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生活在钢铁泥瓦建筑林里的打工仔们,大部分都是很任性的,上司没有给自己一份合适的薪水,一份合适的待遇,我就可以撂挑子不干了。
跳槽,那不是家常便饭?
可是,这些宇文化及手下的百翎党们既拿不到“工资”,也得不到似人的待遇,但他们必须无条件完成宇文化及给他们的每一次任务。
至于非要给“薪水”,那么就算是给这些残存义军们苟延残喘的机会吧。
不然,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之前说过,涿郡侗县是百翎党暂时的根据地,但我们也不要瞧不起落魄平阳的虎,在之前,百翎党也算是大隋响当当的“黑帮组织”。
百翎党没被宇文化及打服之前,主要有三片地域统治,虽是三片,但各自联系,互相成线,围成了一张笼盖全部隋疆土的网。
北以涿郡为根,包覆关陇地区;南以江都为根,包覆岭南地区;西以蜀郡为根,包覆整个西部荒芜。
最后这个根据地是最弱的,西部,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占领的,万里荒漠,看着就没胃口。主要还是前二者是百翎党最为主要最为重要的“老窝”。以江都为最,以涿郡为次。前者为“后起之秀”,后者为“经典依在”。所以在宇文化及干翻江都百翎党后,这整个组织,就像是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废了。
从此,他们也过上了附庸般的生活。
…
侗县,是一个众多民族的大家庭,“能施展拳脚”的地界虽然不如江都大,但这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各种民族:靺鞨,回纥,吐蕃,南召……
反正多的数不过来。
自江都大本营全军覆没后,高白子看中了侗县地窄人杂的优势,以高白子为首的百翎党残余就把这里当家了。
地窄好隐藏,人杂好办事。
县的北部,不如南边人热闹,所以北边的这个破庙,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庙里的正中间原先有一个地藏王菩萨的石像,高白子来的时候见石像只剩半个身子,菩萨的头不见了踪影,应该是被贼人偷走换了钱。
只留个无头的菩萨像不太好看,高白子就让手下把石像搬走了。
他们还挖了个密室,前通破旧庙堂,后通向后边的云山。
平时高白子就在密室里办公。
密室里不管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要点蜡烛的,不然看不清的,只靠头顶露出的天洞射进来几缕光,完全不管用。
高白子,又瘦又高,脸也特别长,跟个马脸一样。没有标志的八字胡,但有一排整整齐齐的络腮胡,绝对的整整齐齐,没有一根杂毛。精瘦的脸上皮包骨,所以能看出他的颧骨高的离谱。
白白净净的肤色,这个猥琐的小眼男人,是百翎党暂时的老大。正坐在椅子上,扭捏着细腰,想让纱布衣摩擦皮肤解解痒。
他总是感觉浑身黏糊糊的,越来越觉得自己过得像是老鼠一样。
桌子上放着两封信,从江都寄来的信是一封,不过是信包信。
是宇文化及送来的,一封是告知高白子派一个机灵的家伙拿着信里的另一封信,混入王驹的队伍,一起去大兴。
其实就是按之前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讨论的那些计划办。
信封里的另一封信,高白子没敢打开,宇文化及交代了,要是敢打开就剁了他的手。
信的外面没有署名,宇文化及这么安排很聪明,即使送信中出了差错,也查不出信是谁送的,除非他娘的高白子叛变。
所以,高白子看着信里的威胁,哆嗦着身子,害怕极了这些会弄死自己的手段。
不过,害怕只限于宇文化及这个大BOSS的威胁,现在的这个任务着实让高白子感觉跟吃了鸡毛一样难受?
混入王驹的队伍?怎么他在涿郡招太子伴读的时候不说?现在鬼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消息时效性的重要性在这个时候给了高白子的尖脑袋重重一锤。
没办法,只能让手下去查了,这全天下都有自己喽啰的优势,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吧。
…
“高堂主,探子来消息了,王驹的队伍现在在琅琊郡云青县。”
“山东?”
“没错。”
“好,你下去吧。”
半跪的黑衣人抱拳点头,退下了。
高白子若有所思,在山东的话,路程算下来离自己这里还不算远,既然任务很重要,只能挑自己身边的人才行,其他的手下,自己也不能每个都熟,信不过的。
找好自己身边合适的人选,到时送到云青就好了。
混入王驹的队伍,只怕是随行队伍里的人数都是确定的,不好在随从里安插自己的人。
所以,只能找人扮成王驹要找的太子伴读,这样暴露的几率才不会大。
所以只能找小孩子了。
高白子想来想去,百翎党里的小孩子……
只有那个“心肝宝贝”符合了。
…
…
…
密室里一直关着一个女孩。
被一张铁牢笼关着。
这个地方没有烛灯,很黑。
这个女孩,头发乱糟糟的,破衣难遮体。
但很漂亮。
她没有名字。
也没有身世。
她,只是高白子的一个玩物,很听话的玩物。
高白子说过,他舍不得。
高白子没有动过她,因为她没有那些丰乳肥臀的妓女能吊自己的胃口。
高白子只是单纯的喜欢。
其实这个可怜的女孩有个名字,高白子一般都叫她:
臭婊子。
看着高白子提着油灯,朝自己走过来,她的眼睛里都是恐惧。
大铁锁被高白子用钥匙打开,铁链子“哗啦哗啦”的掉在地上,单听声音,就感觉很冰冷,很绝望。
一张大手,粗暴的揪着女孩的鸡窝头发,把她拽出了铁笼。
他变得不再粗暴,而是用着那只咯脸的骨头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孩没受暴力的脸。
很滑。
女孩低着头,即便是已经经历过千遍万遍,也还是害怕的抖着身子。
高白子温声细语:
“臭婊子,看你平常挺乖的,哥哥给你个任务。”
“嗯…”
…
高白子交代的很详细,全程也很温柔。
女孩很庆幸,这次这个魔鬼没有再变着花样的折磨自己,反而是自己幸运的有机会可以离开高白子身边。
她的脸真滑,高白子婆娑的爱不释手:“是不是觉得离开我感觉很幸运啊。”
女孩点了点头,突然好像感觉到大难临头一样,拨浪鼓一样疯狂的摇着头。
高白子笑的很欢,更是温柔抚摸:“就喜欢你说真话,放心,你若是敢做一件与我交代给你的无关的事,等我把你抓回来,你要比现在更‘舒服’。”
“不…不敢不敢。”
“很乖,哥哥信你。”
女孩有些难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高白子的手不再抚摸自己的脸,一直在用手指扣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血痂。
最后,整块结痂被他撕了下来。
“嘶——”
女孩很痛,只能呻吟,不敢动弹。
看着痛不敢言,一脸“乖样子”的女孩,高白子很兴奋,香肠嘴有些臭味,跟个章鱼吸盘一样一口亲在了女孩的脸上。
“哥哥等你回来,再好好疼你。”
…
其实,这个女孩有一件事一直在骗高白子。
她其实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是亡母死前给她取得:
…
幸晴雪
…
“巧笑解迎人,晴雪香堪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