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翠云,在场的官员都愣住了,据赵康描述,翠云可是奇丑无比,如今这个女子这样超凡脱俗,美得不可方物,怎会是同一人。表现的最为激动的就是赵康,自己家中养了十七年的丑女怎会是这个样子?他坚信一定是沈儒生做了手脚。
翠云一改往日胆小怯懦的状态,抱着沈月寒端庄的向在座的列位大人行了礼然后小步走到赵康面前,微微下拜,微笑着说:“太傅大人,小女正是翠云,当年我母亲也算是大人家的忠仆,作为她的遗孀,我很感激大人和夫人能够收留翠云!”
赵康一听此话,确信这就是自己家里的丑女翠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由于在场的官员太多,所以不得不假装镇定的说:“那你就好好服侍司徒大人,别给太傅府丢人!争取再给司徒大人生个公子,哈哈……”
翠云不再说话,抱着沈月寒躲到了沈儒生的身后。
这顿酒席吃的张康甚是难受,本想羞辱沈儒生一番,没想到却给他送了个娇艳美人。宴席还未结束,皇上传旨召沈儒生、张康等几位大臣去南书房议事,沈儒生心中虽有不快,可毕竟国事为重,与秦佩佩和翠云道别后就匆匆离开。在场的官员一看主人都走了,也就索性都离开了。
翠云抱着怀中的孩子来到秦佩佩房中,还没等秦佩佩说话,翠云就跪在了地上,说:“夫人,我知道我身份低贱,配不上老爷,我希望夫人能够答应翠云一件事……”
秦佩佩被翠云这一举动吓住了,赶忙要扶起她,翠云坚决不起说:“如果翠云有一天发生什么意外,还请夫人一定将月寒视为己出!如果夫人不答应翠云,翠云就不起来……”
秦佩佩没想到翠云会有这样的想法,她赶忙扶起翠云说:“妹妹何出此言?难道有人要害你不成?你现在是沈家的二夫人,谁敢动你?妹妹放心,我会和你一起将月寒带大,她是我们两个的女儿!”
翠云非常感激秦佩佩,得到这样的答复,她心里也就踏实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佩佩,然后就离开了……
秦佩佩也是冰雪聪明之人,知道翠云有事,也知道她今天的话是话中有话,于是安排家丁时刻保护翠云和沈月寒。
沈儒生、张康等人来到南书房,皇帝正大发雷霆,前几日皇帝从国库拨银三十万两救济南方灾区,可是短短半月,南方灾事并未缓解,银两已全数用尽,皇帝派人暗中调查得知,救灾御史与当地官员勾结,克扣救济银两,导致名声再到,民不聊生。
皇帝看到急忙赶到的众人,说道:“自我大唐建朝以来,也曾出现不少贪官污吏,可今日之事诛他九族也难平朕心中之恨,民是天,天塌了,我大唐以和安居乐业?”
沈儒生施了施礼说:“皇上,微臣以为当前当务之急还是要救济灾民,虽然暴雨已停,可为灾民中间家园恢复农耕也迫在眉睫呀!”
皇帝点点头说:“嗯~沈爱卿说的极是,可朕还能相信谁呢?”
赵康眼珠一转,假装好意的说:“沈大人为人正直,在朝中不管是人品还能力都是翘楚,臣愿举荐司徒大人沈儒生前往……”
沈儒生知道这又是赵康的圈套,索性被动接受不如主动请命,于是说道:“皇上,臣愿立下军令状,为陛下排忧解难!”
皇帝点点头说:“好!沈儒生听旨,朕封你为钦差大臣,前往南方重灾区,救济灾民!朕再从国库中拨银十万两,希望沈爱卿能凯旋归来!灾情过后难免疫情四起,还请沈爱卿早做准备!”
沈儒生叩拜接旨,赵康幸灾乐祸的看着沈儒生,他不禁心生一计。
夜已深,沈儒生等人正准备离开,皇帝突然说:“听闻沈爱卿得一爱女,可此事也迫在眉睫,有劳爱卿了!这是朕的贴身之物,就当是送给爱女的一点心意吧……”,说着,皇帝将手上的扳指摘了下来。
沈儒生立刻跪下说:“皇上,此物太过贵重,臣实难承受!”
皇上扶起沈儒生,将扳指交到他的手上,说:“你受得起!退下吧……”
沈儒生接过扳指,转身离开……
回到府中,翠云已收拾好了行囊,她来到沈儒生房中,看到愁眉不展的沈儒生跪下说:“老爷,妾身听说您要去南方赈灾,就让翠云陪您一块去吧……翠云从小做过了粗使丫鬟,脏活累活都不怕,多个人在身边伺候您,总方便一些!”
沈儒生没想到翠云会有这样的要求,立刻扶起了她,说:“此次前往南方,危险重重,月寒还这么小,你还是陪在她的身边吧!”
