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莲开始双手对手指,小嘴嘟的三寸高,像极贴上了鲜猪肉。“人家还很小,人家都还不懂嘛!”
花昊月伸开手臂,将他从椅上捞入怀中,啵亲了下他小脸蛋,疼惜宠爱之情,尽在不言中。
“爹爹,莲儿今天有一件事不懂,可不可以告诉我捏?”
“哦?”
“有一只捏,一只带毒的小乌龟爬到酒楼,被伙计家抓去到厨房煮了。煮完了被人吃掉,结果中毒死掉了。爹爹你说,大老爷要判案,要判谁是杀人犯呢?是酒楼的伙计,还是厨师大叔,还是端菜上桌的人呢?”
花昊月并未作声,而长睫却呼扇呼扇的不同寻常。似猜到了,这聪明的小东西,这个比喻是意欲何为?
“爹爹,你猜嘛,你猜嘛!是不是他们三个都有罪?伙计抓了小乌龟,欠手啦!厨师大叔不查来历,笨了啦!端菜的人,也不谨慎啦!总之,他们都有错,可爹爹你猜,大老爷判谁是杀人犯?”
花昊月嘴角魅惑人心的似笑非笑,渐渐变成那无奈的邪笑。小东西,我是你爹,你想搞什么鬼,我会不知?花昊月扬起双眉,媚眼如丝,红唇如樱,俊脸上的红润如霞。一切映入眸中,想入心中,却保持沉默。
“是乌龟啦!”小雪莲果真憋不住了,小人儿便是小人儿,总是沉不住气的。“爹爹莲儿跟去公堂了哦,大老爷判乌龟是杀人犯!他说,乌龟不有毒,怎么会毒死人?谁叫乌龟不开口,谁叫他有毒啦?”
“呜,呜,乌龟哥哥好可怜。他都中毒了,也没人可怜他。他又不能说话,也没人帮他说话。好惨被人煮了,还成了杀人犯。爹爹,你说大老爷可不可恶?乌龟哥哥可不可怜?”
“乌龟哥哥也不会讲话啦!他也许也不想毒死人的啊!”小雪莲骨碌骨碌的大眼一直鬼灵地转动,凝视着花昊月的反映,乌龟好比他娘亲,娘亲说有苦衷,他便即兴发挥,编了个故事说给爹爹听。一不会提娘亲,二爹爹聪明心知肚明。
“小东西,你想我说什么?”花昊月抚了抚花雪莲的小额头,搂入怀中悄悄地问道:“说乌龟有罪!他若不想毒死人,便不该爬去酒楼,让人有机可趁?”他故意扭曲花雪莲的意思,戏谑又沉重地思虑。
这是你让他带给我的话吗?
你有话对我说,为何不亲自来说,却要拖个小人儿,为你我充当传信鸽?是为过去的罪行忏悔,还是在找理由?还是该相信,这只乌龟,真的是有口难辩,有冤难申,真的。是有何难言之瘾?
一时间,不知该信眼中看到的事实,还是心中想希冀的结局?
心太易动摇,还是恨的不够深?
是真的爱了,真的投入了,所以,此时此刻才想抓过来她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想给我一个带你回去的理由?”
自嘲抿笑,他真是疯了!到这般程度,果真是——无药可救。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
一辆马车横冲直撞地大胆冲进山庄,东方囚骑马追上来,一条长腿横亘住,马车动荡地停了下。
撩开青帘,一个带斗笠的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好似贵客的待遇,却从里到外有种女人一般的阴柔之气。
俗称,公公!一个长的极好看的公公,斗笠被撩开时,不禁为之惊艳。只可惜那一身的似锦南装,该换成罗纱裙,令人一饱了眼福,不枉如此诱人的姿色。
男子的斗笠半除开,一笑似倾城,再笑又倾国,那般的媚骨千成折实令人惊愕。
“王爷。”那男子匆匆上前,拉起花昊月的手,开口的第一句便是,“从今以后,你要对我好哦!”
