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也和梦境中的黑暗大近相同。困在监狱里已经足足有两天的云浩天似乎开始留恋外面的花花草草了。
“公主大人,里边请。”一位穿着端庄身披殷红色的铠甲是公主的侍从。和我一样注视着他们无拘无束地进来的同时,他的眼神充满着不屑,随便环视道:“公主大人,这垃圾场真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克星古,注意你的言辞。父亲以前常常跟我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我公主本次前来就是要给这些囚犯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的语调是多么的平静温柔,贤淑文采,似如天女下凡,许多面目呆滞的人们难得焕发出了目睹天仙的幸福,所过之处,女子身上散发的薰衣草香更为夸张地像是净化了整个监狱污浊的空气。我(云浩天)则注意了那侍从的表情是一脸厌恶。
“哎,对了,我听说,有个人捡到了我的项链。烦请还给我好吗?”
监狱的人们一下子安静下来。这明显就是给我(云浩天)发言的权利。云浩天慌忙道:“啊,是我。”
公主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站在云浩天的监狱栅栏面前,他的随从穿着黄金靴子踏着铿锵有力步伐也走了过来。
“你就是杰克,在受刑罚前能改过自新真是好样的,不过你依然逃避不了你将要死的现实。”这公主显然没有害怕「罪犯杀了人」的意思。
在被关进监狱后的那些时日里,旁边一直很安静的监狱房里忽然想起一阵很少听到与我对话的声音,“喂,旁边的,有吃的吗?”
我听到了是在叫自己,脸上的枯燥乏味一扫而空,“有啊。”然后就伸出栏杆把一小块面包递给他,听到他狼吞虎咽还说着:“还有吗?”
云浩天毫不犹豫就把另一只手上的全部面包都递在了他留有鞭子红痕的手上。“哎,你的手怎么回事?”
“啊,别人说我杀了我的女人,然后昨天去受罚了”。
“啊,你都有女人了!”
“喂喂,你该奇怪的不是这个好吗”。
“说的也是,是被杰克杀的吗?”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嗯嗯”。通过他的声音应该是位中年大叔。
“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因为我就是啊。”
“啊,什么”。我所握栏杆处传来一阵他猛然松手后的晃动,猜想他肯定是慌得急忙后退躲在墙角了。
过了一会后,又想起他的声音,“呐,那面包不会有毒吧。”
“就算有毒你也不是吃完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不想死啊。”我想象着中年男子发狂的病态。
“别急别急,你毒死了我也脱不了干系。”
“你是杰克,你不怕死啊?”
“哈,这什么话?”
云浩天想起和他的一阵尬聊,的确在12岁的他谈死简直就像是无稽之言,因为他的人生字典还没有记载过「死」的意思,而且他相信他还能破解这个冤屈。他在监狱里呆了三天饱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折磨——斜视鄙视的目光。
“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云浩天双眼直直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因为这熟悉的一幕他想在断崖上的她一定还记得。
“额哼”。她发出了柔弱的喘气,带着花饰的右手想去触碰能够支撑的物体,侍从悄悄挨了过去,公主用一只手抵着太阳穴,最终把另外一只手竟放在了生锈的栅栏上。
“公主大人。”侍从两只手递过去却被无视了。
“抱歉,我觉得……你是有点眼熟。”
“混蛋,你在施什么巫术”。他对我大吼道。
公主摇摇头像是在对他的否认。倏然拿走我手呈上的项链。跌跌颤颤地离开了。
在鲜红色披风慢一拍的节奏里,偶尔间露出侍从的手臂,和五具尸体一样,有着相同的火焰花纹印记。
监狱又迎来了一片难受的寂静。那位中年男子因为害怕也就没有在跟云浩天讲话,不知他真的饱了没有,因为那点面包对于关在监狱里无数天不吃上真正的食物面黄肌瘦的人来说都只能算点是塞牙缝的。
云浩天在监狱里又可以说快要完完整整呆了一天。
第二天早晨,监狱里传来一阵阵不同往日的声响,是金属靴子摩擦地板的声音。身材魁梧、长型脸,和昨天公主的侍从一样的红铜色服装,双眼炯炯有神。他出现在两道关押犯人的中央,叫道:“我是査克鑫长官,2101号监狱出来受罚”。
原来是徒刑的日子到了。
有些无辜的人们脸上露出一丝丝惶恐,至少云浩天的对面是这样。
从云浩天狱房的东边拖着银白色沉重的脚镣与东边的那一点太阳金黄色的交相辉映,渐渐出现一高一矮,一大一小的身影,那母亲下的小男孩是多么像米琪亚以前拉拉扯扯我衣擺的那种小巧模样。
云浩天想:连自己的亲身父母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是否还健在,尸骨是否尚有埋存,而这对母子仅仅因为犯了盗窃食物的简单小事被心机太深的皇族上报,就要天人永隔,实在不该,如果我有魔法的话,打不过那军官起码也要把他的头给拧下来,帕帕蒂亚王国,表面上是盛世,内部其实已经矛盾重重,处在巨变的前夜了。
忽然哪里的勇气,云浩天卧在地上,大声叫道:“等一下!”
