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的速度很快,在即将要到达黄土村的时候,秦禾看准一棵大树的枝丫攀了上去。
被秦禾骑在背上的那只狼回过头龇牙咧嘴一番后,便快速跟随着大部队向前方奔跑。
“它们这是要去哪里?”秦禾爬到树枝上坐下,取出一块馅饼几口吃完。盯着头狼的背部要看看它是不是要经过黄土村。
“绕过去了?”那头狼带领着狼群绕过了黄土村,径直朝后方的树林跑去。
没过多久,所有的狼群便都进到树林里不见了踪影。
“趋利避害,看样子如果不是遇到可能灭群的危机,它们是不会举族迁移。”秦禾站在枝头向黄土村望过去,虽然正直午时,但黄土村仿佛被一阵薄雾包裹着一样,让人觉得有一丝阴冷。
“既然已经来了,说什么都得去看看。”秦禾跳到地上,慢慢朝前方走去:“黄土村,听到迁哥说,莫老水最开始就在哪里。说不定会碰到他。”
秦禾没有着急进去,先在村周围的树林里绕了一会儿,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怎么感觉死气沉沉的?”秦禾此时已经来到了村口,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但村中却没有一家屋上冒起炊烟。
秦禾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便小心翼翼地朝里面走过去。
“有人吗?”秦禾心里有些不安,已经走过好几户人家了,都没有看见人影,所以他斟酌一番后决定进屋里问问。
“没有人吗?”秦禾扭动左手腕,右手放到腰间,谨慎地进到院子里。
不同于清水村,这里的院子好像积有许多灰尘,如同很久没有打扫过一般。
秦禾侧身推开里屋的门,木门与地面的摩擦声很大。等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出现什么东西后秦禾才小心地走进去。
“屋里家具整齐,连碗筷都洗好摆放得一丝不苟。”秦禾走遍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所有的家具,床铺上都有一层灰。”
秦禾看着桌上薄薄的一层灰尘,心里有些不安:“就如同出门远游一般。”
“出门远游?清水村那家好像也是如此?”
心里仿佛抓住了什么,秦禾需要去认证它。便快步跑出去,挨家挨户地进到屋里观察。
“整个村子,都是如此。”秦禾心里有产生了莫名的恐惧:“空无一人……”
“先是清水村失踪那家,然后便是整个清水村,最后都会变成黄土村这般吗?”
秦禾抱着脑袋坐到地上:“但是他们最终会去哪里?”
“这三个村子都是连在一起的,虽然小柱村离得比较远,但总有一天也会变得如黄土村一样。”
“我现在该去哪里?”
秦禾抓着头发心里十分难受:“清水村来过外人,但黄土村显然最先就遭到了侵蚀。”
“那个人会是莫老水吗?那他现在又该去哪里呢?”
“小柱村?!”
秦禾立马从地上站起来,紧紧握着腰间的软剑:“无论如何,先把艳红姐救出来再说!”
秦禾飞快地朝小柱村的方向跑去,但到村头时,他便又停了下来。
“狼群!”秦禾望向黄土村的右边树林:“为什么不进这边的林子,而是要绕过去,跑到左边的树林里?”
“来吧,让我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秦禾眼中好像燃烧着火焰,大大咧咧直接冲进右边的树林里。
这树林仿佛格外的昏暗,一层薄雾把正午太阳的光线都给遮蔽了,让林子中四处透着阴冷。
“这雾?”秦禾伸手挥了一下:“难道黄土村中的雾气是从这里散发出出来的?”
枯枝败叶踩在脚下发出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荡,秦禾感到背部有些凉意。
“这是什么声音?”
秦禾浑身一震,急忙趴到了地上。
四周断断续续传来“嘶嘶”的声响,如同风在吹树叶一般。但仔细一听,好像是脚步拖在地上行走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清晰,在这雾中,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
秦禾心里泛起一阵恐怖之意,听着好像就在耳旁回荡的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他的眼睛不断地在周围寻找。
“嘶嘶”
就像近在眼前了,脚步与地面树叶的摩擦声近在咫尺!
秦禾顾不得那么多了,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大土坑,就地一滚便落入其中。
“糟糕!”
土坑低下竟然满是尖利的竹桩,秦禾急忙左手取下柴刀,右手拔出软剑抖直。便向下迅速插去。
尖利的还带着斑斑血迹的竹桩紧贴着秦禾的鼻尖,秦禾左手的柴刀插在泥土中支撑着腹部,右手软剑深入地面支撑着脑袋。让他看起来整个人好像躺在竹片上一般。
“居然是捕熊的陷阱。”秦禾额头的冷汗从鼻尖滑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地面上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越来越近,四面八方都有。
秦禾紧闭着双眼,心里实在不希望面对发出这种声音的东西。
树叶哗哗作响,传入土坑里,如同有人特意摩擦着它们在走路一般。
万幸,不知是不是这陷阱外面有一道灰色薄网的缘故,外面的东西好像没有发现秦禾。
秦禾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转过头睁开双眼。
一只惨白,带着鲜血和白骨的脚拖着地面从土坑旁走过。
秦禾内心狂跳。终于,声音慢慢远了,那东西仿佛又融入薄雾之中。
秦禾过了半天才咽下口中的唾沫,又在土坑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爬出来。
秦禾瘫坐在地上,瞪着双眼,脑海中的事情仿佛一时间连贯起来。
莫老水、失踪之人、清水村、黄土村、白骨、王迁。所有的事情一时间串在了一起。
秦禾急忙站起身,轻轻地退出树林。
薄雾之中,真是度日如年。秦禾扶着一棵大树不停喘着粗气。心里正谋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去清水村的那个院子。
忽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暼到旁边一棵树让竟然有血迹。急忙走过去一看。
那大树上满是用手抓出来的血痕,连树皮都脱落了大半,可想而知在此地的人正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但令秦禾慌乱的是,那树上竟有用手指生生刻出来的三个字,恰恰不是别人,正是张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