翠云梨花带雨的说:“我知道老爷是关心我,可是妾身不怕……月寒我已经拜托姐姐照顾了……妾身是老爷的人,服侍老爷是理所应当的!”
沈儒生感动的将翠云搂入怀中,默许了。
第二日,沈儒生稍微准备了一下,带着救灾银两和官兵准备出发了。秦佩佩得知沈儒生前去救灾带上了翠云,心里很是差异,救灾本就是危险的事情,更何况路途遥远,翠云刚生产不久,怎会将她带在身边。可是她没有去问沈儒生,而是找到了翠云,将一些银两交给了翠云说:“路上照顾好自己,这个你带上,有备无患!”
翠云也是聪明人,知道秦佩佩来肯定是问为何沈儒生会把自己带上前去救灾,便直截了当的说:“姐姐放心,我定会替姐姐照顾好老爷!月寒就拜托姐姐照顾了……此事是我去求的老爷,我能为沈家做的可能只有这些了!”
秦佩佩没再说什么,可是她心里清楚,翠云一定有事在瞒着自己。此次前往南方救灾,他们凶多吉少。
沈儒生和翠云当日便离开了。秦佩佩越想此事越有蹊跷,再加上翠云两次与自己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于是她决定带着月寒一起,前去南方寻找沈儒生。
经过两日的日夜兼程,秦佩佩一行人终于追赶上了沈儒生的救灾队。沈儒生看着风尘仆仆的秦佩佩,内心由衷的心疼,他拉起秦佩佩的手说:“夫人辛苦了,这又是何必呢?”
秦佩佩微笑着将沈月寒报到沈儒生怀中说:“老爷在哪家就在哪!月寒没有亲爹亲娘的陪伴怎么行呢?妾身虽为一介女流,可国事家事孰轻孰重还是能分得清的,我们不会给老爷添麻烦,到了南方安顿下来,我们会照顾好自己,老爷到时候也有个家,不是吗?”
此时的沈月寒大眼直勾勾的看着沈儒生,这让这个七尺男儿的心瞬间融化了,他决定带着妻儿一同前往南方,即便前方有再多的艰难险阻,危险重重,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他就什么都不怕。
经过半月的日夜兼程,他们终于到达了南方的重灾区,这里的房屋大多数已经倒塌,庄稼全部淹死了,灾民风餐露宿,已经断水断粮几日了。尸体躺在路中央任由乌鸦野鸟啃食。
沈儒生看着眼前的情景,愤怒、伤感悠然而生。
当地的刺史因贪污之事已被免职关入了大牢,新上任的刺史名唤刘长生,本地人,年三十七,为人踏实正直,他带领整个州的大小官员亲自来迎接沈儒生。沈儒生看着一身泥土的刘长生和大小官员,说:“刘大人,特殊时期就不要搞这些太表面化的事情了,我们还是以正事为主。”
刘长生早就听说这个沈儒生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为人刚正不阿,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施礼后说:“钦差大人舟车劳顿辛苦了,微臣已为大人安排好了府邸,还请大人移驾,先休息休息吧!这里情况比较复杂,也不急这一时三刻!”
沈儒生大怒:“不急?你知道这一时三刻会死多少人吗?”,随后看了看车上的秦佩佩一行人,缓和语气说:“那就劳烦刘大人派人送本官的家眷前去休息,本官与刘大人前去州府衙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于是秦佩佩一行人被带到了一座府邸,房子不大,前后院共两进,秦佩佩、翠云、沈月寒以及奶娘、丫鬟等女眷被安排在了后院,沈儒生的书房和议事厅以及男丁被安排在了前院。环境非常简陋,就连京城中一般人家的房屋都不如。
安顿秦佩佩等人的官员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想法,说:“咱们这里受灾,完整的房屋已经不多了,这个算是目前最好的房屋了,委屈夫人们了!”,听了他的话,秦佩佩也非常难过,客气的说到:“这里很好!多谢大人……这里就交给我们自己收拾吧,等改日我会亲自登门道谢!”,虽然条件简陋,也算是安顿下来了。
沈儒生跟随刘长生来到了州府衙门,只见衙门也被大水冲泡的面目全非,只是房屋还没有倒塌,不过也很危险。刘长生尴尬的说:“大人,请……咱们州共计三十四个县,其中建德县、武县等十三个县受灾最为严重,您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武县,全县十四个村,每个村平均一百多户,房屋几乎全部坍塌……”
沈儒生知道灾情很严重,没想到……他神色凝重的问:“全州所有县都受灾了吗?救灾工作进行到了哪一步?”
刘长生沉重的说:“靠北的几个县还过得去,受灾不是很严重,可灾情严重地区的灾民多数流向了这几个县,目前压力也很大!我们这里人手不足,修建的工作进度很慢!”
沈儒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