“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想说我身为杰克的嫡系作恶多端,无恶不作,而且我还要置公主的死地尚还未能实现,眼看我明天一大早也就要面临死刑,不如早一天替这对母子受了又何妨,省的我每次大气未消,活的不太平还要受旁人冷眼相看。说着云浩天的眼里冒出奇异的火星,几乎都把这男子给威慑住了。
“好厉害的气魄,你叫杰克,你的事迹我听说了,像你这样的勇士不来为国效力实在是可惜。”
“无聊!”
长官被我的打岔似乎有点恼怒了,云浩天可以想象他恼怒的样子将会是青筋暴露。
“哎,性命关天,都说是贤德的库里德王国,为什么一桩简单的偷窃食物案都要死追这对可怜的母子不放呢。”
果然,他脸上已经暴露出了愤怒的青筋,他斥骂道:“你……你知道他们顶撞的人是谁吗?他们顶撞的可是国王的爱女,库利叶公主看中的男人,未来的国王,索罗卿殿下!”
“切,称谓什么的最麻烦了。”
云浩天渐渐站了起来。
“喂,开门吧。”云浩天把手伸过去,准备着戴上手镣。
“这……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这一声带有神色的「嗯」响得无比,几乎响彻了整个监狱。
那慈祥贫困的母子泛起了泪漪,小男孩倚在她抖擞的腿旁。妇女轻声凝噎呼唤她误以为是云浩天真正的称呼道:“杰克!”
云浩天难忘地回头,只是短暂的顷刻,他见到熟悉的身影老泪纵横,他内心似乎涌动着千万种温暖类的洪流。最后微笑道:“放心,我也只是个孩子啊”。
监狱中睡觉的人睡醒了,执迷的老爷爷像是醒悟了什么,小红女在妈妈的腿上苏醒睁开大大的眼睛,男孩子继续在一撮干泥土上枯燥乏味地画着圈圈。
这是一片长满枯草的广阔刑罚场。有战士在这边练习打死犯人留下来的血迹。云浩天手铐上无情的镣铐,站在离长官的几米距离外,等会他就要站上那个用木之魔法操控的魔法架上,只要人站上去,藤蔓就会束缚住他的一切行动。
“哎,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你说吧。”尽管是身为长官所具有严苛的声音,但他刚才看到杀人狂魔杰克竟然会为了一对素不相识的母子求情不禁有些动容。
“我……想知道公主在哪里。”
“这……”话语间,他们抬头望过监狱,后面是皇族的起居室。
“额哼”。偶尔有一些细小的声音进入云浩天耳畔,奇特地在心中放大,“这是公主的声音”。云浩天望向那威风耸立的八角形宝塔建筑。
身为长官拥有明锐的洞察力,见到他有所行动,立马手凝聚着一团光团,背后原来平静的神木桩忽然爆发出几根粗壮有力的藤蔓困住云浩天的行动,然后以风一样的速度,使其身躯重重地撞击在它庞大的木体中央。
这可真狼狈啊,云浩天感觉就像当初被他打败的魔族三兄弟的第三个胖子,他三番五次的时不时就是与大树来个拥抱的笨拙模样至今还引人发笑,不过,这会他怎么想笑也笑不出来了。
查克鑫道:“谁知道你安什么好心,公主的声音我也听到了,你在这里老老实实带着,我去看看!”
云浩天心有不甘地看着查克鑫渐渐迈着铁定的步伐穿过一桩桩房子,云浩天的魔法在进入监狱,这个封印魔力的地方在出狱之后都还会有长久的两小时时间凝滞。
可恶,云浩天心想:要是随身携带一把刀该多好啊,如果没有魔法那起码也有刀技,在前两个月破损的光龙匕啊,突然起了惋惜之念。但更多的还是心有余悸,这叫做查克鑫的男人,显然只是认同了我听到公主的喊叫,却肯定想象不出公主倒底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表情在喊叫。
听到屋顶抖动的瓦楞声音,男孩子害怕地问道:“妈妈,哥哥他死了吗”。
那妇女二话不说,把她满脸沾满泥土的孩子怀在丰腴的胸口处。
“声音,声音在哪里?”穿着斗篷的黄棕色身影渐渐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沉默以惊人的速度来到木桩子前面,云浩天两眼直瞪着他希望透过斗篷看到他的真面目。紧接着摩擦刀刃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刀下的云浩天还不意间起了个冷颤,“咻”。藤蔓断了。
眼神里飘过之前砍断树枝还有绿色的荡漾,云浩天兴奋起来,“什么嘛,天然老(师)——”。
忽然他使劲捂住云浩天开口的嘴巴。“嘘!皇宫警备森严,这把短刀留给你,米琪亚也来咯。”
“啊,什么!——好普通的短刀啊,就不能……”。云浩天看到这把普通的木质刀柄,一脸不屑地打消了从老师手中得到一把类似光龙匕一样好的武器。
他看出了云浩天的心思说道:“圣士素养守则第三条:知足常乐。第四条:不要放弃。”
