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七日,零时十一分。
该隐落在了白奕的身边,问道:“你想的法子是什么?”
白奕看着冲着二人撞过来的怪鼠,沉声道:“我让你跳起来的时候你就跳起来。记得,拿着你的塔那托斯之刺,千万别松手了!”
“行,我等你的命令。”该隐微微蹲下,已经做好了发力的准备。
白奕在心中开始了倒计时,在怪鼠距离他们不足五米的时候,白奕突然开口冒了一句,“蹲!”
先前让跳,现在让蹲,一般情况下人们的反应自然是在原地顿一下,因为这和前一个发送给大脑的命令不一样。
而该隐,他已经预料到了会发生这种情况,所以他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动作,那就是……一把抓住了在自己身后起跳的白奕的大腿!
“我靠!”白奕鬼叫一声,该隐的笑容已经快要升级到变态的地步了,“完蛋!”
只见该隐一只手将白奕扔向了怪鼠的巨口,随后从另一个方向极速靠近。手中塔那托斯之刺已经蓄势待发,怪鼠肯定不会眼前的猎物,自然是张着血盆大口准备将白奕吞食进肚。
而该隐,他的速度可比两位快多了!
只见他冲刺到怪鼠的侧面,塔那托斯之刺贴合在怪鼠的嘴角,竟是直接划开了一道从嘴角一直通向侧腹的狰狞伤口!
塔那托斯之刺会赋予的诅咒效果本就视当前一次攻击所造成的伤害而定,该隐的这一斩已经算是妥妥的致命伤,那赋予的诅咒效果自然是致死级别的!
因为剧痛,怪鼠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跌倒在地险些滚入怪鼠口中的白奕连忙起身,避开了怪鼠因剧痛而胡乱挥动的爪子。
“混蛋!”白奕冲着洋洋得意的该隐说道,“没见你这么坑队友的!”
“诶~这种事怎么能叫坑队友呢?”该隐的笑脸贱意十足,“我这不是有把握吗?”
白奕忍了下来,手中翻出数根银针,连瞄准都没有瞄准就直接扔进了怪鼠那狰狞的伤口中。
随后银针爆炸,也宣告了怪鼠的死亡。
“呼……真难对付啊。”该隐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模样做作,“真是千钧一发啊,对吧?”
白奕白了他一眼,走到怪鼠支离破碎的身体前,捏起了一块被炸裂出来的肉体组织。
谁料,这肉体组织在白奕手中突然变成了一团黑烟,消散掉了。
该隐见状,快步走了上来,“怎么回事?”
白奕摇了摇头,说道:“你来负责搜刮吧,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第三部分的童谣。”
虽说感到有些奇怪,但该隐还是选择了相信白奕,从顺着鲜血流淌出来的一堆内脏里捡出来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张折叠过的白纸。
将其打开,里面也不出预料地装着第三段童谣,即:买一只歪歪扭扭的猫,猫抓着歪歪扭扭的老鼠。
“也就是说咱们还得去找第四段童谣?”该隐问道,“还是说……先把入侵者干掉?”
白奕丝毫没有因为该隐这句毫无预兆的话而感到疑惑,只是玩弄着手心中的那根银针,回答道:“两个人呢……都处在不同的方向,应该不是同伴。”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本就幽静的下水道中这点大小的声音还是可以被远处听见的。不过他们两人似乎并不介意被对方觉察到,音量不减。
“这是小丑的气息……”该隐鼻子动了动,捕捉到了那一股熟悉的味道,“在你后面。但我后面的那个人……我不认识。”
白奕眉梢一挑,“那可能是我认识的人。小丑交给你没问题吧?我等一下就来支援你。”
该隐冷笑一声,一把甩掉了塔那托斯之刺上的鲜血,“问题?根本不存在!”
“在”字刚刚出口,该隐和白奕便已然消失了踪影!
“贯穿!”该隐伸出了未持有塔那托斯之刺的另一只手,血枪在身后凝聚,抢先一步命中墙壁!
该隐身形没入浓烟和碎石,其中红光一闪,便听见鲜血喷溅的声音。
“哈哈哈哈!”狰狞疯狂的笑声响彻下水道,小丑手中的短匕沾满了该隐的鲜血,而后者已经被一脚踹了出去!
“嘁……”该隐在空中翻转一圈平稳落地,仅剩的灵能在他体内疯狂运转,化为强大的杀意,“刻薄领主!”