花昊月嫌恶地一把甩开,清眸愈见混沌,冷漠以外,有些崩溃。嘴角忍不住的抽筋,狠剜向东方囚问道:“你请的戏班子?”
“回王爷,他便是那日和你有一夜风情的公子!”囚替他将斗笠给戴了回,相比之下那男子身材确是矮小,“经青柳楼嬷嬷鉴定,和那日的公子打扮,身材,说话都很像。他也承认,那夜是他,所以王爷属下帮你找来了这个可以替您治好内伤的神人。”
“什么?”
“王爷可以继续宠他,爱他,转移你的伤痛。其实,我想了再想,男人也并不可耻,让他穿上女装便是。”
男人点了点头,开始谄媚凑近。
花昊月过敏地闪了开,见这断袖的娘娘腔,便一身的鸡皮疙瘩。他绝不信,那夜将他抓成那般模样的“公子”,是——他!见之,更是无法接受。
“王爷,你要对人家负责哦。”男人总想拉拉小手抱一抱,花昊月则避之惟恐不及。那男子偏厚颜无耻,比他这个邪男更甚。花昊月的眉头打成结,何邪气,何媚气,何肃杀森冷之气,皆被这阴气给摧毁。
“滚开——”这句并非出自花昊月,而是小雪莲嫌弃地拍出了小胖爪。瞪圆了眼瞳,一副谁敢染指他爹,跟谁拼命的凶凶架势。
“小美男,你真可爱。”男子看这小东西胖乎乎像个小雪球,不禁想去摸。“王爷,这是我未来的宝贝儿子吧?”
“啊,啊,啊,不要碰我爹爹。”小雪莲开始暴起。
男子不怒,反而更是稀罕,不禁连他亦想染指。蹲下身,一把将花雪莲抱入怀中,“哟,真像是护你的小狗狗。”
“东方囚——”花昊月实在忍无可忍,攥紧了拳,拳尖指向囚,像撵碎他的头壳般威胁,只听骨骼咯咯地响动。那般的清脆,那般的夺魄,那般的森冷如阎罗。
囚忽然咳了咳,有些束手无策,俗话说,请佛容易,送佛难。
“宝贝,我将来便是你娘亲了。”
“你变态呀!”花雪莲那般的古灵精怪,亦气的手舞足蹈。
“我会很疼很疼你,很疼,很疼你的儿子。”
“来可爱的小肉肉,给娘亲一个。”
“啊啊,爹爹救命啊!”花雪莲钻入花昊月的怀中,男子正好趁机一起抱。本是倾城之色,只是阴柔气重,男女不分。却不成想还是个唐僧,絮叨起来没完没了。正所谓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骤然,花昊月的剑架于他脖颈上,“走,不走?”
男人顿了顿,蹲下身开始号啕大哭,“这日子没法过了,萧七王爷欺负小奴。”
花昊月眸色一凛,剑很无情挥出,削过他左肩,“东方囚,他不滚的话,你提头来见我!”
“属下遵命——”囚见闯了祸,忙扯着那男子腿向外扯。即使是乌龙,却也见出王爷的真心了。希望桔梗是对的,在王爷的心中,她,是谁也取代不了的。
第三日,到了良辰吉日,恰是宝宝和花云泽成亲的日子。碧波山庄内铺陈的大红锦团喜气洋洋,大红喜字刺目鲜艳。喇叭声响,鞭炮齐鸣,八抬的大轿将宝宝华丽地接进了门。
外界,只知碧波山庄办喜事,却不知其实是宝宝和花云泽成亲。纷纷谣传,七王爷纳妃,广而招之。
木槿客栈中修养两日,本想待戏风离开再去找花昊月。谁料,等到的这是这般的结果。从楼上拎着包袱向下走,听到楼下的议论纷纷声……
“七王爷真成亲了?”
“那还有假?碧波山庄中花轿都抬进去了,真是热闹喜庆哪!”