这让云浩天确信无疑他就是唐天然老师了,他的名誉父亲。
“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我在背后辅助你”。
虽然云浩天看不到他的面孔,但默契的他们能互相意识到对方的意思。
打着一盏灯光的红砖房屋里,克星古一刀一刀地戳进查克鑫的胸膛,穿透动脉的血一下子似如喷泉喷涌出来,白色的地板被流淌的血河染成了红色。查克鑫痛苦的样子嘴巴咧开两眼发白面临奄奄一息,然而克星古也是得到了自己的目的,面目享受再听到他在临死前还都不明白事实对他愚蠢的忠告。
“怎么样啊,哈哈,这种感觉好棒哦”。他邪恶表情抽搐的脸上发出他的狂笑。
“你这家伙……”。
眼睹这一切几乎快要失声的公主叫道:“住手啊”。
“公主,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吗。”他的表情是令人厌恶的猥亵。
白皙的大腿瘫软在床垫上的库利叶公主。
手抖抖擞擞地脱下身披地白色大衣,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努力让它不要掉下来让对方看到她的示弱,当她知道他的父亲死去的事情之后就被她的爱人索罗卿安排到克星古的寝室,当她知道她所爱的人竟然不爱她的时候,把她交给眼前这个杀了人的恶徒,她彻底地感到绝望。但她是王国的公主,她必须要活下去,也必须要保护她所爱的子民。最终,外面的服饰一件件脱落下去之后,渐渐露出了她的冰肌玉骨。
似一匹饿狼垂涎的克星古,完全不顾被鲜血染过的裤子,兴奋的手迫不及待地拨起一颗一颗还觉得麻烦的纽扣。露出他长了毛的胸膛,扑到床上,用他尖细的舌头x了一下她的脖颈。
这完全令人难受的感觉令库利叶公主起了恐惧的鸡皮疙瘩。他的手轻轻地在库利叶的脖颈上滑过,然后顺着她优美的肌肤曲线停在了上半身唯一一点衣物的上方,往下,挑动的双手正往抹胸的丝带伸去……
云浩天一会儿加快速度一会儿又适当减慢,因为瓦片带来的刺音时不时地掩盖重要的讯息。
“找到了。”
身穿布衣的少年裹成一团,护住脑袋,猛地撞碎玻璃,玻璃立刻间四分五裂,还有些碎片残垣留在框架上,穿过遮住旁人眼界的围帘,等到耀眼的太阳光被几片乌云掩盖的时候,迅速地冲上前去,躺在床上还不及反应的男子,空中的灰尘颗粒缓慢散去,云浩天缓慢站起,随手拍了拍他的往两边裂开的布衣衣领,窗口的风拂起他背后的衣擺。只是刚一站起,说时迟那时快,克星古的脑袋上被短刀刺穿了。甚至不发出任何一点悲鸣失去平衡感的人体摇摇晃晃几下后冲击床被,呈一个“大字型”倒在床上。
带着痛苦表情的库利叶公主,从床上掉下来,跪在整个有点凌乱血腥味很重的屋子里少有的几块干净的白色砖块上捂着脸小声哭泣。
云浩天不声不响地脱下自己的布衣外套披在衣服被撕得七零八碎的库利叶身上,用手挠着脑袋,说道:“质感可能不是很好啊,也就将就着穿吧”。
见她没有回应,一直在哭泣的女子,头发也被蹂躏得凌乱了。他轻轻走过去稍微蹲下一点挪动一下之前披的略显别扭的布衣使其完美地遮盖任何一处美丽的玉肌,本以为她会自己处理,但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娇弱。女子受到某种温暖的触感后总算是挪动了布衣往自己胸口盖去,凝噎了一会,抬起留有泪迹的脸说道:“你是……杰克。”
“哈哈,我不是啦,我的名字叫唐.云浩天”。
“哎?四个字的名字?真少见呐!”
云浩天惊了奇地叫道,“哎!难道这个国家四个字的名字很少吗!”
“对啊,可能就只有你一个呢。”公主她蹲下来和云浩天讲话,她的身高比云浩天高出一点。他们的脸上难得都露出喜悦的笑容。
“原来你不是坏人啊。”
云浩天的神情转眼变得凝重,“本来就不是嘛!公主,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那天在断崖上,是我救了你。”
“我……”。库利叶公主难受地抵着脑门。
忽然,廊道里传来一阵阵铿锵的金属声音伴杂着人声。这对库利叶来说都是最熟悉的。
但她很敏感地慌了脸,道:“这是……王子,索罗卿的声音”。
“快,快躲进床底下。”
“啊,什么,索罗卿不是你的(对象)——。”
在云浩天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库利叶已经用手掌打着他的臀部把他推进床底,云浩天先是有一种心跳感,但后来就是毫不留情的疼痛啊,库利叶见还没有塞进去,就用带着踝铃的双脚使劲踹进去。紧接着,床底下拥拥挤挤塞了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