哥的比喻挺独特的。”
王彦修气恼的摊开折扇靠在木椅的后背上,摇摇折扇不再开口。
“好了好了,快说。”
王彦修白了一眼:“也没什么就是,现在我们皇帝觉得你们皇帝想搞事情,对于两国来往有些紧张。”
“说了半天就这?”
王彦修不满道:“什么叫就这!?摆脱!这种事情寻常百姓知道已经了不得天了我说!天子的意思我们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猜到啊!还有啊这回出来你们俩贵人可要护着我啊…”
“噗,彦修哥哥还是这么可爱”
“哎哎哎!倾怡,你好歹说些什么英俊潇洒啊风流倜傥啊这些,可爱是什么鬼!”王彦修不满开口。
楚朝风看着两人调笑看着心情就好了许多。
“话说彦修哥哥这回准备待几日。”
“这回可不一样了,我能待一月有余呢。”
“本来我爹让我提前十天出发就行,但是我们许久未见我老早便赶路来了,想着多玩会儿。”
两人点点头表示这回要带着王彦修玩个遍,王彦修才满意的点点头,一副我没看错你们的表情。
王彦修突然开口:“对了,我来时已经让你府中的下人将马车里给你的贺礼放到库房了,清单在这,你到时候清点一下。”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本红色的册子上面写着明黄带着点点金泊的大字“王府恭祝”
楚朝风也不客气直接就收下了道了声谢
“还是这么客气你说是不倾怡。”
“该客气我还是要客气了,不然岂不是寒了你精心准备的心不是。”
李倾怡附和笑道:“是啊,彦修明明心里乐开了花,可不要这样欲拒还迎了”
王彦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哪有”
几人又聊了些旁的,李倾怡才带着王彦修回府约好了这几日的行程。
楚朝风将册子交给秋意,秋意一遍接过一边笑到:“小姐这回开心多了。”
“难道往日里我不开心吗”楚朝风打趣地说。
秋意将册子揣好:“小姐这回是身心都开心!”
楚朝风的脸上还带着未散的笑容,心中忍不住念叨:“要是兄长再就更好了。”
第四日终于传来了楚青燕攻到加隆国一座主城的捷报和信件,楚朝风终于放下悬着的心,只是打开信件,面容微怔。
信上赫然写着“朝风,兄长很快就能回来陪你了,还说要给你个惊喜呢,这些日子战事吃紧,有一阵子不能给你写信了,勿念。”
毫无问题十分寻常的一封信,楚朝风手中抓着信,久久未能回神。秋意疑惑道:“小姐?怎么了吗?”
“秋意,你看这后面几句,是不是不一样?”楚朝风将信中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指给秋意瞧着。
秋意迷茫道:“没有啊,小姐你肯定是许久没见将军思虑过度了。”
楚朝风反而很肯定的答:“有”说完就起身回了自己院子,秋意虽然不解还是默默跟上。
楚朝风回到院子,急急忙忙进了闺房,直奔书桌找出一个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放着许多信件,大大小小,新旧都有。
楚朝风找出最近兄长给自己的信件坐在桌前仔细比对,一些字迹相同的字楚朝风对比的格外认真些。
果不其然,自己刚刚打开信快速的瞄了几眼,总觉得和其他的地方有些出入,这回仔细对比了一番,确实,后面从战事吃紧这句开始后面的字很像,但是每个人写字的习惯和握笔的姿势,提笔收尾都有出入。
兄长的字笔锋凌厉,婉转快,所以字尾总是格外悠长,尖锐,再加兄长喜欢写瘦金,虽然平日里的字不会如瘦金体一般,但总是改不了凌厉的字势。
而这几个字和以往兄长写的有些出入,从笔墨走向,兄长是自然的笔锋凌厉,而这几句的笔锋像是有些刻意的收尾,让楚朝风第一眼就觉得不对。
但今日传出的捷报不会假,兄长为何要接他人之手给自己写信,何况还是已经写了一半。
楚朝风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担忧敏感了,或许就是如同兄长说的有些忙,但是这完全不能打消楚朝风心中的疑虑,再忙碌难道连私信还要些一半再让旁人过手不是?
楚朝风情不自禁思考时将信折成几折,等后面回神打开,疑惑的将纸转了一面,纸角有一处极为不起眼的褐色小点。
楚朝风手指摩挲了上去。
是不小心弄上去的污渍吗?
楚朝风还不待多想李倾怡两人就来了,这才想起今日和两人约着去天净宫了,楚朝风将信放好,离开了院子,坐上府外的马车,一路来到天净宫山脚下。
几人开始斗志昂扬的往上去,一个时辰后李倾怡是面红耳赤的坐在石凳上喘着气,王彦修也架不住的撑着凉亭的边角。
唯有楚朝风只是气息微喘的开口:“你们俩可要好好锻炼了。”
李倾怡实在是开不了口,只想好好歇着王彦修喘着气道:“也可能不是我们太弱,是你太强,你都不累的吗?!”
“有点”
“再爬几个时辰也就到了,坚持坚持。”楚朝风望着蜿蜒曲折的上山路对着两人道。
“所以我好好的干嘛要来爬山!”王彦修忍不住哀嚎。
几人继续直上,又是一个时辰,两人的水壶都快见底了,腿都打颤,楚朝风才开始喘着粗气,面色有些红润。
王彦修忍不住吐槽:“我说你真的是女子吗?”
楚朝风忍不住白了一眼,也没说话,几人都想着节省体力,少费口舌。
半个时辰后几人终于是来到了天净宫的大门口,几人坐在凉亭中,喝着水囊里的水,吹着山顶的凉风,闭上眼一阵享受。
王彦修和李倾怡缓了许久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