鲜血顺着该隐的胸膛流下,在半空中凝聚,构成了一个挂着披风手持镰刀的怪物。姑且可以称之为头颅的部位只有一只眼睛,却迸射出耀眼的红光,望者生畏。
小丑的怪笑萦绕不绝,刻薄领主持刃直上,对着小丑的脑袋毫不留情地劈砍下来。
“嘿嘿……还不够格呢……”举起了双手的短匕交叉于头上,小丑轻易地将镰刀阻挡了下来,脸上的红鼻子突然爆炸了开来,扩散出浓郁的粉色烟尘。
因为爆炸,刻薄领主硬生生被击退了半米。而它如果要锁定目标也必须该隐可以看见才行,所以在烟尘之中它也无能为力,只能胡乱劈砍。
该隐则是闭上了眼,手中正握着一个琉璃怀表。
呼——
一阵不易被觉察的风突然从该隐身侧挂了过去,该隐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身后掷去了塔那托斯之刺。
但……这自然是没有中的。
“嘻嘻嘻……你这招不太好用啊……”
咔哒——
小丑的话刚讲了一般,只听这么一声奇奇怪怪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便丢失了该隐的视野,甚至连塔那托斯之刺的动向都已经丢失!
杀意一滞,小丑已经觉察到了身后的风向,扭曲着自己的身体朝着身后挥出一刀。
此刻的该隐,已经处在了这一刀的必经之路上了。
“嘁……”该隐也学着小丑做出了答复,“你这招……不太好用啊!”
小丑的短匕撕裂了该隐的身体,可那只是假身,一个残影!
真正的该隐已经出现在了小丑的正面,对着他毫无防备的侧身挥出了杀招。
谁料,小丑突然在半空中拉了拉礼帽,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哈哈哈!是吗?”
塔那托斯之刺没入了小丑的身体,却根本没有接触到实体的感觉!
“变魔术……我也极其在行呢。”
咕——咕——咕——
一群鸽子从伤口中飞了出去,一时之间完全这挡住了该隐的视野,但他感觉到了小丑应该还没有逃离自己的手中才对。
“是不是感到很奇怪?”小丑的声音突然在远处响起,“这就是金蝉脱壳啊……”
该隐在鸽子中连退数步,脱离了它们,看向距离自己好几米的小丑,“金蝉脱壳?”
小丑欠身行礼,“是的,很荣幸。还有,你刚才的那一招并不是快速移动吧,而是……瞬间移动?”
“有眼力!”该隐商业互吹的同时也没忘着继续自己的进攻姿态,“的确是瞬间移动,名字叫做影杀!”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小丑,影杀其实是有很大限制的,最大的一个限制就是必须要对方对自己产生杀意,自己才可以瞬移到对方身后。
毕竟小丑还是对手,该隐自然不会告诉他。
小丑刚准备再和该隐多扯几句,突然表情一变,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几根银针没入了地面,白奕又一次站在了该隐的身边,看了一眼他胸口的伤势,问道:“你是被熊拍了一爪子吗?”
“你处理事情处理的真快啊。”该隐的话中倒没有嘲讽的意味。
白奕耸肩,“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倒是你,这家伙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吗?”
该隐咬了咬牙,“要不是没吸血……这家伙我已经按在地上爆锤了。”
小丑哈哈大笑着,“你们继续,我等着你们聊完。”
“神经病。”白奕回了一句,随后稍微拉低了一点自己的衣领,“你要吸我的血吗?”
“谁吸你的血啊,你又不是妹子。”该隐毫不留情地嘲讽道,“我们俩一起上,还有这个必要吗?”
“那随便吧。”白奕点了根香烟,“早点处理早点回家。”
白奕刚刚说完,该隐就挺直了腰背,打了个响指。
轰——
一阵血雾从他的体内爆发性的扩散开来,迅速笼罩了整个空间。此刻白奕的视野已经变得一片血红,整个人宛若跌入人间炼狱。
“享受一下领域如何?”该隐虽面色惨白,但笑容却非常符合一位妖魔的笑容,“这是我的炼狱,炼狱领域。”
白奕吐槽了一句,“有俩Yù字你不嫌重复啰嗦啊?”
“滚蛋!赶紧上啊!我状态不好,领域持续不了多久的,只能把他困住!”
白奕呼出一口白烟,又一次消失了踪影,似如鬼魅,银针针针夺命。
小丑即使身处炼狱依旧发出了自己雄浑有力的怪笑,手持短匕,也消失在了原地。
短短数秒,金铁交际之声不下二十余次!
白奕的烟头不知何时已经跌落在地,在半空中迸溅的火花如同烟花般耀眼。
“刻薄领主。”该隐抬起右手,领域之中竟然凭空浮现了数十位扛着镰刀的刻薄领主,数十只独眸在空中搜索着自己的敌人,又同一刻扑出!
白奕稍微小退几步,拂去了身上小丑的鲜血,发出了一声冷哼。
随即,身后光轮浮现!
“跑得快是吧?”白奕直接坐在了光轮之上,“小爷今天让你没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